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自然不会再留他,目送两个人离开。
    晚上,跟陆东平说起这个事情,温婉不免唏嘘:“李来雨压根就没处对象的打算,我琢磨着我七哥这回,怕是要栽了。”
    陆东平却不这么认为:“那不一定,要真的喜欢了,耐心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可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一年两年还好,三年五年想想都够呛。”
    “那是他的事情,南墙立在那里他要撞,你也不能一直拉着他。我就觉得,这个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跟舅舅舅妈私底下说说,看看他们能不能有什么好办法。有时候这些事情一个人使力哪能比得上一家子都使力。”
    温婉用脚丫子在他腿上刮来刮去:“怎么说?”
    “我跟你那位同学见面不多,但是也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比较冷清的人,这种人十有八九就是从小不受关注,没长辈爱护的。你想啊,我们那边什么情况,再往山里去更严重。日子难过,孩子多,女孩命贱如草,可有可无。她以前,过的一定很辛苦。”
    “这样的人往往会有很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与人相处总是下意识的拉开距离。提防着别人的同时内心深处又渴望着温暖。尤其是那种纯粹的善意,一旦被接纳了,就不会轻易松手。”
    “你看,三舅舅和三舅妈都是性格非常好包容性非常强的人,七哥呢,终身大事现在都成了一大家子的心病,你说要是他们知道了他有喜欢的人了,能不激动?要是知道了他追求不到人,那还不得全家齐上阵?”
    温婉嘶了一声:“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啊!但是,要是李来雨是真的不打算找对象的话,那我们这,是不是太过了?”
    陆东平叹气:“事在人为,努力之后再听天由命。这件事弄好了,做到极致无非就两个结果,李来雨不打算找对象,要找,那一定是许青铭。”
    当然,他能说这话不过是知道,许青铭各方面条件是真的都很优秀,再者也是为了安抚温婉。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实际上是最不可控的,哪有说你喜欢对方对方就必须得喜欢你,最后就一定得成的。
    没那个可能。
    “好了,不想这些了,这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你操心我就好了。”
    小脚丫子软乎乎的在他腿上蹭来蹭去,是觉得他起不了火还是咋滴?
    这个事情,温婉想了想,她觉得陆东平是真的说的有一定的道理的。
    别的不说,就她三舅妈那性格,她觉得,一定能和李来雨相处得来,会相处的很好的。
    她也不能多说,就透露一点点就好了。
    剩下的,就看他们的发挥和两个人的缘分了。
    现在要忙的,就是冬装,除了给百货大楼那边供应,她还有别的单子,家里亲戚朋友多了,相互介绍着,才刚刚把家什搬过去,就有生意上门了。
    她不知道的是,学院里面有关于她私底下干投机倒把勾当的传言越来越烈,从私底下很快就浮到了水面上。
    等她知道,她已经被请去了教务处。
    教务处主任和副校长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不过好的是,许国梁也在。
    温婉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自然是没什么可怕的。
    跟百货大楼合作,那是走的正规程序。
    至于私底下接活,那就是帮忙。
    温婉不否认她赚钱的事实,但是她赚的是加工费辛苦钱,绝对不存在私人买卖嫌疑。
    “是帮同学做过衣裳,也不多,从上学期后半学期开始的,到现在也就十来件。”
    “都是关系比较好的,他们觉得去百货大楼买衣裳价格比较高,想自己做又不方便,所以就找了我。”
    “人家自己拿钱拿票去扯了布,我就给帮忙做了一些,这怎么就成了投机倒把了呢?同学之间不应该团结互助吗?”
    对方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但是你收钱了。”
    对此,温婉供认不讳:“对,我收了,每件衣裳我都收了手工费,简而言之,那是我的辛苦费,不存在任何的交易性质。就跟老师每个月有工资,学生每学期要交学费,坐车要买票要给车费,等等,这是一个道理,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说我投机倒把,似乎太过了一些。”
    许国梁坐在那里,跟一根定山神针一样一直没说话,到这会儿了,温婉把该说的都说了,他才缓缓开口:“所以各位,还有什么问题没问的吗?她还有什么是没交代清楚的吗?”
    “很清楚啦很清楚啦,如果只是帮同学帮朋友做件衣裳,那是真的算不上什么投机倒把 ,说法严重了。”
    许国梁点点头:“那人可以先回教室了吗?”从教室里,众目睽睽之下被叫走的,许国梁想想就压不住心里头的那把火。
    “当然可以。”
    在喊温婉之前,他们已经找过好几位学生来了解过情况了,综合所述,温婉说的算得上都是实话,那么就不存在实际的交易。
    温婉对着几个人鞠了一躬,默默地退了出去,也没回教室,而是在教务处外面等许国梁。
    等她出去,许国梁才继续问:“那我想问一下,如果真的投机倒把,学校会给予什么处分?”
    这个处分就比较严重了,要登大字报,要做检讨,严重的还会被开除学籍,危及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