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没有想到一个柔弱女子面对他,不但不害怕,竟然还敢对他动手,想要解救自己,胸腹间剧痛袭来之时,怀中女子已经从他的桎梏中逃脱。
    傅里挣脱了男人之后,来不及高兴便疯狂地朝淮安跑去,担心他法术不够,甚至已经在嘴巴里提前酝酿好了充足的口水给他蓄力。
    对自己穿成的人物表示十分遗憾与尴尬,她看过这么多本小说,头一次见到女主角需要甩着舌头奔向男主角的。
    第n+1次骂这个傻逼作者,傅里拿出自己小时候短跑的全部实力,向自己的生存之光大步流星地猛力逃窜着。
    不过由于傅里的步子实在不如男人的步伐大,脚步也没有脑子里的弹幕快,不过片刻之间,发尾便传来一阵痛意。
    可下一瞬,她就被一把扯回了方才的位置,眼看着男人的手马上就要再度攥住她的脖子,一道灌满灵力的金色剑气骤然朝她身后劈来。
    傅里吓得头皮发麻,一动都不敢再动,僵立在原地的样子犹如被雷劈傻了的鸡。
    淮安衣袂翻飞,一身黑衣侧身而立,他一掌击在傅里的肩背处,用柔和的灵力将她推得极远,让男人即便脱身也没办法在一时之间触碰到傅里的距离,紧接着,半壁直指男人咽喉,汹涌的剑气但凡再往前半分,男人就会在顷刻间毙命。
    他一心向善,但面对伤害傅里的人时,他胸中从不曾出现过的恶念便在瞬间迸发了出来。
    杀了他。
    这个人对里里造成了伤害。
    杀了他一了百了。
    鬼使神差般地,淮安竟真的将自己的手腕朝前送去。
    可当他用上力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再往前一动一分一毫。
    这是为何?
    相较于他的吃惊,傅里比他只多不少。
    她明明看到淮安的手腕筋脉已经绷紧,眼看着就要刺向那男人的喉咙,但为什么停在那里不动了?
    看见淮安朝自己刺过来的时候,男人慌了一瞬,扑面而来的强悍神力让他来不及闪躲,余光看到呆立在一边的无汐,他恨不能瞬间躲到她的身后去避险,然而半壁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毫无办法。
    只能硬生生地站在原地听天由命。
    可他等了半晌,发现自己不但没死,而且还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意,不由诧异地睁开了眼睛。
    发现淮安好像被什么奇怪的力量禁锢住了一样,除了握着把剑指在自己的颈前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由得意起来,挑眉向后退了两步,抱胸倚在树上笑道,“现在,我可以把刚刚没说的话说完了吧?”
    淮安冷冷地看着他。
    这股力量实在太过奇怪,不是他的灵力不够,而似乎是一种他从未涉猎过的领域。
    “淮安上神果然名不虚传,”男人抱着自己的剑一脸悠闲,“方才竟几乎就要将我杀掉了呢。”
    淮安提着半壁又想动手,可之前的那股力量又俶尔袭来,让他动弹不得。
    那男人的身手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事物的观察能力却超脱常人的敏感。
    他早就发现了淮安似乎没有办法杀他,不然以他在八荒六合的赫赫威名,刚刚自己对那小美人的所作所为,定然早已被半壁劈得连魂魄都不剩半分。
    傅里被淮安推到此时站立的位置后,两只刚找回知觉的脚就没敢再动弹一点方位。
    而且……她也发现了淮安的不对劲。
    【上神这是怎么了?寡言你能帮我分析分析吗?】
    寡言迟疑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回答宿主的问题,之前挟持您的人,正是您所穿越的这本书中《山海九尾录》的男主角,祁修。】
    卧槽,这他妈不完犊子了吗?
    无汐本来就在这儿了,现在又来了个祁修,这渣男贱女让她怎么应付?
    根据淮安没办法杀祁修的情况,傅里也有了大致的推论。
    【你的意思是不是,因为祁修是男主角,所以上神没有办法杀他?】
    【回答宿主,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傅里真的快要气死了。
    这么烂的一个狗男人为什么不能被弄死,这系统实在是太他妈恶心了。
    【这是原作者的设定,男主角不会被任何人杀死,他终将成为这个世界的领袖,拥有所有他想要拥有的女人。】
    祁修远远地看着眼神空洞,似乎在心里想着什么的傅里,正经算得上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小美人……”祁修笑得好看,但看在傅里眼中就像一滩被冬日的冷风冻住后开裂了的大便,“要不要跟哥哥走啊?哥哥保你吃香喝辣,做哥哥的正房夫人……唔!”
    不知淮安在那处咬着牙酝酿了些什么力量,竟直接将半壁隐去,径自大步冲向前方,一把掐住来不及反应的祁修的脖子,将他高高地提起来抵在树上。
    干得漂亮!牛逼!
    傅里兴奋地跳了起来,见半壁被隐去,她顺嘴念了个诀,将半壁召至自己手中。
    她从来没有杀过人,想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很狂放不羁了,但是这确实是傅里真实地想要表达的心境。
    这个祁修实在是太过可恶,若是留下他的命,那么整个九重天的未来便会岌岌可危。
    因为真正见到他这个人渣之后,傅里才明白,书中的结局只是给读者一个交待,而最后的祁修终将因为他的升级流一统天界,而到了那个时候,心怀天下的淮安绝不可能受他统治,更不可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