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其羽为背后的人儿调整好一个尽可能舒服的姿势,在这宁静美好又无比亲密的氛围下,丁其羽都能听见耳畔莲儿温柔的呼吸声,让她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绽放出来,赞叹道:“我的莲儿…真好看。”方才没来得及直白说,现在才终于有机会呢。
    莲儿确认一般地问道:“真的好看吗?”
    “好看!玲珑娇艳,比花儿还好看!我今天才发现呀,我的媳妇儿身材居然这么好!”丁其羽毫不保留地说出自己的心声,说得莲儿耳朵都红了,内心又泛出甜蜜…谁不喜欢心爱之人的夸奖呢?
    丁其羽夸了夫人,又兴奋说起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喜服:“我的喜服也好好看!为机关术师专门设计的。我更是没想到,原来你还记得我好久好久之前说过的话。”
    莲儿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如实答道:“阿羽对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又想纠正丁其羽的说法,认真道,“不过,不是机关术师,是机巧大师。阿羽是大乾最厉害的机巧大师。不是普通的机关术师。”
    听夫人给了自己最大的肯定,丁其羽感动不已,莲儿一直是丁其羽树立这个理想的见证人。从最初到此刻…丁其羽经历了多少努力才成长起来,或许莲儿是最清楚的那个。如何评判机巧大师?不需要天下人的肯定,唯独莲儿一句话,丁其羽便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值了。
    “哈哈!”丁其羽也如实夸奖莲儿,“不能光说我,我的媳妇儿可是秀外慧中,不仅外表长得漂亮,还蕙质兰心。里里外外都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对我更是情深意重,方才我还说你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呢,原来,我才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郎啊!”莲儿总会因为自己平凡的出身而顾虑重重、对自己身上的闪光点视而不见,所以莲儿的好,丁其羽就是要直白大胆地说,让少女明白,她完全值得丁其羽的深爱。
    少女越来越自信从容了,不过即便再自信从容,莲儿听到阿羽对自己的评价这么好,还是会止不住地开心。她没有直接回应丁其羽的话,而是问出了自己好久以来的疑惑:“阿羽为什么总是这么说?说我像花?只是因为名字吗?”
    丁其羽不假思索答:“当然不只因为名字!因为你好看,因为你很香,因为你皮肤又粉又白——”故意逮着外貌说,明显是想调戏自家媳妇儿呢。
    莲儿小脸一红:“你——”慌忙捂住丁其羽的嘴,“净胡说些什么呀?”不要听这人再浑说了。
    “是…莲儿要…问我为、什、么?”丁其羽的声音含含糊糊从少女的指缝间传来,人家都羞红了脸,她还要再重复一遍,“所以、我才说你、又香又粉又白——”
    莲儿脸颊烧烫:“呀!你不准说了,我知道了。”听丁其羽笑得开怀,莲儿在背后瞥了这人一眼,噘起嘴小声道,“人家…人家问的是内在的原因,不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嘛。”
    丁其羽止住笑声,挑眉道:“内在的原因也有。我这不是还没说到那里去嘛。莲儿想听?”
    莲儿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嗯,想听。”生怕某人又口无遮拦,不放心地赶紧补充道,“不过你不准说过分的!”这才松手。
    丁其羽心下好笑,“又粉又白”算什么过分的?面上顺着媳妇儿的意思,收起了笑意,认真答道:“因为人如其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的莲儿天真纯洁,性格如莲叶荷花般无瑕,又有自己独特的、可爱活泼的魅力。所以觉得像。”
    身后的少女没有说话,丁其羽便侧头问她:“你觉得有道理不?”
    这让人怎么回答?身心都掉进蜜罐子里的莲儿愣了一下,只能声如蚊蚋答了一句:“没有…”又藏起小脸,不好意思与丁其羽说话了。
    丁其羽在哄媳妇这件事上早就练就了一身张弛有度的好功夫,没有一直揪着人家夸,转换话题:“雪好像大点了呢。”小雪反倒比两人走出院门时下得更大了些。周围的安宁祥和之气也愈发浓厚。说着,她顿住脚步转身往后瞧了瞧,发现车辙印变得更浅,自己深深浅浅的脚印成了雪地里最亮眼的图案。
    丁其羽来了兴致,动动脑袋,从小少女为自己拢好的轻纱下出来。
    莲儿着急替丁其羽重新遮住:“阿羽?快遮住、会着凉的。”
    丁其羽摇摇头:“一点小雪而已,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乾北人,身板硬朗着呢,难道还怕这点小雪?”
    丁其羽不等莲儿继续坚持,就压过少女的柔和声线抢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雪花落到头上,乍一瞧上去,就像是生长出的白发一般?去年在飞羽别业玩雪的时候,我看着你发丝上的雪片,就想这么说。”
    莲儿被她抢断了思路:“白发?”生长出白头发有什么好的呢?阿娘每次发现白发都会不开心。
    结果就听丁其羽认真道:“我想要和我的莲儿白头偕老。”
    莲儿听了此言,像是被突然拨动了心弦,鼻尖一酸,眼中蓄上热泪,也摘下护在自己头上的轻纱斗篷:“既然是‘偕老’,就不能让阿羽一个人。”声音微微发颤。
    丁其羽没有阻止她,爽快笑道:“哈哈,好!以后一辈子,你都要陪着我~”脚步越发轻快,“你说这是不是好兆头?咱们定情的时候下着雪,成亲的时候也下着雪。咱们与雪,还真有不解之缘。莲儿喜欢雪吗?”丁其羽漫无目的地与夫人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