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了眼蹲在一旁戳狗尾巴草的二傻子,苏洛洛:“……”
    这厮误打误撞好像阻止了一场滔天大祸……
    第14章 愿望 劳资是邪魔,你特么逗我呢?……
    “什么?”
    “这这这珠子里藏得是邪灵?!”陶元瞪大双眼,满脸惶恐,吓得直接窜到了一众仆役背后。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这可是本皇子路见不平唯一做成的事,不带这么玩的……”
    小皇子委屈巴巴地,“我不会又捅了什么大祸吧?”
    这“又”字用的很有灵性,苏洛洛挑了挑眉。
    她佯装严肃道:“我在古籍中看到过,说这珠子中镇压的赤灼若是出世,三界必将大乱。”
    陶元向来混账,可做事还是兜着底,有些分寸的。
    此时嚣张气焰全无,他哆哆嗦嗦地,也顾不上其中苏洛洛又怎会知道丰城姓徐人家的漏洞。
    “那、那要怎么办,我带着它,带了一路,他会不会已经对我做什么了……”说着还抱臂摸了摸自己。
    瞧了眼地上堆的护身符,苏洛洛道:“你运气好,一直有东西镇着它,是以一直没对你做什么,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已经没什么用了。赤灼若要恢复力量必须吸食邪祟邪灵,这些都是他的气息召来的。”
    小皇子拉着脸道:“那我们回去把他给封印了还来得及吗?”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裴恣突然开口了:“不成。”
    “它既然能逃出封印一次,便能逃出第二次。”
    “那我们把它干掉?”陶元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洛洛眼角含笑:“就是这个意思。”
    “这珠子作为赤灼的栖身之地,极难造出裂痕。如今正是午时阳气重,它还在沉睡,想要解决它必须等到子时,阴气最盛时,将他引出。”
    “你不是说他挺厉害的。”陶元立马就怂了:“要不,要不我们还是找长老吧……”
    苏洛洛一点头,满脸无辜道:“好啊,你惹出的事回头自己去认。”
    陶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离开东海时可是和旁人夸下海口,说自己出去是除恶扬善,是要干大事的!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一出来就捅了那么一个大篓子……
    本皇子的脸还往哪搁?
    “我、我答应!”
    苏洛洛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裴恣回头会保护好你的。”
    少年闻声突然抬眸,似是不悦。他对此事并无兴趣,方才能出手救下陶元,还是师父催促他到山下看看情况。就算赤灼出世,与他又有何干系……
    陶元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答应,眼泪汪汪地拉着裴恣道:“兄弟,本皇子的命你一定要保全了……”
    裴恣:“……”
    “喂,苏洛洛——到底好了没有啊?”陶元一人握着黑珠子,行走在山径小路上。林中不时又夜风穿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此时陶元被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回头。
    幽冷的月光从枝叶缝隙中穿过倾泄一地,给这本就幽深的山林徒增了几分诡异。
    苏洛洛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使劲朝他摆手催他再往里走
    别无他法,陶小皇子话都放出去了,若是此时回头太没有台面了,他犹犹豫豫又挣扎许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赤灼在千年之前就为祸过一次人间,因为力量太过强大,无法彻底消灭,三界中的几位强者便联手将他封印,用阵法消磨的他的力量。
    此时,赤灼逃出封印不久,如今还太虚弱,灵体必须依附在人身上才能在白天行动,而陶元与他相处多日,身上留下他的气息,赤灼怕是早已盯上了陶元,想要伺机依附占取他身体的控制权。
    撤掉了身上所有护身符,没有了压制,今夜子时应该就是赤灼动手的时候。
    陶元一人在荒山野岭前行,而苏洛洛与裴恣则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跟随其后,伺机而动。
    只要抓住时机,杀死此时的赤灼并不难苏洛洛一人也能够完成,带上裴恣只是因为,赤灼在原书中最后是裴恣斩杀。
    虽然剧情有了偏差,但结果不能便,苏洛洛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次也应该是裴恣动手才对。
    苏洛洛特地先在四周设下灵阵,以赤灼逃脱。
    毕竟,裴恣如今只是在宗门接受中规中矩地训练,多是弟子之间的打斗,赤灼虽然很弱鸡,但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应该狡猾得很。
    苏洛洛这边正思索着,下一秒前面林子里突然传出一阵鬼哭狼嚎。
    神情一凛,苏洛洛刚想上前,突然却被裴恣伸手拦下。
    少年的面孔在月光的照拂下更显清冷,他抿唇道:“别动,等一会。”
    苏洛洛只能按耐性子,静静躲在林中等待。
    此时,东西已经从陶元手中脱落。小皇子衣冠凌乱,仰坐在地使劲蹬着腿往后挪。
    从珠子里冒出的一团黑雾中泛着猩红的光亮,让人心生恐惧。
    那东西缓缓朝他靠近,发出粗噶的声音:“你——”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陶元呆滞片刻:“啊?”
    苏洛洛:“……”
    那团黑雾自顾自道:“金银珠宝?”
    差点忘了,此时赤灼还太弱鸡,无法强行夺取旁人的身体,只能利用人心的弱点,放大人的欲望,从而趁人之危。当初丰城的徐老爷就是因为内心欲望太重,是以轻而易举被控制,沦为邪祟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