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柳三叶抱着她塞得鼓鼓的小背包,一脸幸福地回到了她的外门小院。
    她回来时,发现白瞳已经在等她了,这还是白瞳第一次比她早回来。
    柳三叶开心地向她招呼道:“快来看看我给你带回什么好吃的了!”白瞳闻言步履蹒跚地朝她走来,柳三叶这时才发现,白瞳居然没有盲杖。
    白瞳没有盲杖徒步上了七天学!一想到这个可怕的事情,柳三叶直接将她的小背包,扔院里石桌上,然后快步跑到了白瞳身边,她打量了白瞳的手,红扑扑的全是擦痕,然后她又掀起了白瞳的袖子和裤脚,发现手臂膝盖全是伤口。
    膝盖上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止血。
    柳三叶一边懊恼自己疏忽大意,一边又有些生气:“不知道在路上随便捡一根树枝用吗!”白瞳一脸不开心地别过了头。
    柳三叶问她:“你生气做什么?”白瞳回道:“周围没有树枝,而且你说过要还的。”
    一个“还”字,一下让柳三叶想起了之前的事,她貌似好像答应过白瞳要送她一打盲杖来着……“咳咳!”柳三叶清咳两声,然后扶起了白瞳,“今天师兄师姐送了我不少东西,其中就有治伤口的,我扶你进屋给你涂上。”
    说着她就将白瞳扶进了屋,然后又跑出来把背包拿进屋。
    柳三叶快速从背包里翻出伤药,她一边清理白瞳的伤口,一边对白瞳说:“我背包里还有好多吃的,你快拆开看看。”
    白瞳默默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白白嫩嫩的小手擦伤一片,惨不忍睹。
    柳三叶光看着就疼,她认栽道:“算了,我喂你。”
    于是,在涂完伤口后,柳三叶又肩负起,投喂伤员的重任。
    柳三叶一边翻背包,一边问白瞳:“你喜欢吃什么?”白瞳想了片刻后,回道:“都挺喜欢的。”
    柳三叶摸出了一块糯米糕,剥开外面的纸喂给白瞳,白瞳吃了一小口后难受得鼻子上全是褶子:“好甜。”
    “不喜欢吃甜吗?”柳三叶面无表情地把剩下的糯米糕全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我给你找找咸的。”
    然后她一面吃糯米糕,一面找起了咸的吃食,最终让她找到了一个咸鸭蛋,柳三叶把咸鸭蛋剥好,喂给了白瞳,白瞳咸得直呲牙:“好咸好咸。”
    “很咸吗?”柳三叶说着,又是一大口塞嘴里,白瞳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同白瞳一道咸得直叫唤起来:“真的好咸啊!”“水!水!水!”“水在这儿。”
    白瞳连忙将水给她递过去,柳三叶咕噜喝了一大口水后,忽然笑了起来:“果然很咸。”
    白瞳无言扶额,都说了很咸了。
    柳三叶给白瞳喂完东西后,就提着菜刀出去给白瞳砍了一根竹子回来当盲杖,白瞳对这盲杖很是喜爱,连晚上睡觉都要抱着。
    这一晚,两个人都是伴着美梦入睡的。
    第16章 准备工作
    柳三叶自从记下第一个符号后,后面的符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第一个符号,于是乎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柳三叶因为没能记下一个符号,大半时间都在罚站中度过的。
    这日柳三叶同她的同门师兄师姐一道罚站,时正向她抱怨:“柳三叶,我感觉我们都被你骗了。”
    柳三叶脑子里飘过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和问号。
    时正接着说:“因为你说的那方法并没有什么用,记不住还是记不住,而且我现在十分怀疑,你以第一次写的那个字,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柳三叶一时竟找不到话反驳,因为她自己也觉得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柳三叶都快哭了,为什么原文中的柳三叶天赋惊人一晃十年过去就结丹了!柳三叶至今都没发现她的所谓天赋。
    就在柳三叶垂头丧气怀疑人生时,正坐在亭子里纳凉的郝明俊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柳三叶以为他是在叫她过去休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一路小跑来到郝明俊身边,眼睛亮晶晶地问:“长老叫我做什么?”郝明俊扬了扬脑袋:“把手伸出来。”
    柳三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缓缓地伸出了手。
    郝明俊继续道:“然后举头上去。”
    闻言,柳三叶直接从一开始的奇怪改为了怔愣,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手心向上。”
    柳三叶听话地将手心向上,紧接着一盆水出现在了她的手上,柳三叶一下明白过来,这哪里是要她休息,分明是加重惩罚!郝明俊摆了摆手道:“举着它,回去吧。”
    柳三叶不满抗议:“为什么我要罚得重些?”郝明俊回道:“他们虽然理解不了,但至少能写,你连一个都不会写,你说呢?”柳三叶委屈极了,但也不得不认命地举着这盆水回去了。
    其他人见她举了盆水回来,都纷纷安慰道:“你真惨。”
    这像是安慰人的话吗!……站得久了,柳三叶不但腿软,手更是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柳三叶的手部过抖导致头顶盆子里的水像下雨一样,不停地在往四周溅出。
    因为郝明俊就在这儿守着,她周围的师兄师姐也不敢乱动,只能默默承受着雨水的疯狂拍打。
    柳三叶头眼昏花,看这飞溅的水花,脑子里竟显出了一个有关水的符号来,这一瞬,就好似拨开了笼罩多日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