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大婚时日尚且短,最近看好了,想盖的戏楼还没动工。
    预备盖楼那五万两可以拿去还银子,余下的五万两亲亲九哥替他兜了底。不过为防某年某月,再被甩来个价值五万两雪花银的高贵大锅。九福晋要求胤俄细说说,短短几年内,这整整五万两都花到哪儿去了!
    能不能以后量入为出,少捅点这等大窟窿。
    她刚刚提起这个话的时候,老九直接就瞪了眼:“去去去,这是你个妇道人家该管的么?”
    若平常,董鄂氏被臊也臊到转身拂袖。
    但现在她身有重宝啊,直接挺了挺肚子:“妾不管,不管爷就老十府上送五万,八哥府上再送五万。五万五万的过去,咱们儿子以后喝西北风?”
    “你……”
    “九哥,九哥,您就是我亲哥!”胤俄赶紧拽住即将暴走的老九:“您的好,弟弟肯定牢牢记在心里。但嫂子说得对,亲兄弟,明算账嘛。咱都有各自小家了,也都眼看着要当阿玛。凡事是得多为自己的小家考虑考虑,嫂子没错!”
    “人家真心跟你过,真心为你好,才这么掏心掏肺的……”
    董鄂氏都已经做好了豁出去脸皮大闹一场的准备,却不料混老十突然懂事。倒弄得她脸上讪讪,很有几分过意不去:“我,我是急躁饿了些,话说的不够好听。但……”
    “如十弟你所说,都要当阿玛的人了,心里还能没有点章程?”
    “这么多年叔嫂,还款正事上,嫂子肯定不拦,也拦不住。只盼着你以后啊,可千万长点心。哪能大婚到现在不过三四年光景,除了户部给的二十万两安家银子、你们夫妻俩的俸禄之外又多花了整整五万两?”
    “偏你们还没置地,也没买房宅的。除了礼尚往来外,再也没大宗的花销……”
    原本老十还碍着自家九哥,为免他在中间为难才忍着气听。可九嫂子这掏心掏肺一席话毕,他眨着大眼睛想了想:就,颇有几分道理?
    杂七杂八加起来,这可近三十万两银!!!他倒是怎么短短三四年光景,就给悉数花光光的?
    直接管四哥借了纸笔,一想一算一记,哟呵!
    去掉安家那十六万两,还未来得及花销的五万两。他这三四年间一共九万两之多,而这其中他能想起来的,就给了八哥两万三千两!!!
    结果出来后,他整个人都懵了:“这,这就是爷蹭九哥,各种占九哥的便宜。结果自己却不知不觉被八哥蹭秃了?”
    两万三千两!!!
    真真不加不知道,加起来吓一跳啊。更有意思的是,临走前,八哥还塞给他两千两银票。说可能杯水车薪,但终究是当哥的一点小心意。当时给他感动的,只觉这个哥哥没白认。现在……
    一拢拢账才发现:两千两什么的,根本连个零头都不够!!!
    同被这结果吓了一跳的老九:……
    没用算盘,没用笔。
    就靠自己超强的心算能力默默捋了一遍,然后就很惊骇地发现自己成了八哥的钱庄。都不用任何抵押,还没有任何不满。乖乖主动上门,还总怕自己给的少,他会不够用的那种。
    三十三万八千九百两。
    不算年节生辰等的各项礼物,只雪花银就整整三十三万八千九百两!!!
    这几年除了孝敬额娘,贴补老十,投入到生意中的。他手上一共,也剩不下那么许多。难怪福晋翻脸,怕他长此以往会让儿子喝西北风啊。
    哎!
    胤禟喟然长叹:“都是有儿子的人了,是得好好的。总不好底下小的们都起来了,有了爵位。咱们这当哥的还是光头阿哥。不但光头阿哥,还是穷嗖嗖、苦哈哈的老光头阿哥吧!”
    想想已经当了贝子的十三、十四。
    再想想还是光头阿哥的自己,老十面上就好一阵不自在:“弟弟听九哥的,九哥说怎么办,弟弟就怎么办。”
    “嗯!”胤禟点头:“这是五万两,你且拿着。明儿早朝上就跟皇阿玛说,愧一下,愧一下,模范带头作用起一下。会不会被嘉奖,至少不用担心被当成猴子杀给鸡看了。”
    “以后也稍稍约束点自己,别再给八哥塞钱了。自己都还借钱度日,哪来的底气去帮人家?”
    胤俄:倒也没多想帮,架不住积少成多。
    当然这等会确凿他不大聪明的话,打死胤俄也不说的。他只讪笑:“那,那九哥你自己也注意点哈!老这么的,伤银子不说,将来也风险不是?八哥倒是胸怀大志,人也有才华、有眼力。”
    “但是出身实在太低了,便……便弟弟的胜算,也要比他高一些!”
    这话说得委实不客气,可偏偏无比真实。所以……胤禟叹,他是把老十带上了一艘注定要沉的船?
    可明明他都已经是皇子了,只要不作不闹,皇阿玛百年之后随便哪个兄弟上位,都少不少他个亲王。他本人对那个位置没有妄念,也无所谓谁将来接老爷子的班儿。
    直到他爱上了做生意,被皇阿玛训斥不务正业,被所有的兄长、弟弟训斥、说教。
    御史台弹劾他与民争利的折子都有一人高,额娘每每将他唤到翊坤宫反复劝说。只有八哥懂他,老十支持他!!!
    老十虽好,但母族势力过大,自身性格也过于简单纯粹。
    便成年皇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