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跟几年前公推太子时,简直天翻地覆。
    让宁楚格好生惊讶。
    还是她家好额驸帮着答疑解惑:“很简单,无非利益二字。前头阿玛风风火火严惩贪腐,毫不容情,连自家亲眷都毫不姑息。跟皇玛法的治国理念大相径庭,已经被优容惯了的官员们自然不想要这么个严厉到堪称苛刻的新主子。”
    所以公推太子时,他的得票数才低得可怜。
    “现在为什么又肯,又真香了?唔,数年比较下,傻子都看得出来,皇玛法更重视阿玛一些。所以很多人嘴上排斥,实则心中已经从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阿玛并不像传说或者他们自己臆想的那般,自然态度大变。”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生在终点上。
    绝大多数都是从懵懂孩童开始积极努力,兢兢业业一生求个晋升,好更有效、更积极地实现心中抱负。如果可以,谁还不希望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是个不喜浮华,只认真考量更注重官员实力的呢?
    岳父大人最近的所作所为,让人看到了希望呐!
    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
    提及这个,张若淞就忍不住苦瓜脸:“什么时候,皇玛法也能想到并做好这两个字呢?”
    别滥用权势!
    自己舍不得儿子,又得不得不放走。就拿他夫人爱女顶缸什么的,也未免太不仗义!不然您有本事装病,也有本事将孙女的夫婿、重外孙的爹一并召进宫啊!
    正怀抱着小永玥,祖孙俩你一口我一口地用着榆钱饽饽的康熙狠狠打了个喷嚏。
    让小永玥歪了歪头,伸小手就往他脑门上摸,神色间还带着几分心疼:“寒寒?药药?”
    额娘说,风寒就会发热,就得吃药药。
    永玥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风寒。却好奇舔过自家祖父的药。结果……
    想想那黑乎乎,苦到让人发颤的药。小家伙眉头就拧成毛毛虫,学着额娘的样子嘱咐翁库玛法:“玛玛,药药,好,病病,乖!”
    那满满关切的小眼神,都要把康熙暖这。
    让他忍不住一把把小家伙抱起来,狠狠一口亲上她的小嫩脸。为了真实而几日没刮的胡子都已经长了挺长,扎得小家伙哇哇叫:“玛玛啊,玥玥,疼!”
    康熙赶紧手忙脚乱哄,好半晌才让小姑娘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他也没有病,不需要喝药。
    打喷嚏什么的,绝对是张若淞那混蛋在念他啊!
    每次那家伙借故来昭仁殿,各种旁敲侧击。什么家里的花花开了,招来许多蝴蝶。夏日了,池塘里长了许多荷叶,可以摘来给玥玥做荷叶粉蒸鸡。
    虽屡战屡败,也还是贼心不死。
    烦人的紧。
    是,胤礽的死是假的,他的病也是假的。但人到老年,骨肉分别,此生怕都难再见一面的伤感是真的呀!他就多留好孙女跟乖重孙在身边些时日,聊以慰籍又怎么了呢?
    宁楚格笑得极为包容:“没怎么,没怎么,孙女极为荣幸!不过凡事有度,您啊,还是别太久。不然底下的大臣们再误会您病体沉重,再言辞恳切地求立太子什么的,岂不晦气?”
    小小嘀咕了几句,被好孙女听个正着什么的。
    康熙老脸微微一红:“无妨,朕虽被废立太子一事伤透了心,此生都不愿再立太子。但却不会真的全无准备,否则若哪日朕真猝然间撒手人寰。诏书飘零之下,岂不是诸皇子生乱,虚耗大清国力?”
    “好孙女放心,朕必不让太宗晚年事重演!”
    那一脸朕已有成竹在胸,你问朕就告诉你的表情看得宁楚格失笑摇头:“皇玛法您素来英明神武,哪儿用得着孙女置喙?孙女只是,只是担心您罢了。”
    “哦?”康熙特特拉了个大长声:“就只是关心朕,没有问朕几时打算痊愈,又这何时能放你们母女俩还家让你们一家团聚?”
    这,这分明就是昨日额驸张若淞进宫探望时的原话!
    当然那家伙说起来时,还颇有些怨怪之意。
    就换个主儿都得战战兢兢跪下,请罪求饶的那种。可换了宁楚格?她只双眼圆睁,俏脸绯红地跺了跺脚:“皇玛法,您,您这太不像话了,居然使人偷听孙女小夫妻间的私房话!”
    调侃不成,还被埋怨了一脸的康熙:……
    赶紧连连摇头:“没没没,朕可没那么为老不尊。只是张若淞那小子毫不避讳,朕就算想忽略也不能够啊!”
    毕竟就在乾清宫,就在昭仁殿。
    不过好孙女脸上红得都能烙饼了,他也不好再打趣。只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小夫妻俩如胶似漆。皇玛法虽然难免失落,但也切实为你高兴。当初的婚啊,算是没指错。”
    “那当然!”宁楚格笑,一脸骄傲:“别的不说,这么多年过去,皇玛法可还又见到俊逸潇洒胜过我家额驸的了?”
    “虽然您可能不喜欢,但是不可否认。那家伙就是女娲娘娘精雕细琢的,跟普通的泥点子不一样。人家从五官到气质,再到才华、人品,实在没什么可指摘的。”
    尤其这几年意识到自己的容颜对爱妻来说是个多大诱惑后,这位还迷上了保养与服饰搭配!!!
    盛世容颜配上锦衣华服,不知道撩动了多少芳心。
    让公主大呼养眼的同时,还万分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