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床上还有好几个电子产品和配套的充电线,七八件衣物,全都在被褥间皱成一团,其中包含两件花里胡哨的内衣,精美繁复,细细的带子这样绕那样缠,叫人根本看不懂。
    什么叫差生文具多,许听廊算是见识了。
    他不是擅长整理收纳的人,站在床边一筹莫展地看了会,最终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扔到沙发上,勉强清理了他今晚的容身之处。
    钟尔的床乱归乱,但香也是真的香,洗发水、沐浴乳、身体乳,把整个被窝腌得香气四溢,许听廊洗漱完毕躺进去,她的气息便强势地围拢过来,铺天盖地,侵占他所有意识。
    过于馥郁,他每一下呼吸都能清晰感知到她的存在。
    除了鼻子被刺激得有点发酸,在意志力薄弱的深更半夜,还带了点让人心猿意马的作用。
    配合着前几日亲妈念的那几句没羞没臊的小黄文,在脑海中突然清晰,一个劲循环播放。
    尤其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经意间在她枕头下面摸到个被压扁的小盒子。
    本来没当回事,往旁边一丢打算继续酝酿睡意,结果突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那是什么。
    开了床头灯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那天没用上的作案工具。
    钟尔已经把外面的塑料薄膜撕掉了,一盒六个也少了两个。
    她闲着没事一个人在房间玩安全套干嘛啊,许听廊想不明白,反正这个东西他先没收了。
    他把被子翻个面,枕头也换到床尾,她的气息终于淡下去。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诧异地发现,安全套少了两个,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她在房间里瞎玩,而不是她和别人用掉。
    她又不是十几岁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明明后者更符合逻辑,但他就是没有往那里想,即便现在他已经意识到这点,也依然相信她属于前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给了她这般毫无缘由、甚至有点冒险的信任。
    却唯独不敢叫她知道他的沦陷。
    第二天许听廊起得挺早,走出钟尔的房门,遇见小袁在他房间门口准备敲门,见他从钟尔那里出来,稍有些惊讶,但很快会意。
    许听廊没解释,只说:“房卡。”
    一个房间两张房卡,他那张还在里面,还有一张在小袁那边。
    小袁递上卡片,许听廊刷卡开门,小袁顺势想跟进去,结果许听廊不让:“钟尔在里面睡觉。”
    小袁:???
    他完全可以理解钟尔在许听廊房间里,也完全可以理解许听廊在钟尔房间里面,但他理解不了这两种情况同时出现。
    这俩人在干嘛,换房间睡?
    他没懂这个原理。
    小袁的敲门声吵醒了钟尔,许听廊进去的时候,她正盘腿坐在床沿边上,室内拉着窗帘,一片灰暗,但许听廊还是读懂了黑暗里她眼神中透露的幽怨。
    他抬手按亮灯,果然看到她耷拉着一张怨妇脸。
    “大早上谁又惹你了?”许听廊第一反应是看中中,猜是不是猫半夜踩她了或者找爸爸了。
    中中还睡得正香,睡觉的位置都跟他昨天离开时差不多,应该是一夜好眠。
    “你昨天睡在哪里?”钟尔沙哑着嗓音开口。
    许听廊说:“你房间。”
    钟尔更幽怨了,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眼睛最后停在他某个重点部位,真诚发问:“你是不是哪里不正常?”
    她自认也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昨天在这里睡下是有所预谋的,不过唯一失策的是没来得及收拾满床的狼藉就睡着了,她甚至特意带了两个安全套过来。
    这个数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是第一次,多的不行,两次应该还是能接受的。
    就算不发生点什么,一起单纯睡觉也行呀。
    许听廊怎么会宁愿跟她换房间睡,都不肯跟她共度夜晚。
    “你也不瞧瞧你有多邋遢。”许听廊走近,嫌弃地从她头发上揪下两粒肉松,不知道是给人吃的还是给猫吃的,他这会找她秋后算账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别让中中在我床上吃东西,它吃就算了,你也吃?”
    “你个事儿妈。”钟尔控诉。
    *
    白天钟尔在拍戏的空档,又把事情跟盛悉风说了,盛悉风这只小蚂蚁没糖也要创造糖,还是狠狠磕了一波。
    Breeze:「但是我觉得你们换房间睡也很浪漫,房间这么私人的地方,他放心让你睡,也安心去你那睡,如果关系不到一定的地步,还真做不到呢!」
    这绝处逢生的抠糖技术……钟尔都服了。
    最绝的是她还真的被盛悉风说服了。
    盛悉风也有别的事要找她帮忙。
    Breeze:「你能不能给我几张私人照片,没在大众面前公开过的那种,最好也给我几张狼狼的」
    你可爱的爹:「怎么了?」
    Breeze:
    「今天超话里来了个新人,不知道什么来头,连发三张狼狼的童年照,我们粉丝根本没见过!网名还叫什么‘狼狼如假包换的妈咪’,简介是“妮多如假包换的婆婆”。啊呸,我还狼耳如假包换的女儿呢,我骄傲了吗?我炫耀了吗?我一直低调行事,从没走漏过风声!」
    「现在她正在狂涨粉,超话全在猜她是谁,我辛辛苦苦剪了几天的视频都没什么人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