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作用下,景玉困到趴在桌子上睡着,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触碰她的脸颊。
    景玉下意识伸手捉住,梦呓:“先生?”
    她想克劳斯先生应当不在这里,毕竟对方昨天刚离开;他喜爱狩猎,按照常理,应当会在三天后归来。
    从那天下完飞行棋后,克劳斯先生几乎没有再陪过她。
    或许只是单纯的工作忙,也或许有些其他让景玉不愿多想的原因。
    不过在平时生活上,克劳斯仍旧没有亏待她,一如既往。
    克劳斯先生仍旧会微笑着为她准备节日礼物,检查她的作业和阅读情况,检验身体健康……唯独不会与她同|床。
    就像遵循着正常的、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规则,克劳斯在全心全意地培养、拯救着一个女孩,塑造一件优秀的作品。
    但现在的景玉的确听到克劳斯先生的声音:“你喝酒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克劳斯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送到卧室中。
    景玉已经洗过了澡,穿着睡衣,她醉后迷迷糊糊的,拽着克劳斯的手,不要他走:“先生。”
    克劳斯先生坐在床侧,低头看她。
    景玉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饮酒过量让她视线有点失焦,必须很努力地才能看清对方:“Daddy,我肚子痛。”
    她的确是醉了,现在已经开始说些胡话。
    克劳斯换了个姿势,低头,触碰到睡裙边缘,准备查看她不舒服的肚子。
    但景玉的手却插在他发间。
    就像克劳斯曾经对她做的那样,景玉压着他金色卷发向下,用着不太清醒的声音说着命令式词语:“Suck.”
    第53章 五十三颗
    克劳斯并没有按照景玉的要求来,他仍旧侧躺着,压在她裙摆上。
    这里是景玉的卧室,生活了近四年,这房间里面早就处处都是她留下来的、鲜明的痕迹,比如她随手买来的一些奇奇怪怪装饰品,有从古董店里淘来的台灯,也有鎏金的香薰烛台,还有造型可可爱爱的姜饼小人,不到5cm,放在装着睡眠喷雾的盒子中。
    放在床边小桌上的八音盒,是她在圣诞集市上淘来、克劳斯修好的;玻璃罩内,用尾巴偷偷藏好玫瑰的小龙,坐在金山上,在神气地笑着。
    虽然嘴巴上一直在索要钱财,事实上,景玉很少会购买奢侈品牌,她要钱只是单纯地因为这种东西能给她安全感,而她并不会以此作为夸耀的资本。
    克劳斯不喜欢、最厌恶的也是被人下命令。
    不过,看在酒精的原因上,他可以暂时原谅景玉的不知天高地厚。
    景玉还在说着醉话,那些都是克劳斯曾经和她说过的,其中不缺乏一些粗暴的命令式:“Use your mouth .”
    其实她有点不清醒了,不然绝对不敢用这种语气对克劳斯讲话。
    克劳斯掐住她脸颊,强迫这个醉到不知东南西北的家伙直视他。
    “我是谁?”克劳斯问,“你看清楚。”
    景玉却侧脸,蹭了蹭,吻上他的手指。
    “克劳斯先生,我的雇主。”
    她这样说着。
    呼吸出来的热气喷洒在他手指上,盯着现在蹭他手掌的景玉良久,克劳斯无声叹口气。
    很意外,被她冒犯的感觉并没有那么严重了。
    他悄悄松了松手。
    正常人不应当试图去和一个醉醺醺的酒鬼讲道理,但克劳斯却这么做了。
    “是因为近两周对你的约束少了吗?”克劳斯问她,“还是因为龙臀耐痛度增加了,我的宝贝?”
    景玉没有说话,她搂着克劳斯的胳膊,脸依赖地贴在他衬衫上。
    她闻到先生衬衫上淡淡的血腥味。
    克劳斯刚刚猎杀完红鹿,简单洗完澡后,换了衬衫直接回来。
    景玉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想要离开,但克劳斯却压住她后脑勺,要她贴着自己。景玉脸颊感受到衬衫上的纽扣质感,没办法分辨它究竟是什么质地,只知道冰凉地贴着,硌出痕迹。
    “你知道的,”克劳斯说,“我不介意给你,但你需要更改你的语气,甜心。”
    他很绅士,没有过多触碰景玉,似乎在刻意避开什么。
    景玉喝的酒很适合冬天喝,下午刚刚送来一批。
    原本要等克劳斯回来一起品尝,但她自己忍不住先开了一瓶。
    酒精暖和了血液,景玉的胳膊和脸都是热的,下意识地想要往克劳斯衬衫上贴贴,但对方却礼貌地保持好距离。
    “要使用’请’,”克劳斯温和纠正她的用法,“‘I’d appreciate it if you eat me out’,这样简单的请求,你已经忘记了?”
    景玉想要看看他。
    但只听到克劳斯的声音:“需要我教你吗?”
    景玉在他怀抱中仰脸,她的头发从对方下巴上蹭过去,闻到淡淡的木质香水气息,和红鹿血液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森林和血液,绿色和死亡;
    礼貌与狂烈,绅士与暴徒;
    温柔,严厉,放纵,约束。
    先生就是一个暴徒,一个身着西装的暴徒。
    现在,西装暴徒要礼貌性地确认他的掌控权。
    “Please me.”克劳斯说,“Say,’please,daddy’.”
    他语调严肃地教育着她,手掌心贴着她的头顶,护着,防止景玉因为挣扎撞到头上的床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