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是强大的银行业巨头,而垄断性质的埃森集团,总部就在这里。
    克劳斯·约格·埃森的家乡。
    景玉所想要寻找的酿酒厂就在法兰克福以北约90公里处的马尔堡,但克劳斯来这里并不是专程照顾景玉——埃森集团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些公务,不过是克劳斯食髓知味,捎带着景玉。
    克劳斯并没有把景玉带回自己家中,而是安置在外面。
    在抵达法兰克福的第一个晚上,景玉一个人住在克劳斯的房子中,这里同样有着精致的木质地板,还有一个照顾她起居、精通英语和德语的女佣。
    克劳斯三天没有回来。
    但景玉能够从电视直播采访和报纸、杂志上看到他。
    作为埃森集团唯一的继承者,有个漂亮金发的克劳斯先生无疑受到许多关注。
    虽然克劳斯没有说,但景玉也能从报道上知道他的行程,除却公事之外,克劳斯先生还参加了不少其他活动和晚宴,他身边有门第相当的女伴,合照时,两人站的不远不近,保持着礼貌友好的社交距离。
    克劳斯看着镜头,绿色的眼睛如此清晰。
    第四天,克劳斯才归来,和景玉一同动身前往马尔堡。
    工厂在上城区,景玉在工厂参观时候没少头疼。
    这边负责人英语稀烂,糟糕,讲的也不是标准德语,而是低地德语和弗里西语,对于德语非母语的人来讲实在糟糕透了。
    还好有克劳斯做翻译,及时解释一些景玉听不懂的词语。
    中间景玉上了个厕所,把自己的包暂时放到克劳斯手中。
    等她出来后,发现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
    景玉不得已去寻找旁边的员工,想要询问路线,但对方一张口,景玉的脑袋瓜就嗡嗡嗡了——
    她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这口音也太太太重了。
    克劳斯耐心地等了景玉一会儿,没等到人,才意识到,这只贪财的小龙或许迷路了。
    与她机灵的小脑袋瓜和思维能力、以及出色的语言学习能力截然不同,龙辨认路线的能力很差。
    在住到别墅的第二天,她还经常弄错两人的卧室。
    好几次晚上呆呆打开他的房门,再说着抱歉,离开。
    迷路到这个地步,令克劳斯十分惊异。
    一个亚洲女孩,在酿酒厂中乱走的确有些糟糕。
    克劳斯没有犹豫,立刻寻找经理。
    当克劳斯成功找到迷路的小龙时,景玉坐在办公室中,正悲伤地擦着眼泪。
    门开着,但克劳斯并没有进去。
    隔着窗,他清晰地看到景玉脸上的焦急不安。
    迷路的贪财小龙,竟然也会因为找不到他而害怕难过吗?
    克劳斯停下脚步,仔细看这只小龙会为了找他而做出什么努力。
    酿酒厂里一个英语说的还算可以的人,用英语询问她:“小姐,请问和您同行的先生身高多少?”
    景玉摇头:“不知道。”
    “好吧,那您知道他大概体重吗?”
    景玉回答:“也不知道。”
    “嗯……”记录员有点头疼,“那对方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呢?”
    景玉想了想,有些为难:“对不起,我没注意。”
    “他有特别显眼的外貌吗?”
    “……”
    记录员把笔合上,他问:“小姐,那您能提供其他特征吗?”
    克劳斯看到景玉脸上弥漫出痛苦的悲伤,那种哀伤的神情足够令人心碎。
    景玉心疼地说:“他拿走了我的喜马拉雅铂金包啊,尼罗鳄鱼皮,扣环装饰18K白金,白钻扣,是稀有的雾色烟灰色啊,里面还装了500欧的现金……”
    第20章 二十颗
    当景玉还在仔仔细细地描述着自己那个第二次背的喜马拉雅包包时,有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遮挡住身后的阳光,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影子中。
    景玉的嘴巴暂停。
    她抬头,看到了心心念念着的尼罗鳄鱼皮、18K白金扣环、白钻扣、稀有雾色烟灰色的喜马拉雅铂金包——
    以及,金发碧眼、对着她微笑的克劳斯先生。
    “亲爱的景玉,”克劳斯说,“我从未想到,你竟然拥有着如此优秀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景玉谦虚地向自己的包包伸出手:“您谬赞了。”
    克劳斯没有将包给她,他绅士地选择为龙暂时保存下她的包。
    虽然有点点半强迫性质。
    如今这包就像是能吸引龙的、闪闪发光宝石,只要包还在自己手上,景玉就绝对不会走丢。
    令克劳斯稍稍欣慰一点的是,虽然景玉心里记挂着铂金包,但她没有因钱而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在听员工介绍这家小啤酒厂的啤酒种类、以及口味、最佳饮用方式时,景玉仍旧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认认真真地记着笔记。
    这家名气很小很小的酿酒厂,目前生产的主要是Weizenbier(小麦啤酒),虽然小麦啤酒在南部——尤其是巴伐利亚占据着主导地位,但竞争也犹为激烈,最受欢迎的是Hefeweizen和□□tallweizen,后者是景玉喜欢在早餐时候来一杯的清爽味道。
    但这家籍籍无名、险些被大型酿造商吞并的的小小工厂,如今却酿造出味道更清爽、甚至还带着些许葡萄酒香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