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寒冷,她白色的连衣裙外搭配着浅色的皮草。
    四目相对,米娅走过来,客气地与景玉打招呼:“好久不见。”
    景玉说:“好久不见。”
    景玉很记仇。
    毕竟当初是米娅的投诉让她丢掉工作。
    米娅环顾四周:“克劳斯呢?他没有陪他可爱的小宠物过来散步吗?”
    她声音可真好听,可惜这话也是真的不讨人喜欢。
    景玉客气地说:“您的男友不是也没陪您吗?”
    米娅笑了下,她被景玉戳中痛楚,哑口无言,侧过来脸,看向旁边——
    侍应生人手不够,还在收拾着旁边的桌子。
    米娅微微抬起下巴:“你不去帮忙吗?毕竟你做这个做习惯了。”
    言语间,隐约带着些对景玉曾经工作的鄙夷。
    景玉没有和她说话,她叫来侍应生,礼貌地询问:“您好,请问能将这位奇怪的女士请走吗?她从坐下来后就在说一些让人倒胃口的话。”
    米娅没想到景玉表现的这样直白,脸上终于有了丝恼怒的神情,皱着眉,拂袖而去。
    米娅刚站起来,栾半雪客气地询问侍应生:“可以把那位女士坐过的椅子搬走吗?抱歉,她身上的味道让我没办法安心品尝美食……谢谢。”
    米娅肯定听到了。
    她走路都停了一下。
    景玉衷心地向好友送上最亲切的祝福:“希望你以后英语做完形填空,文章和题目都印在同一页。”
    栾半雪贴心回应:“祝愿你以后求极限做洛必达法则一次就行。”
    栾半雪来慕尼黑是初步考察,她申请了学校中的交换生,但要等夏天时候再过来,景玉陪她玩了几天,才依依不舍地送走好友。
    临走前,栾半雪没有忘记问出最好奇的那个问题:“你怎么确认你的先生不会伤害你?”
    景玉想了想:“大概因为他有钱?”
    栾半雪惊奇:“不是因为脸?”
    “好吧,也有一点点,”景玉顿了顿,“但是,你清醒点啊,半雪。人都会老的,好看也会变得不好看,但克劳斯的钱是稳定的,只有钱不会变啊。”
    栾半雪大大松了口气,颇为欣慰:“你能这么想可真是太好了。”
    她贴心地与好友拥抱:“别迷恋他。”
    景玉郑重声明:“不会。”
    景玉自我判定,认为自己是个乐观主义者。
    她和克劳斯是纯洁的金钱关系,他就是雇主,她是雇员。
    所以,米娅那些讽刺的话语伤害不到她分毫。
    只要能拿到足够的钱,景玉就能够做到心无旁骛。
    在两个月后,克劳斯才从柏林回来。
    他给景玉带了份可爱的礼物——
    一条昂贵的钻石项链,光华璀璨,沉甸甸,中间镶嵌着一枚十二克拉的全美方钻。
    当克劳斯亲手为景玉戴上这条项链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脖子都要不受控制地微微弯了些。
    就好像戴上一副沉重的镣铐。
    克劳斯将她肩膀上的黑发拨到后面,后退两步,称赞:“和你的肌肤很配。”
    景玉说实话:“我的颈椎可能不这样想。”
    克劳斯大笑起来,他问:“喜欢吗?”
    景玉在心中估算了下这条项链的价值,诚恳点头:“非常喜欢。”
    她摸了摸这项链上的钻石,光芒刺的眼睛痛。
    一想想拍卖需要缴纳的税,景玉的心也要痛了。
    她补充一句:“先生,您下次再送我东西的话,要不要考虑下现金或者转帐?这样昂贵的东西,我折现不太方便——”
    克劳斯原本正在解领带,听到这句话,转身看她,绿色的眼睛中微微眯起来:“折现?”
    景玉有些为难地戳了戳钻石项链:“它好重,就像一个项圈。”
    领带在手里绕了一圈,克劳斯走过来,阻止她试图取下项链的手,看到她细嫩白皙的脖颈,后颈上、发际线向下两公分的位置,有一粒小小的、米粒大小的红痣。
    克劳斯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要她背对着坐在自己怀中。
    景玉浓黑色的头发被重新拨到前面,克劳斯手里握着领带,和她的头发。
    他低头,亲吻后颈上这粒小红痣。
    景玉怕痒,刚想躲,两只手腕就被他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克劳斯手掌宽大,轻而易举地将她两只手腕握在一起。
    沉甸甸的钻石项链坠的她脖颈疼,克劳斯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景玉闻到他身上迷人的苦艾香水味道。
    克劳斯问:“你想要得到一个刻有我名字的项链吗?”
    他用了德语,声音低沉。
    景玉不假思索:“我要纯金的。”
    克劳斯笑了一声,轻轻嗅着她脖颈的香气:“贪财的龙宝宝,是准备把你的山洞全部填满珠宝、然后趴在上面睡觉吗?”
    这样说着,他抚摸着她的唇。
    景玉品尝到先生手指的味道。
    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克劳斯亲密过。
    克劳斯教她品尝到伊甸园的甜蜜苹果,就像蛇,引诱夏娃和亚当,克劳斯也在引诱她。
    两个月的空窗期,如今的先生看起来如此迷人。
    他漂亮的金色卷发、绿色眼睛,苦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