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你下次沐浴给我看吧。”
    血仙说的坦坦荡荡,周云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股热气直接把脸涨个通红。
    周云砚索性闭嘴,闷头洗刷刷。
    血仙一会一个主意,转眼便道:“一起洗可好?你们人不常说鸳鸯戏水吗?这交颈鸳鸯……”
    周云砚听不下去了,伸手去捂血仙的嘴:“就到这里,莫胡说了。”
    见他满脸都写满了羞耻,血仙小手附上他宽厚的手背,眼睛圆溜溜的道:“不是胡说,我想与云砚一起洗澡。”
    周云砚能说什么,他什么也说不了,他的寡廉鲜耻还颤颤巍巍的没有倒下。
    血仙的想法再简单不过,就是两人互相洗刷刷。
    云砚给她洗枝条,她给周云砚擦后背,性质是一样的。
    周云砚给她又摸又搓的洗枝条她都没有害羞,周云砚为何要不好意思。
    血仙想了想,微微动了下枝条。
    周云砚擦着擦着,感觉手中枝条的触感变得越来越软……就见被水打湿的深色树枝逐渐变浅,竟然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腿。
    这条腿周云砚还是很熟悉的,毕竟血仙睡觉的时候,双手双腿都会像树枝一样缠着他。
    每天清晨醒来,面对肚子上压一条腿,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自然记住了这条腿的模样。
    将手里的腿无言的放进水桶里……非常像被分解的尸体。
    周云砚深深的闭上眼,感叹自己为什么提出给血仙刷枝条这么愚蠢的要求。
    他无可奈何道:“变回去。”
    血仙的“断肢”是花花变得,它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外形现在有多么惊悚,在桶里游来游去,就像一截浮尸。
    周云砚:“……”
    “它们本来就是我的身体,只不过变成了人体的样子。”
    “变回枝条,不然没法洗。”
    有种看灵异话本的感受,香艳又惊悚。
    血仙仔细的打量周云砚半响,凑近盯着他的脸瞧:“你又不好意思了?”
    周云砚拿过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不变回去就不洗了。”
    血仙看了看他,下一秒所有的枝条都缠绕到了他的身上,周云砚暗叫不好,紧接着,血仙就拽着他连带着自己都浸到了大木桶中。
    血仙还振振有词的道:“我自己洗,你陪着我,我也给你洗洗。”
    周云砚哪里用她帮忙洗,连忙往浴桶边推:“血仙,你让我出去!这不成体统!”
    血仙才不管什么体统不体统,枝条们就像快乐的小水蛇,纷纷往周云砚身上撩水。
    守知县来的时候,周云砚刚刚被血仙洗了个干干净净,就连鼻孔里的脏污都清理了。
    被迫洗刷刷的周云砚一脸的看破红尘,觉得血仙已经把他的寡廉鲜耻彻底的薅了下来。嗅到门外的气味,血仙枝条一缩,顺手将周云砚和自己衣袍上的水吸干,还替他理了理衣襟,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翩翩美男子。
    刚打理好,大门就被推开了,又黑又瘦的守知县走了进来。
    周云砚毕竟方才还在和血仙人树戏水,有点心虚的挺了挺脖颈,迎了上去。
    守知县笑着对他点了下头之后就略过了他,一脸激动的看向血仙:“血兄啊!”
    眼看着守知县的双臂就要搭上血仙,周云砚插了进来,不着痕迹的让守知县扑了个空。
    “何事如此欢喜?”周云砚搭话道。
    守知县先是一脸兴奋的说了树苗一株都没有倒的事情,这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紧接着,他拐外抹角的问血仙能不能帮忙再种一批树,若是可以的话,再帮忙找几个水眼。
    血仙答应了帮忙种树就不会食言,但是找水眼她可没有答应,她见周云砚一脸期许,便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道:“你若答应常与我鸳鸯戏水,我便答应。”
    周云砚猛地咳嗽了起来。
    守知县:“云砚兄身体无碍吧。”
    周云砚举手摆了摆:“无碍。”就是头疼。
    血仙对除了周云砚以外的人都没什么兴趣,任凭你是知县还是一方首富,一视同仁,都没看在眼里。
    第二日,血仙照常带着遁地虎去种庄稼,血仙让遁地虎记下来,这些种子都爱吃什么,有什么需求。
    遁地虎不识字,拿着毛笔在本子上游龙走凤,是个人都看不明白。
    “在人间走怎能不识字?”血仙瞥了他一眼道。
    遁地虎点头连连称是:“大人说得对,小的今日回去就好好学字。”
    他心中腹诽,我一只土鼠,学认字做什么?认识“米”和“油”不就够了吗?
    在血仙面前他肯定是不敢说的,还得像小跟班一样,对着细棉及一系列种子问道:“血仙大人问你们,都喜欢吃什么?”
    植物们在血仙面前都畏畏缩缩,有的道:“喜食草木灰。”
    血仙:“草木灰?”
    粮食种子颤巍巍道:“就是草与木料稍后的灰烬。”
    遁地虎心想,木料,那不就是树吗?血仙也是树,三下五除二那不就是要吃血仙吗?
    小厮模样的遁地虎瞪眼道:“大胆!你竟然敢觊觎……”
    没等他叭叭完,血仙道:“闭嘴。”
    遁地虎立马收:“大人,你听他说的话,他要食草木灰!”还不是生吃,要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