钟尔半信半疑:“是吗?”
    “当然了。”盛悉风不由得奇怪,“这么明显的事,妮多你怎么没有自信。”
    钟尔确实没自信,她根本没指望过许听廊的妈妈会喜欢她,根据她的自知之明,许妈妈该是很讨厌她。
    以至于她都怀疑许妈妈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以进为退,看似嗑cp,实则警告。
    私信界面一片空白,许母并未发来只言片语。
    “按照礼仪,是不是得我先打招呼?”钟尔问小方。
    小方都傻眼了:“你要跟许听廊的妈妈打招呼,许听廊的妈妈,妈妈?”
    钟尔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她被自己先前的危险想法吓一大跳,一哆嗦关了微博。
    “不是,我被这个重磅新闻弄傻了。”
    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对见家长的反感和抗拒。
    顶着小方充满审视的目光,钟尔佯装淡定:“走,下工。”
    许听廊没有告诉钟尔狼耳如假包换的妈咪的真实身份,钟尔同样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猜到狼耳如假包换的妈咪的真实身份。
    总之全网瞩目的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和狼耳如假包换的妈咪的血拼,没有任何征兆地戛然而止,而双方的身份和背后的故事,又成为一桩八卦谈资,供网友津津乐道。
    钟尔暗自别扭了几天,也就想明白了。
    她大可不必像只惊弓之鸟,在这自我脑补一大堆有的没的。
    人家老妈嗑的二次元,根本没想打扰她。
    圈地自萌罢了。
    就算她抛开对许听廊的喜欢滤镜,也得客观说一句,许听廊的外形和她真的很搭,整个娱乐圈找不到第二个和她这么搭的人。
    小方却说:“什么二次元三次元,人家许听廊的亲妈磕上你俩的cp了,你知道什么叫亲妈吗?没主动找你说话,就是那点长辈的自尊心作祟罢了,你信不信你主动问候一句,她就敢喊你三天之内去她家吃晚饭。”
    “你别给我危言耸听。”钟尔瞪他。
    “你别给我自欺欺人。”小方也瞪她,“你承认吧,你一直在为许听廊破例,连底线都可以退让,你真的喜欢他。”
    *
    这天许听廊深夜下戏,久违地在自己房间里面看到了钟尔。
    他那张房卡一直在她那没要回来,只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擅自出现。
    位于泉市的拍摄进度已经接近尾声,最近几天赶工,工作量极大,任务确实繁重辛苦,每天都是筋疲力竭,有好几次甚至来不及回酒店,直接在车上和衣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就得起床。
    在这种情况下,钟尔没有精力缠着他,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但她是钟尔。
    不管不顾,不管别人、也不顾自己的钟尔,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钟尔,如果她想缠,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就像今晚。
    昏暗的床头灯光照耀下,她的身影朦胧而暧昧,猫似的蜷缩在他床上。
    毫无防备,又充满隐喻的诱惑。
    长发如瀑,衣着单薄,睡袍里隐隐露出内衣一角,许听廊认出,是他那天在她房间留宿时见过的其中一件。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穿了战袍,还在他回来之前把他的床整理得干干净净,除了一只被拿来当借口的中中,正安静蜷卧在她臂弯中。
    放眼这张床,是个完美的作案地点。
    许听廊俯身凑近,微弱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
    下一秒,她的手穿过钟尔腰下和膝弯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带她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将她放在床上,许听廊没有停留,径直离开。
    他返回自己的房间,又很快折返。
    扯开她的手臂,往她怀抱里塞进一个温热的、毛茸茸的东西。
    是中中。
    他把中中给她,让她抱着睡。
    许听廊在她床边坐下来,看了会一人一猫睡觉的场景,几天没见而已,竟觉得难得。
    他叫她名字:“钟尔。”
    钟尔没说话,随着匀长平稳的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睡颜安宁而静谧。
    许听廊并不信她是睡着的,她连战袍都穿上了,没道理半途而废,本来想配合她演一出戏,但看她这个样子,又起了破坏欲,他没犹豫,伸手去挠她脖子的痒。
    钟尔身上极为敏感,拍戏的时候,有肢体接触就一直喊痒,有时候连手上脸上都不例外,脖子更是敏感重灾区。
    被挠痒,她的身体依然柔软平静,并未因此呈现半分紧绷。
    也许她确实累得睡着了,也许她演技爆棚,还在继续演,但许听廊已经不想再管那么多,这数日来,她依然找他说笑,也借口看中中,但始终保持着一点微妙而矛盾的距离感,他能感觉出来。
    他早就想她了。
    而钟尔,确实在装睡。
    双目闭合,因此听觉更加敏感,她听到他的呼吸,听到意料相互摩挲的声响,也感觉到眼前的光感微弱下去,他俯身凑近。
    接着,温润的嘴唇在她嘴角轻轻一碰。
    她想知道他在私下里,无人瞧见的时候会怎样待她。
    现在她知道了。
    奸计得逞,她睁开眼睛,眸中不见半分惺忪,只有狡黠且满足的笑意,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她抬臂揽住许听廊的脖子,阻止他起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