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
    沐氏的办公大楼内,围绕着极其冷的低气压。
    主座上的沐长青和吴齐看见网上铺天盖地对《红日》的赞赏,脸色沉如锅底。
    沐晨曦和张远辉不发一言,站在旁边。
    冯博有几斤几两,大学四年住在同一个宿舍里,张远辉比谁都清楚。
    他嘴里说着瞧不上,眼里满是看不起。
    可实际上呢?
    他能站在这个高度,少不了冯博的功劳。
    厉南礼他们都是有大企业公司的老总,身价不知道多少亿了,在没有投资《红日》的情况下,真没必要为了傅枝的几个破钱来站出来撒谎。
    可主座上的沐长青不这么想。
    他就是生意人,他知道,生意人嘴里的话真真假假,没哪个字是真正靠谱的。
    傅枝的来头不小。
    但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稳住《念白》的票房和营销。
    他同吴齐道:“吴老板放心,咱们电影没得问题。”
    吴齐不放心,吴家的资金链让傅枝快给碾碎了。
    “战争片拍的再好,也不见华国哪个战争片登顶票房前十,有他们的数据在前面给您做分析,您安心过个年就行。”
    吴齐抿着唇,“可傅枝有那么多人帮衬。”
    “演员不行,电影拍的不好,观众不买账谁帮都没有用。”
    沐长青想法也挺实际的。
    叶三拍这部电影前两天还参加了一个《演员的终极时代》,在这部综艺节目里,他的表现简直可喷可骂到了极点。
    距离这个综艺结束才过去几天啊,电影就拍出来了,他还就不相信有哪个演员的演技能够提升的这么快。
    都赶上和他基金一片绿暴跌的状态一样牛了。
    沐长青正想着这事,下一秒,他的秘书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秘书脸色很凝重,“沐总,公司里出了点事情。”
    沐长青脸色一变,而后跟吴齐打了声招呼,走出去,到了书房,“什么?”
    “是斗兽场,”秘书胆战心惊:“那几家让我给你带来消息,说是警局那边似乎注意到了咱们在地下的非法经营……”
    “然后呢?”但凡是去斗兽场的,全部都是被登录了个人家庭信息的,有规矩的赌徒,沐长青经营斗兽场这么久都没什么事情,冷不防在过年前来了这么一出,心里咯噔了一声。
    “说是有人匿名举报,我们还在查举报者,那几位让我告诉您,没和江少那边确定合同有人保着我们前,最近先把斗兽场关了。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根本没人罩着我们。”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过年这一天。
    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傅枝被许薇叫醒,一时间思绪还有些不甚清晰。
    她昨晚在微信群和剧组的工作人员聊了挺久,相关的事宜都有专人安排。
    今天是大年三十,她的电影和其它贺岁片一样在明天播出。
    “枝枝,去洗漱,妈给你的新衣服放在了试衣间,你去换一下,一会儿下楼吃饭。”推开房门,正踩在凳子上帖窗花的许薇便对着傅枝的方向招了招手。
    套着红色小牛睡衣的许薇,转过身问陆予墨窗花高低的时候,因为低头的关系,帽子上的两只牛耳朵颤了颤,看上去萌哒哒。
    “妈妈想今年在家里过,拿手机给家里的长辈拜个年,然后去外面放小鞭,坐小车,看春晚,就不一群人围在一起给你奶奶添堵了,可以吗?”
    傅枝“嗯”了一声,没什么提议。
    她其实是没有怎么过过年的。
    小时候傅朝和傅江忙,家里的小孩又比较多,傅江和傅朝只会给他们枕头下面塞个红包。
    叶九每次都会和她说,家里的别墅有大老鼠偷红包,以此,用一个看守红包勇士的人设把属于她的红包收走代为保管。
    傅枝印象里的过年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就是一群人坐在饭桌上吃咸菜。
    但许薇好像不这么想。
    她整得花样还挺多。
    傅枝有些茫然地转过身。
    更不必提,穿着粉红色奶唧唧睡衣下楼的叶九。
    他身前还抱着一个粉红色的大象,看见许薇的第一句就是,“妈,你穿这么红,准备二婚啊?”
    许薇:“……”
    “今年是妈妈本命年,大仙儿说这么穿破财免灾比较好,”许薇尴尬地挥了挥手,四下看了眼,确定陆景清不在家,开口道:“目前肯定是还没有相关方面的打算。”
    “那以后啥打算啊?凑活过还是咋滴啊?”
    许薇:“……”
    这熊孩子,大过年的怎么净说些悲欢离合的话!
    许薇不想和他说了,从椅子上跳下来,拿了俩灯笼,“你去和予墨俩一起把灯笼挂门外,门口有竹竿。”
    “妈,咱俩破产啦?好好的灯光不用,用这种装蜡烛的红灯笼干啥?”叶九嘟嘟囔囔。
    一边的陆予墨翻了个白眼,“你从小没过年的啊?咱华国除夕都这习俗。”
    “这习俗给国家省电啊?”
    陆予墨:“……”
    许薇:“……”
    好好一孩子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叶九随便杠了两句,意识到不能杠的太过,容易被当成抬杠机,于是很快和陆予墨出去挂了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