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我当然是在拍拖约会啊!”面对电话对面老友哈林的询问,张亚友赶紧表明自己并没有失败,“她去洗手间了,而我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所以想找你参详参详。”
    “怎么?是在想一会去你家里还是去人家女孩子家里?哎我告诉你啊……”哈林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乎恼羞成怒的张亚友给打断了,“你正经一点!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有事!”
    “那你说吧!”感觉到自己这个即将脱单的老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哈林急忙收回了调侃的态度。
    “就是嘛,我和她出来一晚上,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张亚友越说就越觉得慌,“可她已经接了三十几个电话、五十几条信息了……”
    “我也希望是她的家里人,但是家里人哪里会这么关注一个女仔的社交情况啊!”现在社会还是多子女家庭最多,张亚友家里就有着兄弟姐妹,成年后大家也就是年节时聚聚,其余时间都是自己顾自己。
    “你说,是不是她其实是已经有男朋友了,但又不好拒绝我这个负责卖楼事宜的经理人,才会应付我出来一下……”张亚友心酸地想。
    “哎呀你别这么悲观!”哈林劝了张亚友一番,然后又开始给他分析了起来,“你说她一晚上三十几个电话、五十几条信息……哪里会有这么痴缠的男朋友或者家人啊,依我看啊,有这个毅力的,除了仇人之外就没别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亚友一脸懵逼。
    “这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结合你说的这个女孩努力工作赚钱的事,她怕不是欠着债!”多年单身狗哈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派情场浪子见多识广的语气,“哎呀不说了,我这边也要准备电台的工作了,下次聊哈!”
    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的忙音,张亚友沉默了好一阵。
    “怎么了?你一脸严肃的样子?”回来的吕竹疑惑地问。
    张亚友抬眼看了一下吕竹,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就从西服各处口袋里掏出了一份又一份的小本、纸张等物,叠到一起推向吕竹,语气无比低沉:“你拿着吧。”
    看他这么严肃,吕竹也不敢再说什么,动手按上那一小叠纸制品打开——
    “你给我那么多钱做什么?”看清楚这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存款和资产证明,吕竹一时无语。
    一想到吕竹那么努力地做兼职赚钱极有可能是为了还债,张亚友就心疼得不得了:“我知道你现在有困难,但你放心,无论多少钱,我都会替你还的!”
    “啊?!”吕竹这下是真的懵了。
    “我应该一早就猜到了,你一直接电话接信息,肯定是债主才那么的有耐心……”张亚友一脸心疼地对吕竹说出他自认为的真相。
    “你想到哪里去了!一直打电话发信息给我的,是我阿哥和其他堂哥,他们的演出临时取消了,回来又找不到我,担心我所以才一直这样……”吕竹哭笑不得,“至于我嘛,还真不缺钱。”
    然后,自认为可以倾尽家产打救心上人的张亚友,在吕竹的解释科普里,认识到了书香门第的底蕴以及同声传译的赚钱程度。
    “我的正职工作虽然赚钱,但也不是朝九晚五那种固定的,所以茶餐厅那边的兼职是空闲时友情帮忙一下老街坊。”吕竹最后解释道。
    闹了个大乌龙的张亚友脑袋都快要埋到桌布上了:“对不起……我这段时间不会再骚扰你了,请你原谅我……”
    “你不用说对不起啊,其实呢,你刚才的行为……我很感动。”吕竹看向那仿佛一瞬间重新燃起希望之光的闪亮双眼,“如果你明晚还有空的话,我想去游车河……”
    愿意给女朋友花钱的男朋友,世界上多得是;但愿意给女朋友还钱的男朋友,那可是相当的罕见。
    歪打正着,就连张亚友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他凭着这么一个乌龙,与吕竹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这时候能约好经常两人一起出来的,已经是默认的男女朋友关系。
    且不管嘴角全程保持在耳朵附近的张亚友今晚回家睡不睡得着,彩虹邨里,有人应该是睡不着的了。
    “阿哥,我有男朋友了!”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带着喜悦之情的宣告,却是轰得本来想要责问吕竹为什么夜归的嘉驹当场哑口无言。
    世容和贯仲那两个不知内情的家伙还在和吕竹调笑说妹妹终于长大了,而嘉强则是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家亲哥,犹豫着要不要安慰他……
    “我没事。”嘉驹先一步说了话,“迟些我们就要去霓虹演出了,如果顺利的话,以后也会在霓虹发展……可能这就是天意。”
    看似洒脱,但他却是关掉了音响,静坐在了一边。
    嘉强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在这一半寂静无声一半欢乐无边的夹击里,无奈地拿遥控器开了电视:既然他两边都没法参与,那就看看电视吧,不然就太尴尬了……
    “以下插播一则特别新闻:飞往香江的SB2333号客机因为突然遇到风暴,紧急降落中东神秘小岛‘吾支边岛’上,飞机内乘客因情况混乱而轻伤五人,其余均平安落地……”
    “据记者了解,‘吾支边岛’乃是中东科威特最为神秘的地方之一,随海潮的涨落而位置不定,在当地非有缘之人不可得见……”
    “目前我国军方已与当地政府联系,期望能合作寻找并登陆吾支边岛,尽快展开救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