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冲突?”黑虎咽了咽口水,提起一口气,“跟这小冲突比起来,我们的火拼简直就是过家家啊。那他俩的冲突解决了吗?”
    “暂时还没有。”
    两人说话间,车里的朱獳也紧随其后苏醒了,跟虺又吵了起来。
    这个点,回去已经没有公交了,叫出租车也难,于是宁诚实又问:“这么晚了,你今晚要不先住我们这儿吧?”
    黑虎想了想虺和朱獳之间的小冲突,很有炮灰的自觉,“没事儿,谢了,不过不用了,我叫人开车过来接我就行。”
    这时,队长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你们到家了,我就不上楼了,直接回去了。”
    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黑虎,想到什么,“我听诚实说,那车是你的?”
    黑虎一愣,“嗯,是我的。”
    队长怜悯地看他一眼,“你是不是也要回家?我直接送你吧,你那大本营跟我顺路。”
    黑虎肩膀一抖,想想双方的立场毕竟不是那么的一致,曾经一度还比较对立,僵硬地摇摇头,“那什么,不用了,我其实正在考虑一种,更加环保的出行方式。”
    队长没听懂,不耐烦地说:“行了别瞎客气了,我这边事多,没空跟你墨迹。”
    “好的。”
    两拨人道了别,宁诚实跟举父还有天禄将虺和朱獳扶进了楼。
    黑虎其实不是第一次坐警车了,挺熟练的,不过还是第一次在警车上与警方和平共处。
    队长见他紧张,主动说道:“我听说你们那个……组织,正在开展什么见义勇为助人为乐活动?”
    “是。”
    “迷途知返,挺好的,听说你们最近确实都没怎么犯事儿,我跟你说,千万别再搞什么帮派啊认老大啊那一套,还是像人家小诚实一样,正正经经的,多做好事,对你们、对别人都好。对了,我还想问呢,你今天怎么会去找小诚实?我看你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啊。”
    黑虎老实说:“我去认她做老大。”
    “……”
    “对了,一会儿你就在路边把我放下就行了,千万别让我手底下的人看见。”
    队长狐疑地眯起眼,“你是不是觉得,警车见不着光?还是你们那里,有什么是警察见不得的东西?”
    见队长想教育他一顿了,黑虎的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您别想岔了,我现在是个好人,我就是怕他们以为我又犯了什么事,被逮了,不利于我的形象塑造,更无法起到一个带头作用。”
    队长想了想,同意了,“行吧,你还挺有觉悟。”
    “是,而且我还很识时务。”
    宁诚实他们给虺和朱獳上了药,这两人的生命力很是顽强,一醒来就相看生厌,险些再次打起来。
    两人各躺在沙发一边,对立着,虺愤愤不平地指着纱布之下,自己胳膊上的数个血洞。
    “你瞅瞅你给我咬的,别扯什么那时候没有理智啊,你就是故意的,因为你一直看不惯我有头发!老大,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打个狂犬疫苗?”
    朱獳不甘示弱地冷笑:“你没瞧见我的尾巴吗?都叫你给撕巴成九尾狐了,我冤不冤哪?还好意思说打狂犬疫苗,你心里没点数吗?说到狂犬病,你体内肯定有抗体!”
    虽然两人自相残杀,但毕竟也不是自愿的,或者说当时不是自愿的,而在陵鱼这件事上,他们也算是功臣,功过相抵,宁诚实小手举起来,伸向两边,严肃地说:“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说正事吧。”
    宁诚实仿佛是一个开关,关闭了闸门,两人暂时歇火。
    “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我看到陵鱼身上有个数字,05,跟上次在毕方身上看到的一样。”
    朱獳与虺都立刻坐了起来,“05?!”
    “我们原先觉得,毕方是酒吧老板那边的妖怪,陵鱼是富奇生物科技的妖怪,没有想到他们会有关联。”
    宁诚实单手撑着下巴,认真推理:“所以我觉得,毕方是不是也像陵鱼一样,是在富奇做的安假肢手术?”
    “还有一点,你们觉不觉得,朱獳跟虺失去理智的样子,跟毕方和陵鱼一样?”
    “是啊,我早就想说了。”举父睁大了眼:“那岂不是毕方和陵鱼很有可能也吃了那个药?确实啊,一个毫无理智只知道放火,一个疯狂吃鱼残忍地袭击人类,都失去了本性,变得特别残暴。”
    朱獳冷冷地说:“现在看来,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富奇,那个酒吧老板也是他们的一份子。”
    虺也冷静了下来,再怎么不想相信,他也不会自欺欺人,抱胸说道:“我现在想想,我们的异常应该确实是药的问题。”
    只是鸣蛇是在他最低落最怀疑自己的时候出现,肯定了他的价值,给他工作,他还是不相信对他这么好的鸣蛇会骗他,“我先打电话给鸣蛇问问。”
    虺拿出手机,在宁诚实的帮助下拨了电话,然而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一直是忙音,他又打了几遍,依然打不通,虺凝着眉头,“他说是去A市出差了,这会儿半夜,可能现在正在休息。”
    朱獳心里对于鸣蛇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猜测不太乐观,其实他早就觉得,虺从被鸣蛇搭讪,从而“认亲”,到进入富奇生物科技,都太轻易了,很违和。
    但看着虺凝重的神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