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家具城,监控挂得高,的确可以看见路过的车。
    何明环急急地跟在路亦行后面下来,就见路亦行已经冲进了家具城,他立即跟过去,路亦行已经在那里发挥了他所有的口才跟家具城的负责人交涉。
    他赶过去想帮忙,结果愣是没有插嘴的地方。
    他只好挠挠头,在一旁干看着。
    在他的印象里,除了打官司的 * 时候,路亦行很少说话,就连跟委托人也是少言,却没想到,他也可以这样让别人都插不进话。
    终于,负责人同意给他们看监控。
    路亦行立即坐下,算了一下大概的时间范围,只查看那个时间段经过的车辆。
    果不其然,那辆车就是走的这条路。
    他又往后看了下,判断出那辆车的大概行驶方向,跟负责人道了谢又急急忙忙出去开车。
    这一路,不断地重复着这一过程,边走边求,总算是在一个荒郊野外找到了那辆车。
    车上空无一人。
    刚刚找这辆车还有迹可循,现在一辆空车停在这里,周围荒无人烟,更别提摄像头,简直让人无从下手。
    何明环呆愣着站在路亦行旁边,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破地方该怎么找啊?”
    不仅难找,还害怕对方太过凶残,他们打不过。
    路亦行却没说话。
    他径直走到车旁,认真地围着车身转了两圈,想看看是不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脚下忽然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路亦行一顿,低下头,挪开脚,看见一只耳环。
    这和乔桥耳朵上戴的耳环一模一样,那天他抱她在怀里,低头时看得清清楚楚。
    几乎是瞬间,他蹲下去捡起了那只耳环。
    何明环立即跑过来,低头看着他手上的耳环问到:“这个是乔桥姐的吗?”
    “嗯。”
    “卧槽!”
    路亦行捏紧耳环,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弯腰低头,在地上寻找着其他的线索。
    天色渐渐暗下来,冬天的风呼啸着,冷得人骨头缝都生寒意。
    他们没有确切的方向,也没有明显的线索,只能无头苍蝇一般慢慢地查找。
    这是荒凉的郊区,不远处是一座山,近处则是一些种着蔬菜的田地。
    路亦行抬头四顾,周围看不见任何建筑物,只远远的地方有几家农舍。
    正是晚饭时间,却也不见有炊烟升起,显然是没人住的。
    “明环,往山上找找。”
    路亦行说着抬脚往山上走去。
    何明环有点犹豫,抿了抿唇,提醒到:“路哥,这破地方这么偏僻,天也要黑了,我们什么也没准备,要不我们再找点人 * 帮忙?”
    这样贸然上山,万一被困,可就没人能救他们了啊。
    路亦行垂眸想了几秒,点头:“也好,那你就留在下面接应,我上去找找。”
    何明环急了,他也不是怕,主要是考虑到后面的后果,想稳妥一点,但是路亦行这样子,完全就是不管不顾,他拉不住的。
    见路亦行头也不回地上了山,何明环急得在原地跺了跺脚,无奈之下却也只能跟着追上去。
    他们两个人,要真遇上事,还能商量下,如果是他一个人上去,何明环可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越往上越冷,但因为一直爬山运动着,倒也不至于被冻到。
    路亦行脚下速度飞快,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上山,反倒是下山,反观何明环,已经开始喘气了。
    路亦行不得不停下,让他回去,或者就在这里等他。
    何明环哪里会答应,刚刚她在山脚都追上来了,现在到了半山腰,叫他停下?
    他不被冷死也要被吓死。
    “没没没关系,我还可以继续爬。”何明环喘着气道。
    路亦行见他坚持,也就没多说。
    花了很多时间,终于爬到山顶,可是仍旧没有找到乔桥。
    路亦行站在一棵树旁,往山脚下看。
    又看到远处的那几家农舍。
    有几家农舍已经冒起了袅袅炊烟,只有一家离得其他人远一些,没有炊烟升起。
    偏偏这家农舍比其他几家农舍都修建得好一点,是两层小洋房。
    其他几家只是普通的砖瓦房,尚且有人住,有烟火气,而这间看起来最好的房子,却没人住。
    有点奇怪。
    何明环站在他旁边弯腰喘气,等缓过来了,顺着他看得方向看下去,就见到下面炊烟袅袅。
    他忽然觉得肚子饿了。
    “路哥,要不,咱们下去问问那里住的人,看看有没有线索。”
    顺便,看看能不能讨点饭吃。
    路亦行蹙眉看着那家没有炊烟升起的农舍,没有答话。
    何明环知道他担心乔桥,现在乔桥还没找到,他肯定没心情吃饭,但是他好饿。
    “路哥……”何明环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路亦行蹙着的眉头一下松开,好像发现了zwnj * ;什么,立即抬腿要下山:“快走!”
    “哎——”何明环强撑着直起身追他,“你慢点路哥,我走不动了!”
    下山比上山轻松些,速度也更快。
    路亦行一路跑着下来,直奔那家没有炊烟升起的农舍。
    这家农舍院子前面还有池塘,周围种着果树和其他绿植,房后时一片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