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小方把她也塞了进去,“就住一晚,你明天就回去。”
    盛悉风抗议:“我不要回去。”
    小方威胁她:“你不回去我就让妮多换酒店住,剧组的酒店已经包下来了,无关人等住不进去。”
    盛悉风嘴一撇:“我今天去民政局申请离婚了,是出来散心的。”
    这波惨卖的,小方忍不住要怜香惜玉,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明天再说,今天你们两个都早点睡觉。”
    如果说先前许听廊还对盛悉风粉头的身份有所怀疑,毕竟钟尔这人诡计多端,但如今看小方的反应,他不信也得信,那场道路塌方,真的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巧合,集合了他和钟尔以及他俩的粉头。
    小方把两个姑娘关进房间,转而对许听廊露出一个真诚而为难的微笑:“许老师。”
    钟尔和盛悉风两个人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偷听小方跟许听廊的谈话,奈何隔音太好,小方他们又刻意降低了音量,别说听清,就连听到都不行。
    钟尔当机立断偷偷开了条门缝。
    但她开门的声响清晰传到了两个男人耳中。
    小方:“关门。”
    钟尔讪笑,一边用心虚且不情愿的口吻说“好吧好吧”,一边将开了录音的手机放到外面,然后才关上门。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盛悉风瞪大眼睛,朝她竖起大拇指。
    钟尔得意地一笑。
    许听廊房门外,小方以为万事大吉,正要说正事,许听廊却说:“她有这么老实?”
    “啊?”小方愣了下,“你说妮多吗,里面应该听不到。”
    许听廊开了防盗栓,探头往隔壁房门口看了一眼,一眼看到地上的手机,他捡起来,果不其然看到屏幕左上角闪着红灯,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嗤。
    “我去。”小方无语。
    不怪他永远玩不过钟尔,谁叫他心眼没她多。
    倒是许听廊,这心眼也不少。
    小方拿过钟尔的手机,他知道她的密码,打算把录音关掉。
    密码错误。
    “咦?”钟尔的密码一直都是她自己的生日,小方不信邪,又输了两遍,还是错误,“她换密码了?”
    思忖片刻,他试了试嘘嘘的生日。
    错误。
    再输错一次,手机就会暂时锁定,小方都打算放弃了,结果看着许听廊,他突然灵光一现:“听廊,你的生日是?”
    许听廊:“……”
    用许听廊的生日解开了钟尔的手机,小方内心百感交集,更加坚定了接下去这番谈话的必要性。
    “许老师,我不知道小袁有没有跟你打过招呼,但是说真的,你如果想要早点恢复清净,就从了妮多吧。就当额外演一出戏,用不了一个礼拜她就消停了,不然她只会越来越上头。”
    她把他当做游戏一场,是她身边人看得明明白白的事情。类似的建议许听廊已经听小袁说过,当时他直接把人骂走了,现在对着钟尔的助理的面,话也没好听到哪里去:“那就请你教教她,怎么去接受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而不是强迫全世界顺着她来。”
    *
    钟尔房间里,盛悉风又在发挥小蚂蚁的抠糖本事。
    “狼狼对你有一点凶,对我却和颜悦色,因为人都是这样的,只对亲近的人不客气。”
    “狼狼掰你的手,却不敢掰我的手,因为他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狼狼好了解你啊妮多,比小方这个跟了你两年多的人都了解你,居然能猜到你藏了手机偷录音,说明你们心灵相通,默契非凡。”
    钟尔听她条分缕析的,险些产生自己明天就能泡到许听廊的错觉。
    难怪一大票cp粉让她统治得明明白白,这么能抠糖,谁架得住?
    “不过妮多,你说小方找狼狼到底说什么呢?”盛悉风很好奇。
    “这还用问。”钟尔打哈欠,“肯定因为看到你也来了,他怕我们两个联手以后威力太大,给许听廊赔不是顺便打预防针去了呗。”
    “我觉得狼狼并不讨厌我。”盛悉风盘腿坐在床上,回忆着方才的点点滴滴,“我是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他都不讨厌我,那就说明他不排斥和你组cp嘛,换句话说,就是喜欢你呗。”
    这都两点多了,钟尔那个困啊:“祖宗,睡吧,明天再抠糖吃好吧?”
    “可是小方说明天要把我送走。”盛悉风很担心。
    “有我在,他敢?”钟尔横眉竖目。
    盛悉风高兴了:“那你明天带我去你们的训练营吗?”
    钟尔:“没问题,我暂时聘你当我助理。”
    得到钟尔的保证,盛悉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还是睡不着,又找钟尔聊天:“妮多,我们明天……”
    “救命。”钟尔要崩溃了,“明天我们六点就要起床,还不睡觉你要成仙啊。”
    “好吧。”盛悉风妥协,“睡吧。”
    钟尔有点回过味来了:“你是不是要离婚了,所以心情不好?”
    黑暗中,盛悉风静默一会,很无所谓地说:“没有啊,反正我又不喜欢他。”
    钟尔辨不出其中真假,而且她也不是当知心姐姐的料,就算盛悉风说难过,她可能除了“明天带你去剧组泡帅哥”之外,也说不出别的安慰人的话,所以她没有深究,摸摸盛悉风的脑袋,说:“睡吧,明天带你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