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不会的也给它全写满了。
    徐庆礼满意点头, 走下讲台来到自己看好的苗子桌前,伸着脖子看卷子上都写了啥,题写到了哪里,用了几种方法。
    结果……
    神特么使劲写心态好,一个写对答案的都没有!
    还有学生,嗯,倒是一题不会,心态却相当好,依旧埋头从第一题写到了最后一题。
    但是每道题就写了一个字:解。
    徐庆礼:“……”他有一大堆脏话憋在肚子里想说。
    要不是时刻牢记自己祖国花骨朵的园丁的身份,他都想立地喷一箩筐。
    瞅瞅这什么毛病,写个解会多给你分吗?
    翻着白眼失望摇头离开一个又一个学生,徐庆礼倒是看到过几个有底子的学生,可不是卡在了第二题就是卡在了第三题。
    天阳私高的学生不乏商政世家的后代,从小就被家里精心培养,如果有对竞赛方面感兴趣的,找了老师一对一教学也不是不可能。
    徐庆礼是物理竞赛方面的老师,物理竞赛的培养比数学竞赛的培养起步要晚,都得在上了初中初二的时候才开始。
    数学竞赛就早了,几岁的小娃娃都能给出一篇算术题让她搁那儿坐上一节课。
    徐庆礼就这么转悠着,转悠着转悠着就转到了锦梨桌前。
    再这么弯腰一看,嚯!
    这卷子都翻篇了?!
    这草稿纸也写满了一张?!
    徐庆礼眯着眼睛瞅了瞅。
    第一题:答案正确,思路流畅,用了五种解法,其中第三种四五种十分巧妙。
    第二题:答案正确,思路流畅,用了六种解法。
    第三题:五种解法,都对。
    第四题……到这学生目前正在写的一道题,全对!
    而且自打他来到这桌子前,几乎就没见过这学生停笔。他出的卷子他知道,必定会有计算量十分大的小问题。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学生的心算能力很强。
    这是个好苗子啊!
    徐庆礼激动地手抖,他小心翼翼从锦梨手手肘下抽出一张草稿纸,打算好好看看上面誊抄的解题过程。
    就见学生手边的另一张草稿纸也快写满了,这可不行。
    徐庆礼当即迈着大步去讲台上抽了一沓空白的草稿纸回来,放到锦梨手边,等她用完上一张再取用。
    这动静不小,徐庆礼肉墩墩的身体迈步的时候发出沉重的响声,让本来就心思不在卷子上的学生们纷纷转头看过来。
    就见到了一番往后一年多天天见堂堂课都见的景象。
    那个瘦弱精致的女生埋头镇定书写,而徐庆礼满面红光、双手颤抖地捧着卷子,让人不禁怀疑他下一秒就喜极而泣。
    锦梨前座的学生回过头来,见到这副诡异的画面,张大嘴巴,他伸着脖子也凑到跟前,就见锦梨的卷子和草稿纸写得满满当当但是十分整洁,这解题过程不管对不对,至少看起来赏心悦目。
    另外,就凭徐庆礼这副激动的模样,傻子也能看出来这解题的过程十有八九是对的。
    这么牛掰?
    范子俊惊讶。
    他们可是刚升上高一的学生,还什么都没学呢,别说竞赛知识了,普通的课本都没接触呢。
    她……她这就全部都会做?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不写了,反正都不会做,还不如干脆看看热闹。
    在这么多视线的注视下,锦梨不为所动,该写哪道写哪道,直到考试前的半小时,锦梨把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种写法画上句号。
    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手腕,想抬头看看教室前方黑板上的钟表。
    然而一抬头,就看到整个教室三十多双眼睛齐齐看着自己,外加一道来自课桌前方一个像小山一般的身影的灼热目光。
    锦梨:?
    这场面,要是个心脏不好的,怕是能当场表演个碰瓷。
    “你们,也写完了卷子吗?”锦梨小心翼翼问道。
    难道她是最后一个写完的?
    所以他们都等不及了,就连老师也都过来催促她?
    这个贵族中学的学生们,竟恐怖如斯!
    锦梨面露惊恐。
    前桌的范子俊:“……”你可真看得起我们。
    “没有,我们都不会做。”范子俊十分诚实,“但我们看你好像都会做。”他回头看了看教室的学生,那些学生听见他这话纷纷点头。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从天阳私立初中部升上来的学生,还有学校今年面向全省招收的尖子生。
    这张卷子的前几道题还能让有基础的学生解出来,后面那就完全超出了他们当前的水平。
    范子俊指了指还激动着的徐庆礼,小声对锦梨道:“看老师就知道了,你写的好像全是对的。”
    徐庆礼是本省老牌高中的老牌竞赛老师,说是明星老师也不为过,还曾参与编写过竞赛辅导教材和省竞赛出题组。
    能让他这么激动,不得不说,他们的物理竞赛班,可能迎来了一位大魔王。
    就是,这位大魔王,长得不像大魔王,而且似乎年纪有点儿小。
    “你多大了?”范子俊决定跟这位大魔王搞好关系。
    能这么快以正确率百分之百的速度完成这张天书一般的卷子,解题的过程还让徐庆礼看得着了迷,她不是天才就是超级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