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枝的指尖动了动。
    红色的大门被顾宴期推开,走进去。
    包间干净辉煌,饭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菜肴,最后方,隔着帘子,有几个蒙面的琴女抱着琵琶弹奏。
    泉水叮咚,琵琶争鸣。
    正中央是包间内的娱乐场所,灯光斑斓。
    厉南礼坐在红色的木制长椅上沏茶,他身影挺拔,下颚线白皙分明,蔓延至喉结凸起处,坐姿有种令人倦怠的慵懒。举手投足间又透着一股凌厉的狠劲儿,抬眸时,多情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跋扈野肆。
    “枝枝。”
    男人的声音温柔缱绻,音色干净又有磁性。
    傅枝偏头,顾宴期走在前面,厉南礼把面前的茶杯放到一侧的座位上,随后揉了下小姑娘毛绒绒的脑袋,替她把围巾拿下来。
    大概是怕冷的缘故,围巾扯下后,清晰可见校服领口被扯到最上,几乎挡住了小姑娘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眼。
    有点像是霍凝欣女士前两年养过的小奶猫。
    厉南礼想着,笑了下,用手摸了下小姑娘瓷白的小脸,似乎是有些上瘾,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小姑娘的方向。
    好半晌,男人缓缓开口,叹了句:
    “怎么这么可爱啊,嗯?”
    嗓音拖腔带调的,慵懒的笑意中,有那么几分暧昧。
    男人头轻轻一歪,正朝着傅枝的方向,薄唇绯红。
    空气中的气息灼热,扑面而来一阵淡淡的薄荷清香。
    傅枝呼吸一窒,不自在地想要向后移,却被厉南礼圈在怀里。
    “跑什么,”他拖腔带调的,“小姑娘,撩了人可是要负责的。”
    语气里含着调侃的笑意,性感沙哑,莫名撩人。
    傅枝:“!!!”
    她不是,她没有,别瞎说!
    “噗——咳咳咳——”
    不等傅枝回答,正坐在两人对面的顾宴期实在没见过厉南礼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
    还舔着脸在这肆意构陷。
    嘴里发涩的茶水一呛,脸色有一瞬间的涨红。
    半晌,伴随着一阵激烈的咳嗽,茶水被悉数艰难咽下。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厉南礼把手搭在了傅枝身后的椅背上,姿态懒散却莫名有几分不容忽略的凌厉感。
    他抬手,替傅枝把领口向下扯了扯,随后弯腰,像是受了蛊惑,薄唇轻轻蹭过小姑娘的唇瓣。
    蜻蜓点水的一吻,动作间,不经意地侧身,带着占有性的挡住了顾宴期看向傅枝的视线。
    顾宴期:“……”
    顾宴期礼数周全地拿着巾帕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你怎么还在?”
    怎么还在。
    还在。
    他妈的他不是一直都在?
    这是厉南礼色欲熏心问顾宴期的第一个问题,最起码顾宴期是这么觉得的。
    到底是贵族子弟,良好的素养让顾宴期露出一抹撕逼笑:“傅小姐是我接进来的。”想卸磨杀驴?
    厉南礼伸直了大长腿,倚在椅背上,轻笑一声,不等赶人,傅枝一只手扯住厉南礼的衣袖,身子向前探了探,又往顾宴期的方向睨了一眼,扬着手里的文件:“刚刚你和我说的,这件事情的报酬——”
    “一百万是有点多,”未落下的话被顾宴期拦截,他一派矜贵公子一掷千金的语气道:“不过傅小姐是厉总的女友,这个钱当然可以多给些。”
    “女友就这?”
    傅枝面无表情的看着顾宴期,又问了一遍,“就一百万,你和我说很多?”
    顾宴期:“???”
    不多吗?
    是他太久不去公司基层体察民情和打工人阶层脱轨了吗?
    五局游戏,一局半个小时也才两个半小时。
    谁两个小时就能挣一百万的?
    又不是什么大集团的老总。
    顾宴期对傅枝的了解仅限于,会医术,家里的父母好像是什么研究人员,手里有几个专利,然后被领养。
    一般的豪门千金,两小时能不靠家里挣这么多钱不都早发朋友圈炫耀了吗?
    顾宴期想着,但这些话总归是不能问出口的。
    他请一个一线流量明星来直播间坐镇,四个小时也才三百万。
    “是这样,傅小姐,”顾宴期摸了摸手指尖的烟,未燃,委婉道:“我和南礼呢,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呢,又是他女友,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钱是少了点,你就当帮哥哥个忙,咱们的情意不都在呢吗?”
    “……”
    懂了,虽然话说的清新脱俗,但事情的本质还是想吃白食呗!
    傅枝看了眼厉南礼。
    厉南礼挑眉,“要哥哥给妹妹撑腰吗?”
    他笑,笑的清冷慵懒,笑的有几分玩味。
    傅枝点了点头。
    下一秒,就听见男人拖腔带调的,那语调分外的慵懒:“非要一百万让她办,不是不可以。”
    他说着,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袖子微微往上挽了挽。
    傅枝看了一眼他,男人小臂露出,线条结实紧绷,弧度勾得分外性感。
    顾宴期直觉不妙,心慌地捂住了他兜里的银行卡。
    果不其然,就见他缓缓地看过来,笑得很慵懒,眸内都晕染着笑意:“打一架,赢了,我让她给你办事。输了,价钱十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