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两支小队,明为训练,实则捉的就是这小股特务。
    军事高度机密,外人不可知,就连基地其他成员,都未可知。
    只有郗会和五大队的苏建国两人知道。
    他们已经埋伏在这里三天了。
    一直都在这附近巡查,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去。
    “队长,那边有情况。”突然有队员来报。
    郗会趴在一处草丛里,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听到动静,他又把身子缩回来,小声问:“苏队长那边情况怎么样?”
    “已经从那边包抄上了。”队员回答。
    郗会思索,“冷班长,你带着二班的人,从左侧迂回而上。张班长,你带着三班,从后方包抄。屠排长,你带着一排,分两路,从十点钟方向突袭。剩下的,跟着我,咱给他们来个包饺子。”
    队员顿时兴奋起来。
    他们都有好久没有真枪实弹过了。
    一开始,两位队长带着他们出来,并没有告诉他们,是要过来抓小股特务的,以为只是普通的野外训练。
    他们被部队选上,来参加大比武,进入基地,野外训练这样的任务,已经不知道参加几回了。
    这次,也当普通任务执行。
    没想到,刚到这郊外,队长就把情况跟他们说了。
    这次不是野外训练,而是抓特务,真刀真枪地上,都给他打起精神,真伤着了,那不是伤就是死。
    可不是开玩笑的。
    受伤事小,任务失败才事大。
    队员们会怕死吗?自然不会怕。
    但他们怕不能完美的完成任务。
    这样的任务,对于郗会来说,小菜一碟。
    更危险的任务,他都参加过。
    十三岁那年,他甚至跟着爷爷,去了西南,还参加过战争。
    那是真正的战争,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小打小闹。
    那是真正凶悍的敌人。
    谁都没有想过,十三岁的他,会是一个合格的兵。
    也没有一个敌人正视他,重视他。
    正是这份轻视,让他得到那场战争的洗礼,从血腥中成长自己,迅速从一个稚嫩的少年兵,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士兵。
    从战场上退出来,他就彻底的隐藏下来。
    除了至亲,和直接领导,没人知道他曾经参加过血一样的洗礼。
    所有有关那次的档案,都被秘封起来。
    爷爷说他是一把剑,出鞘的剑。
    不出鞘时,剑芒隐藏。
    只有出鞘时,才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很快,队伍就包抄了上去。
    那小股特务,像被包饺子一样地,被包在一处地势低洼处。
    眼睁睁地看着,包围圈慢慢缩小。
    四面八方的士兵,像天降神兵一样地,将他们围住。
    “跟他们拼了!”
    “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就拉着他们一起垫背!”
    ……
    特务小声嘀咕着,却没有逃过郗会的眼睛。
    突然,他喊:“小心!散开!”
    眼尖地发现,一颗手榴朝他们飞来。
    飞来的方向,竟是苏建国那边。
    他几乎是跳跃而起,脚上的力量不小,迅速地踢向那颗飞来的手榴弹。
    手榴弹被踢飞的同时,他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已经用力地推向了苏建国。
    “呯!”
    手榴弹的巨响,同时把四周的人都倾翻了。
    郗会带着苏建国往地上一滚,那倾起的浪潮,还是把他们的身子往前又推了几步。
    “苏队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建国甩了甩被手榴弹炸得嗡嗡的耳朵,“你怎么样……”眼尖的发现,郗会的手臂上全是血。
    他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没事,嘶——”
    苏建国已经将他扶了起来,吩咐下去:“吴副队长,你带领成员将这群杂碎抓起来,带到总参部去。”又叫上一班长,火速将人送往军区医院。
    “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这次的任务为重。”
    苏建国却并不听他在那里说着没事,没事手臂能炸成这样?
    要是不处理,说不定手臂就毁了。
    苏建国亲自开车,把人送到了军区医院,推进了手术室。
    宋思宁她以为受伤的是儿子,得到消息赶到手术室外,看到的正是儿子双手捧着脑袋坐在外面长凳上的身影。
    身上迷彩服被手榴弹炸得破洞,脸上全是灰。
    急忙把他拉住,却听苏建国道:“妈,我没受伤,这血是沾的我战友的。”
    宋思宁还是检查了一番,见真的没有受伤,她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有人受伤?”
    特务虽然抓了,但谁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对于行动内容,苏建国不能透露半分,哪怕是自己的妈妈也不行。
    他只是含糊地说了一通,只是说他的战友被手榴弹炸伤了,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任务内容更是半字没透露。
    宋思宁也是从战争中过来的,看儿子的神情,也知道有些东西是机密,不能乱说,也就没有再问。
    只是道:“是你战友救的你?”
    “是的,当时如果不是他推开了我,又把手榴弹一脚踢开,现在躺在手术的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