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床上,内裤都给人家扒了,身体也沉沉地压上去了,压得容斯言“嗯”的一声,修长的脊背展成一张漂亮的弓,白软的臀部陷进被子里去,全身泛起粉红色,整个人都是即将被占有的状态。
    陈岸居然还能做出一副委屈的小媳妇姿态来,一声一声地泣血控诉,一定要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容斯言无语,微微侧过头,冷声道:“不做就滚下去。”
    做是自然要做的。
    陈岸只好不情不愿地收了心思,把一腔哀怨都化作侵占的力道,一下一下地冲撞进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下人知道自己的委屈。
    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说,有什么情绪也不爱表露出来,这就是容斯言。
    与郁风晚八分相似,却还有二分区别的容斯言。
    陈岸不甘心,总想从他那里得到点明显的关心和在意,于是不得不使出一些不光彩的小计俩来“逼一逼”他。
    好像要看到他眼里的焦急和暴躁,才能心满意足。
    于是换药时装痛,洗澡时假装撞了玻璃隔墙,喝汤时假装烫了舌头。
    夜间过夫妻生活时也要假装压到了手臂,连连呼痛,眼泪汪汪地说自己动一下都疼。然而都箭在弦上了,哪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每每逼得容斯言无可奈何,只能别过脸咬着牙,扶着他的肩膀,自己生涩地抬起腰继续,脸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时间长了容斯言也开始有些狐疑。
    某次换药,陈岸照例情真意切地喊痛,容斯言冷不丁道:“伤口都结痂了,还疼?”
    陈岸低头一看,才发现新肉早就长得差不多了,结痂也已经厚厚一层,就算纱布被揭起也很难黏连到皮肉了。
    陈岸讪笑:“……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帮换纱布服务就此终结。
    恰逢公司事务繁忙,陈岸忙碌起来,有时深夜才回家,有时也不回。
    不回的时候,他就会在晚上八点左右打一个电话回家,让容斯言早点睡。
    他心里其实是希望容斯言能多问两句,比如晚上要不要吃点什么,什么时候能忙完,查案有没有进展等等。
    但大部分时候容斯言只有一句闷声的“嗯”,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岸心下郁卒,只得苦笑一声,最后还是自己主动把情况都交代了,不管容斯言想不想听,他就是想说出来。
    他不知道,容斯言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纯粹就是不想打扰他处理工作罢了。
    容斯言独自在家就会联络葛海澜,因为他现在消息比较灵通,生活也比较闲,偶尔还能帮他跑腿,办一些他没办法办的事情。
    因为已经在冯达旦和沈麟面前出现过,郑康良又刚刚死了,他可能会被盯上,因此陈岸是坚决不允许他独自出门的。
    这天陈岸说有事不回家,容斯言有些无聊,打电话给葛海澜。
    葛海澜那边有些嘈杂,似乎在参加什么活动:“你在家?”
    容斯言:“嗯。”
    葛海澜吞吞吐吐地问他:“那……你家那口子回家了吗?”
    葛海澜鲜少在谈话中主动提及陈岸,因为不太熟,也有些惧怕他。
    容斯言警觉起来:“没有,怎么了?”
    葛海澜绞尽脑汁斟酌措辞:“我不是说他一定就犯错了啊,我是绝对相信陈总对你的爱的,但是我是觉得吧,有情况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毕竟你现在出不了门,有的事情可能……”
    容斯言淡声道:“说。”
    葛海澜捧着手机,小声道:“我今晚和姐姐出来参加一个电影节,发现陈岸居然也在,他没跟你说吗?”
    容斯言一愣。
    陈岸说的是在公司处理工作,并不是参加电影节。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容斯言心里还是膈应了一下。
    “因为离得比较远,我们没去和陈岸打招呼,想着等散场了再去聊两句,”葛海澜小心翼翼道,“然后……发现他一直在和同桌的一个男明星热聊,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袖口。”
    容斯言不怎么关心娱乐圈,也不知道现在娱乐圈有些什么明星,但还是问道:“那男明星叫什么?”
    葛海澜:“李星恺。”
    果然不认识。
    葛海澜解释道:“是最近几年刚火起来的一个男演员,据说家里挺有钱的,一出道就是部部男一号,好多人猜他是哪个豪门的贵公子,来体验生活闯荡娱乐圈的。但是我是觉得他长得挺一般的,细长眼,一脸的假硅胶,戴的表倒确实不便宜……”
    因为曾经也做过明星梦,葛海澜对娱乐圈挺熟悉,说起来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直到察觉电话对面一直没吭声,才感觉不对,赶紧住了嘴。
    “我也不是说陈总一定就出轨了,”葛海澜安慰他道,“也可能他们早就认识,朋友之间帮忙整理一下袖口也,也挺正常的……”
    “嗯,知道了。”
    容斯言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甚至称得上淡漠,然而葛海澜还是一下子听出了那声音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
    有点冷。
    有点生硬。
    好像还有点……隐忍的火气。
    想写多一点,但是突然来姨妈了o(╥﹏╥)o
    第96章 两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