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依旧眉头皱着。
    宴星沂以为她不同意,谁知男人说的却是:“婚礼呢?”
    宴星沂看出他的不悦,笑着亲他:“等办完这件事,咱们俩补办婚礼。”
    周岩沉着眼想了一会儿:“我不想委屈你。”
    “我不觉得委屈。”
    周岩拧着眉看她。
    宴星沂笑得越是甜,他越是心疼,无奈的轻叹:“但是领证,是板上钉钉的事,天一亮就去。”
    宴星沂故作迟疑。
    周岩立即有些紧张,声音一沉:“宴星沂。”
    宴星沂笑出声:“知道啦。”
    “那么哥哥,今晚跟我睡吗?”她靠得很近,笑得魅惑,这样具有致命吸引力的诱惑,周岩哪里会不动心,只是,他不想破坏想要的仪式感,忍忍吧。
    男人闭上眼,神情平静,声线却哑得厉害:“去睡。”
    宴星沂轻哼了哼,刚站起身就被周岩拉坐到怀里。
    “晚安吻。”
    宴星沂笑了笑,亲他唇角,“还要吗?”
    她清楚的看到男人喉结滚动,跟个苦行僧一样把她轻轻推开,“晚安。”
    宴星沂有点想笑,男人仪式感起来真是比女人还注重,她当然知道周岩想要在领证当天才进行最后一步,这是对她的负责。
    “那我回房睡觉啦。”
    “嗯。”
    “真的不跟我回房吗?”
    周岩当然明白这是她的挑衅,冷笑道:“明天,你最好别求饶。”
    他扫过来的眼神有点凶狠,宴星沂忽然预见明天自己的悲惨境况,不敢再继续挑衅,赶紧遛回房睡觉。
    客厅的周岩笑了声,抽支烟点燃。
    毫无睡意。
    直到现在心跳还不能平稳。
    只有他知道,他到底多喜欢,多想要宴星沂。
    他身边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感情,他唯独不敢让她知道,现在觉得很遗憾,如果早点告诉她,会不会他们之间,可以早点在一起?
    周岩再也不想浪费每分每秒。
    但想到俞凝,他眼神变冷。
    没有人能阻止他们在一起,这个疯女人更不可能。
    **
    宴星沂昨晚睡得很晚,虽然在周岩面前尽量表现得平静,但其实她很紧张,就要嫁给他最熟悉最亲近的男人,是紧张的,也是期待的,甚至有些复杂。
    然而推开门,周岩已经站在门外,宴星沂愣了愣:“哥哥起这么早?”
    他也没多说,“嗯。”
    伸手过来牵她:“走了。”
    宴星沂故作懵懂:“去哪?”
    周岩神色猛地一沉,他紧张了一晚上,没合过眼,几乎在她门外站一整夜,不夸张的说,他其实有点害怕她逃跑,还害怕早上起来她就反悔,本来就担心得心力交瘁,没想到她还真这么反问,周岩心凉了半截。
    宴星沂其实就是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男人唇色都有些发白,赶忙上前抱住他,“我骗你的,我没反悔。”
    周岩紧紧的抿着唇,被她哄了哄,最终还是妥协的抱住她,“你就是仗着我爱你。”
    宴星沂笑:“对啊,从前不知道你爱我,我尚且还胡闹,现在知道你爱我,我会闹得更严重的,周岩,你做好准备了吗?”
    周岩反倒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不像是退缩,心情也好了点:“甘之如饴。”
    宴星沂牵起他的手:“走吧,去民政局。”
    杨临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看到俩人甜蜜蜜的走出来,心里感叹不已,可让它吃惊的还在后面。
    周岩上车后告诉他,“民政局。”
    杨临:“……”?
    他沉默很久,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岩被耽误时间,很不悦:“我的话听不见?”
    杨临忐忑问:“……先生,确定是民政局?”
    宴星沂笑着替他回答:“杨助理,直接去吧,我们去领证。”
    杨临被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周岩愈发不高兴,神色黑压压的。
    宴星沂抱住他胳膊:“开心点嘛,今天结婚欸。”
    结婚欸……
    这样甜腻腻的几个字从宴星沂嘴里说出来,竟是美好灿烂得不像话,周岩忽然没有半分脾气。
    是啊,他应该高兴,他们就要结婚了。
    周岩转头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姑娘,轻勾起唇,“太太的话,我自然是听的。”
    听过太多妹妹这个词,太太这个称呼,让宴星沂心神一动。
    杨临终于机灵的开车,话都说到这份上,不赶紧开去民政局,杨临觉得周总会杀了自己。
    周岩看宴星沂愣神,微微挑眉,“不喜欢我这么叫?”
    宴星沂摇摇头,笑弯了眉眼,无师自通般轻快地亲他脸颊:“喜欢!”
    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周岩也会觉得她千般都好,更何况此刻的她,乖巧招人疼,周岩笑了一声,伸手搂她腰轻压过来,吻她鬓角:“以后,不能再喊我哥哥。”
    宴星沂抬头看他。
    周岩指尖敲她鼻尖:“得喊老公。”
    “那得看你表现。”
    周岩眼里带着点笑意:“成。”
    顿了顿,又低声问:“想怎样考验我?”
    “我得想想。”
    周岩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低语了一句话,宴星沂的脸腾地泛起红,下意识的往杨临那边看,好在他根本听不见周岩说的什么荤话,但宴星沂还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羞愤的把脸藏进男人怀里,拳头捶他胸口:“你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