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立稳了贤良淑德名声,就是八爷伤心难过、自暴自弃、沉湎酒色。旦旦而伐,让原本不如何好的身体更雪上加霜,终于熬将不住油尽灯枯的时候!!!
    她郭络罗氏从来都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伤了她的心,就让他来命来赔。
    宁楚格哪儿知道这人脑子里还能有这般疯狂狠辣的主意啊?
    只不忍那么骄傲的她万念俱灰,伤心无助:“若八叔肯配合调养,还是很有些机会的。只……他似乎很回避这个问题,也不大能相信侄女。”
    “非是侄女不肯伸出援手,实在患者若不能相信大夫,不听医嘱。便是勉强为之,也必然收效甚微。”
    “咱们府上的宋格格便是前车之鉴。”
    八福晋起身,对着宁楚格深深一拜:“谢谢,多谢大侄女告知详情。余下种种,都交给八婶子。等八婶子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可否请大侄女伸出援手?”
    这……
    宁楚格凝眉:“侄女只能说尽力而为,不敢保证成功!而且八婶子千万千万保密,别让侄女被万千议论。”
    到底,她还是个闺阁少女来着,实不宜让人知道还有这般能耐。
    否则以讹传讹之下,天知道她最后会被黑成什么样!
    郭络罗氏也知道其中利害,自然忙不迭点头。
    虽然爱情破灭,但孩子却有了盼头……
    奇迹般的,郭络罗氏的心情竟然平缓宁静了许多。换了衣裳,整理了仪容。再牵着宁楚格手出来的时候,就还是往日里那个明艳动人,骄傲无比的八福晋。
    见乌拉那拉氏来回踱步,肉眼可见的焦灼。
    她还难得温婉,赶紧裣衽一礼:“弟妹无状,吓着四嫂了。还请嫂子宽宏大量,饶了我这一遭!”
    再没想到她会如此的乌拉那拉氏一愣,赶紧笑着伸手把人扶起:“弟妹这是作甚?自家妯娌间,哪有许多讲究。你啊,总是过于客气。民间不是有话?远亲不如近邻呢!更何况咱们又是近亲又是近邻?”
    “甭管他们爷们儿如何,咱们妯娌都要好好的。”
    “若有需要,你且招呼一声,四嫂准到!”
    “嗯!”郭络罗氏笑,又特别郑重地深施了一礼:“弟妹在这里多谢嫂子了!您也一样,有何事直接遣人告知。但凡弟妹力所能及,便绝不推脱!”
    这干脆利落绝不含糊的小态度!
    就让乌拉那拉氏分外迷惑,回到府中看着娴熟等瓜的李氏,心里还迷迷糊糊的呢。万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宁楚格又做了些啥,怎么就让郭络罗氏态度变了又变?
    宁楚格虽不是大夫,但不缺医德啊!
    任由乌拉那拉氏如何追问,也还是笑而不语,逼急了就上升到品德操守的高度上。
    但她不说,福晋忙乱之间没听真切八福晋为何哭,现场不是还有夏云么?
    宁楚格逃也似得回了藏珠阁后,等瓜不成,决定主动寻找的李氏就直接问:“好丫头,你且仔细说说,你们往隔壁去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儿。给你侧福晋分析分析,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夏云直接福身告罪:“侧福晋说笑了,奴婢焉敢非议主子?”
    “这算什么非议呢?”李氏笑:“这分明是帮你们福晋溯根追源,探寻事情的真相。是吧?福晋!”
    乌拉那拉氏点头,刚刚还直呼不敢的夏云立马胆大包天了起来。一字一句,莫说语言了,便八福晋当时的语气表情都学得惟妙惟肖。
    同听过宁楚格感叹,甚至对八福晋劝说的乌拉那拉氏李氏骇然对视。
    就,就觉得好像发现了甚了不得的事情。
    乾清宫,昭仁殿。
    胤襈无比庆幸自己匆匆而来。
    否则哪想着大哥能以他的伤与百姓们的议论,哭得热泪盈眶?
    口口声声说太子贪婪又残暴。当着皇阿玛的面儿,都能把手足兄弟踹到半死。倘若有那么一天,诸皇子们那儿怕是再也没有丁点活路。
    这话,可正正巧巧地扎在了康熙的肺管子上!让他双眉紧锁,眸光深沉,脸色凝重的仿佛暴风雨将至前的夜空。
    吓得正将这段听在耳朵里的胤襈慌忙摇头:“皇阿玛明鉴,太子哥虽然在盛怒之下给了儿子一脚,但终归还是儿子自己身体虚,回去后又策马疾行以至于闭过了气而已。诚说不上一句二哥狠心,要将手足兄弟置于死地。”
    “那些个流言也诡异的很!福晋素来治家严谨,便儿子受伤让她关心过度,有些失了分寸。也不至于让府上种种,传到街知巷闻。”
    “再者普通百姓,又哪里敢非议皇家?更遑论这其中,还牵涉到太子呢!”
    “活腻了寻死,也不是这等寻法!”
    在胤禔震惊的目光下,胤襈微笑,轻撩袍子跪下:“儿子绝不是那阴险狡诈之辈,也断断不敢做那等忤逆僭越事。其中必有蹊跷,幕后或有黑手。趁机陷害,旨在一石二鸟,欲将儿子与太子二哥一网打尽。”
    “用心甚毒,所图甚大。恳请皇阿玛派人详加探查,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还儿子等一个清白公道。”
    康熙颔首,脸上不辨喜怒:“朕知了!你身子不好,这便回府养伤吧。”
    “是,儿子多谢皇阿玛体恤。”胤襈恭谨拱手,再拜而缓步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