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还管她叫义父,不过干爹就是干爹,你永远是我的好daddy。”
    燕川乖觉地说。
    抱到新大腿也不能忘记亲爹。
    “傻瓜!”门主大喝一声:“你当时要是拜她做师公,不就也让我蹭上了吗?”
    “……”
    门主的思路角度之新颖,一时之间无人反驳。
    玄门中不乏自恃身份的,哪怕见识到了这等大能也没动摇,在得知所谓的师尊只是个不满二十的女明星后,更是难以接受——迷信的地方往往重男轻女,大男子主义风气也较浓重,玄门风气比较好,也是因为门主年少时娶了一位十分能干的职业女强人,玄门能发扬光7彩,和她推行的一些现代化管理脱不开关系,底下的产业每年能获得不菲的回报率,亦是她的功劳。
    一个地区能发达起来,跟女性地位必然有正比的关系。
    妇女能女人不能干活,不能消费,资本家第一个接受不了,都给我996卷起来。
    更多的,则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追求了大半辈子的信念,居然真有可以实现的一天。
    修真的门就在那,他们拒绝不了。
    虽然,突然认一个外来人为尊,有点怪怪的……
    “慢着,”
    门主细看那张纸的内容:“上面写的诀,跟祖师爷留下来的残诀,像是对上了。”
    ……
    盛骄的一张纸,几句传音入密,让港城最清静的地方闹了个人仰马翻,经常全门上下的通宵研究,他们怀疑且推测,盛骄所学的流派,跟他们是一样儿的,只是懂的比他们更纯正。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洋人的进犯让许多卷籍都破坏失传了。
    本来就不完整的宗卷更加支离破碎。
    推理出这一点后,让玄门人也松了口气,没了最后一层心理顾虑。
    修的是一样的道,那就都是自己人。
    还比自己厉害,叫声师尊不过分,不算数典忘祖!
    盛骄并不知道,也没兴趣去知道他们在研究些什么,她在当夜去了何定邦导演的房间,与副导和裴思暮对戏,揣摩每一场戏角色该有的情绪,又该如何表现出来。
    翌日清晨,便是开机仪式。
    盛骄比他们起得更早,在其他剧组成员揉着睡眼起床的时候,她已经在酒店的健身室活动过身躯了——健身室没这么早开,但酒店听了她的需求后,特意给她开放了,照顾了客人的住宿体验。
    两位主副导演、裴思暮和盛骄坐在同一辆车上。
    同一保姆车上还有助理和保安,其他剧组成员也有车接送过来。
    裴思暮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也没表现得很怕她——昨晚讲过戏,他进入工作状态,恋爱情怀便光速下线。上辈子他能如此高产,多少有点寄情工作的意思在,只有在拍戏的时候,他就是另一个人,能从名为“盛骄”的魔咒中解脱出来。
    发了一会呆,他突然开口:“盛骄,你觉得阿缘爱男主角吗?”
    “不爱,一开始是崇拜,后面是可怜。”
    盛骄给出了很确切的答案。
    这也是昨夜何定邦说的,他想拍一部看着像爱情,但其实不是爱情的电影。
    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可能有喜欢的……但不多,这城市容不下爱情,那男主角呢?”她将问题抛回去。
    太平山又叫大雾山,无论何时山间总是烟雾弥漫,清晨的光穿不透雾,落在他的英俊脸庞上,柔和了轮廓:“比阿缘对他的喜欢更多一点吧,人在落魄的时候总想找住浮木,他曾经多风光啊,所有人觉得他是年轻才俊,所以他希望阿缘也一直觉得他是金融巨子……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你可以演好阿缘。”
    裴思暮的话让她有点惊讶。
    细想之下就明白了。
    阿缘很有野心,又慕强,底色是冷酷的。
    如果是原剧情线上的盛骄,她在冷酷的同时又多情,会给这角色增添了不适宜的风情和靡艳感。
    “快到了。”
    司机说道。
    大雾依然浓重,玄乾坛的山门前站了许多人,颈上手上全是长│枪短炮,一个个摄影机的洞口黑漆漆如枪│口,一看到保姆车驶近,立刻就不顾安危地围了上来,还有自发集合的粉丝,殷切地想见裴思暮一面。
    盛骄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情很好地跟裴思暮调笑:“会怕粉丝吗?”
    “谢谢她们爱我爱得这么狂热。”
    “很狂热吗?”
    盛骄没看外面,但她的听觉太灵了,能听出来粉丝挺守规矩的,反而是娱乐记者很想爬上车顶,或是徒手将车门硬生生掰开,将他们要拍的裴思暮扒拉出来。她却见裴思暮放空眸子,显然是有点犯困:“我们和记者是有工作在身,她们出于对我的喜欢在周末这么早就起来,太狂热了吧。”
    “你放假会起不来?”
    “起不来。”
    “你粉丝知道吗?”
    裴思暮的助理热心解释:“根据我们经纪人大哥塑造的人设,粉丝眼中的暮哥每晚会在夜店嗨到很晚,所以早上犯困是正常的。”
    “我每天晚上都很早睡觉,但不睡满八个小时就会犯困,所以平常需要午睡。”风流浪子兼暗夜帝王道出了他小学男生一样的作息需求。
    “嗤,”
    笑色从盛骄的薄唇逸出,裴思暮下意识地耳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