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他更气急于淮安官府掩藏的龌龊不堪。
    跟在大人身边, 关于此地的事他多少是知道的。
    他原以为齐兆兴的胆子已经够大了, 没想到还是嘀咕了他。
    这陈年旧账一算,那已经不是胆子大了,那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当今乃是刑用重典治国, 一旦有人贪赃枉法必是严惩不贷。
    齐兆兴居然有恃无恐敢做到如此地步,不得不让人心惊。
    如今事关重大,此事必须尽快回去找大人定夺才是。
    想着,非乐狠狠一鞭子甩子马屁股上,马车跑得更快了。
    幸好大晋没有宵禁,要三更才会关城门,所以纵使这个时辰回来,也没被关在城外。
    他们先到集市上在与侍墨碰头的地方把人接到,才回了府。
    马车跑得快,侍墨一手抓住她为了做样子买的东西,另一手紧紧把住车框,免得摔了碰了。
    她不时看向宋引玉,见她面色有异也不敢多问。
    一路沉默地回了府里。
    紧赶慢赶的,没料到他们竟会和谢临安,齐兆兴同时到门口。
    只是谢临安和齐兆兴一行人端得声势浩大,后面跟了不少人,非乐赶着马车从后门进府反倒没引起注意。
    车刚停稳,三人就急急忙忙下车,快步走回东荷苑。
    “小玉姐姐,侍墨你们可回来了?”
    刚一进门,侍画就迎了上来说到,侍笔和侍砚也大松了一口气。要不是侍墨跟着,三人早就跑去跟齐夫人禀告了。
    宋引玉微微走神并未发觉面前的几人脸色不对劲,非乐更是不消说。
    只有侍墨看出来了,她忙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侍画,说到:
    “这是我和小玉姐姐买的胭脂和簪子,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又不是真的丫鬟,眼皮子还没浅到这种地步,几盒胭脂几根不值钱的簪子就把人迷了眼。
    侍画一想到她们之前在府中等得心惊胆战坐立难安,侍墨和小玉在外乐不思蜀脸色就不大好看。
    另两人也是看侍画眼色行事的,因而谁也没接侍墨手里的东西。
    宋引玉正思索着瑞王的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等她反应过来时,气氛已经凝滞。
    她看向堵在门口的三女,并没计较,她也并不想和侍画掰扯这些琐事。
    索性便退这一步吧,弯了弯唇她笑到:
    “今日回来得晚了,让侍画你们久等了,过几日我请你去酒楼赔罪可好?”
    宋引玉这话说得好声好气。
    事实上她也没料到会回来得这么晚。
    但凡是侍画几人绷不住了去向齐夫人告状,很有可能会惊动齐兆兴让其戒备,幸好她们绷住了。
    看在三女没有坏事的份上,宋引玉愿意哄哄她们。
    果然她这般一哄,侍画的脸色顿时好看了几分。
    侍画精明,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她十分清楚小玉身份虽只是个伺候人的丫头,但谢大人身边独独就跟了她一个女子。这足以说明,要么她在谢大人心里地位不一般,要么谢夫人十分信任她。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小玉都不是个普通的丫头,所以她日常也愿意捧着她。
    只是今日实在太不像话了,连她差点都没兜住。
    侍画让开了门,但还是没忍住说:
    “小玉姐姐你别怪我多嘴,只是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今日的事情若是被夫人知道了,我们都会受罚的。”
    不好听的话说完了,侍画转而又面露担心说软话:
    “夜深在外面总归不安全,不过姐姐回来了就好。
    今日也累了,我让厨房送热水来,姐姐泡泡好解解乏。”
    软话硬话她都说了,宋引玉笑而不语。
    这侍画行事八面玲珑难怪能成四女中领头般的存在。
    宋引玉受了她的好意,这事也算过去了。
    几人进了院子里,但他们刚一进去,谢临安后脚就回了,众人赶紧转身行礼。
    谢临安脚下一顿,他看向了宋引玉,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宋引玉抬头看他,见他面有异样,很快明白过来,他看出了她衣服的不同寻常。
    看出了是看出了,但谢临安什么都没说。
    他只丢下一句:“小玉随我来。”便大步走向向屋内。
    宋引玉低头应声,跟在了谢临安身后,子鱼和非乐走在最后。
    侍墨聪明,见两人背影一下猜到了,等会儿屋里的话不能外传。
    她便拉着其他三人回了屋,说要分东西。
    三人倒是想跟上去,然而眼见子鱼非乐守在门口只能作罢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幅打扮?”
    谢临安问到。
    宋引玉抬眼看向谢临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
    “我看见瑞王了。”
    谢临安怔住了。
    “夫君,我看见瑞王了,在巫河堤坝。”
    宋引玉重复了一遍。
    一句话来得有些莫名,谢临安却是眉心一跳。
    他观小姑娘神色不似作伪,话里也没半分玩笑的意味,立马意识到了宋引玉怕是瞒着他做了什么,便肃着脸问:
    “你为何会去巫河堤坝?”
    那里在城外,荒无人烟平时无事根本不会有人去。
    窈奴又为何会在那里见到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