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把小姑娘说得信心满满,拉着李氏就要去找她好堂姐交流经验。
    正在一群正室中无限尴尬的李氏:……
    就面上为难心里乐开花的,把小弘时交给了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自己在太子妃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带着太子家的嫡出格格出了门。
    走出挺远,还能听着谁说福晋太过宽仁,竟然对个侧室这般慈善。
    听得李氏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去:这帮愚蠢的正室!哪知道福晋的厉害?侧福晋、格格、侍妾,只要大清不倒,一众皇子阿哥身边就少不了各色的如花美人儿。
    斗倒一个,自有千千万万站起来。
    哪有寻个出身低、长相好,人也够蠢的把侧福晋位置占上稳妥?横竖个汉女而已,生再多也翻不出甚浪花去。还落得个慈和宽厚美名,宫中满意,爷满意。连出外交际时,都有人替着鸣不平。
    如今宁楚格、弘昀又意外的能耐,福晋这波简直赚大了好么?
    同听到了这话的额林珠却误会她在伤怀,甚至小胖手主动拉住她:“小婶子别难过,额娘说英雄不问出处。”
    “嫡出、庶出、勋贵还是清流,不管什么出身,所能决定的,不过是一个人的起点。至于TA要到什么地方去,能到什么地方去,更多还看TA在过程中努力与否,用心与否。”
    “会醋的,都是在意了的!”
    李氏被手心突然而至的柔软温暖弄得一愣,抬眼就看小姑娘温温软软笑。
    如太子妃一样的团团脸,不如的出色的眉眼。
    却意外的温暖明澈,仿佛照亮人间的小太阳。看得李氏勾唇,露出鲜少在孩子们之外露出的真心笑容:“太子妃睿智,金玉良言如暮鼓晨钟,使人振聋发聩。”
    “听了格格你这么一番话后,我整个人都好多啦!走走走,咱们快点走去找你宁楚格姐姐。她啊,肯定也喜欢你这么真诚美好的小姑娘。你们俩没准可以作对好朋友,一起谈天说地论厨艺。”
    “嗯嗯!”额林珠点头:“我也觉得自己能跟堂姐做知己!”
    “虽则我有习练厨艺,赶上她,超越她的心思。但我会正大光明哒,不使任的的小手段。阿娘说,良性竞争的两个人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
    “你额娘可真厉害,特别的不同俗流。”
    “那当然!只是她不赞成我学厨呢,说一则太苦太累,二则我也没有那个天分。一年年在地里种庄稼叫坚持,有望丰收。一年年往石板子上种庄稼,那是傻蛋,只能收获嘲讽,成为别人家教养孩子的反面例子……”
    不觉得自己是个石板的额林珠气呼呼,与李氏边走边交谈。
    把随行的嬷嬷给吓得哟,就怕小主子说到兴起,把毓庆宫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统统说出去。
    好在佟佳氏府上再大也不过是个一等公府,宴席开在公主与额驸所居的长房院子。能去的也就那么几处,才寻过了花园就有人指路河边了。说听格格念叨河边的新荷叶,想看看大小够不够采来做荷叶包鸡。
    李氏听闻,脸都要黑了。
    往别人家做客还惦着人荷叶事小,破孩子往水边事大啊!
    苍了个天的,去年她了就为了救弘晖下水,结果差点儿没一口气上不来……只想想这个,李氏这小心肝就吓得噗通噗通一个劲儿跳。
    匆匆道谢后,立马带额林珠杀向河边。
    每一个厨子对于食材,都有种天然的热爱,宁楚格当然也不例外。因此听说佟佳氏府上园丁培养出一种更柔更嫩,超级适合食用的叶用荷后,她就没忍住好奇心。
    想去瞧瞧,到底有多特别,多出众。
    结果荷叶平平无奇,倒是河边那个摇头晃脑跟她念关雎的傻叉奇葩的厉害啊!就不知道那货是怎么通过她前后一样平,比豆芽菜还豆芽菜的身材看出来窈窕的?
    宁楚格高贵却不失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刚想着离脑残远点。
    结果丫还就凑上来了???
    就见那小子整了整衣袍,露出个自认风流迷人的笑:“读书间隙瞧了会子碧青莲叶,却不想偶遇了格格。在下玉柱,一等公府上嫡三子隆科多子见过格格,欢迎格格莅临寒舍。”
    隆科多儿子?
    格格皱眉,若她记得没错,自家阿玛也得唤声舅舅?他儿子,那岂不是自己也要称一声叔?
    那么问题来了:丫个当长辈的对侄女吟关雎是几个意思?
    为防误会,宁楚格还特特唤了声叔父:“侄女眼拙,竟然没认出表叔来。叨扰了您,实在抱歉。侄女这便离去,表叔继续赏玩便是。”
    玉柱:……
    他,他也很惊讶啊!只听额娘说这格格是个金疙瘩,哪个娶了都能像大堂哥舜安颜一样风光体面。却又不必像他那般,处处在公主面前伏低做小。简直是个理想中的好媳妇,后面那些可惜他根本没往脑子里进啊!
    忙不迭四下布置,就琢磨能把这个金疙瘩先定下来,让狗屁的嫡子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哪想着如愿后,却是这般情景呢?
    玉柱脑子一懵,心里万千羊驼呼啸而过。想就此收手,又怕玛法偏心越过儿子辈,直接将偌大的一等公府直接教到大堂兄手里。等玛法辞世,府中分家。他就从一等公府孙少爷变成区区一等侍卫、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家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