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闻言,回转身望着叶少平,“我喝了酒,开不了车,你是不是也喝了不少?”
    “不曾,我喝的是无酒精软饮料。”
    原来如此,难怪看他一直精神奕奕,“走吧。”
    去地库,从马骏手里接过钥匙,两人落座,叶少平看着她,她不由莫名的紧张。
    “安全带。”
    “哦。”马骏窘到脸红,好在灯光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他调整了座椅,随即将车子驶离地库,跟门卫出示了工牌,一把方向右拐上了马路。
    二人一路无话,她不知道他会开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的驾照。
    “怎么走?”半晌,他问道。
    “东四十条。”
    两人就这么一路一言不发,她想说恭喜你去到某软,想问他什么时候从某邮毕的业,想问他住在哪里。
    “晕不晕?喝了那么酒。”
    “还好。”
    “要不要爱窗透透气?”
    “成。”
    他打开自己同侧的后车窗,怕吹到她,就开了一点点。车厢内是她好闻的香水混合了酒精的味道。
    “再怎么走,右拐,对,就是这个小区。”
    门卫见司机换了人,不由侧身,看到马骏跟副驾驶坐着,边放行,他按照马骏的指引,将车子停到了地库。
    “谢谢你。”
    “你不请我上去喝杯茶?”他问的很自然。
    马骏思索了一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见他锁好车子,随自己进了电梯厅。
    电梯,上楼,进门。
    “请进。”她将拖鞋递给他,开灯,一室通明。她住的靠近东直门,不少大使馆在这附近。
    窗外灯火通明,小区安静安保严谨。
    他换了鞋,跟沙发落座,看她丢下包,去了餐厅给自己倒茶。
    家里显然定期有人过来打扫,家乡的阿姨不跟过来的话,那就是小时工,因为给他的拖鞋并不是摆在外面,所以这所房子暂时未入别的男性。
    “谢谢。”他接过,轻啜一口。
    她跟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了,静静地望着他,一肚子的话想问。
    “学校离这里远吗?”良久他先问。
    “还好,在北四环。”
    “贸大?”
    “是的。”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他起身,十分平静。
    马骏有些低落和不舍,“哦,我送你到门口吧。”
    “早点休息吧。”他起身,马骏看着他纤细的腰束在裤子里,那挺阔的背曾被自己双手握紧,也曾在上面抓出血痕,还有他大小合适的屁股,修长的腿。
    他变得越发帅气了,光看他的背影都觉得他好看,今晚的鸡尾酒会,那么多的女员工都在偷偷看他,这是她的叶老师啊,朝气蓬勃,丰神俊朗的叶老师。
    马骏有些难过,像小媳妇一样的跟在叶少平身后,
    看他穿好鞋子,立在门口,“我走了,马骏。”
    随即转身开门,
    “不要走。”
    马骏抱住他的腰,还是那么细,埋首在他的后背,磨蹭他的脊柱。
    他没喷香水,用的是某品牌的沐浴露,淡雅带一点水果香气。
    他就这么任她抱着,身体笔直僵硬,随即他抓过身,她又从正面抱着他,生怕他跟眼前飞了一般,她的叶老师,就在她的怀里,她听着他的心跳,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
    “马骏,你想好了吗?”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带着氤氲的大眼睛,在门廊昏暗的灯光掩映下,头上毛茸茸的碎头发,长睫毛,高挺的鼻梁,湿润娇艳的嘴,
    马骏叹口气,依旧抱着他的腰,“你准备的怎样了?”她的声音和眼睛里带着委屈,带着担心,
    “还差一些。”  是了,还差一些,才能和你比肩,还差一些才能站到你的身边,和你举案齐眉。
    “我好想你。”  她委屈极了,为什么不抱我,不亲我,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我吗?不联系我,不找我,你有女朋友了吗?还是,你已经结了婚?
    他抱了抱她,拍拍她的后背,“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的怀抱温热有力,她嗅着他胸口好闻的体香,痴迷的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勒紧他的腰,无限的不舍,无限的眷恋。
    他轻轻推开她,抚摸着她的脸,这是他梦魂牵绕的娇宝贝,1000多个日夜深入骨髓的爱恋,
    马骏,他的爱人,他唯一的爱人。
    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她的脸,“照顾好自己,电话没变,我会来找你的。”
    “不要走。”她像小孩子一样拽住他的衣角,是了她还是那个会跟自己撒娇要抱着要背着的那个小女孩。
    “听话。”他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不要,我不让你走。”他又被她紧紧抱牢。
    她不要他走,她怕她让他走了,又是漫长的要无音讯,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对他挽留,主动对他示好,主动对他表达自己的思念。
    “叶少平,叶老师,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你爱上别人了是吗?”
    “傻孩子。”他亲上她的眼睛,擦去她的泪水。
    “我现在不抱你不亲你,是我觉得我现在的成绩还不够好,我要等到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的时候,才能抱你亲你,马骏,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的话吗?我一直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有一天能够正大光明的站到你父母面前,求娶他们的女儿。马骏,不要为我降低标准,那是对我这叁年来全部努力的否定。马骏,真的,再等等我,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他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他渴望她年轻的身体,无数个夜里想着她的倩影自读,他想她都想疯了,他怎会不愿意亲吻她,抱着她,拥有这具身体?
    可是他现在还不能,他若是这么做了,她依旧会犹豫,会忐忑,恋人如果仅靠亲吻拥抱来维系感情,那么这段感情跟建立在砂砾上一样,不会牢靠到哪里去。
    感情总有云淡风轻的那天,只靠肉体关系,难以维系。
    他要给她想要的经济基础,让她可以放心依靠自己,他们不会为了柴米油盐而吵架,消磨彼此的感情,因为金钱而互相心生怨怼,不因为自己的没用无能而让她饱受委屈,苦难,后悔当初选了他。
    他被刘老师的抛弃,让他一早看清了这一现实,他不怨怪她,人往高处走,当时的他的确没资格叫她陪他吃苦。
    “听话,乖,别哭了。我会再来找你的。相信我。”
    他又走了,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只不过这次,她知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