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不必嫉妒我,我与她不过是母子之情。母子之情与男女之爱不同。我自然不会干涉母亲的感情生活。”
    母亲的人生那么长,有几个男人怎么了?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五条镜的表情稍微好看了点。
    麻仓叶王唇角勾起,“毕竟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孩子没了,再生的可不是原先的那个了。”
    五条镜:……
    这家伙……
    ——
    离开【猫屋】后,我让奴良滑瓢带我回五条家。
    “什么?你不是想逃出五条家吗?”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我要逃了?五条家又不是牢笼。”
    滑头鬼脸上的表情微微裂开。
    他说:“是你说让我带你去找……麻仓叶王的。”
    “所以你带我去找了吗?”
    滑头鬼:……
    带我去了【猫屋】,除了隐约得出麻仓叶王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以及我俩之间还有个【束缚】之外,别无所获。
    而关于这些,从之前第一次见奴良滑瓢的时候,我就隐约知道了一些。
    “他会来见我的。”
    我对奴良滑瓢说:“我很肯定,他很快就会来见我。”
    麻仓叶王会是我的孩子吗?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突然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你不是说这可能是个陷阱吗?现在怎么又磨磨蹭蹭了?还是说你觉得五条镜会伤害我?”
    奴良滑瓢抓了一把头发,一时也有些想不清楚。
    “坐下吧,喝点茶理理思绪。”
    “哎,算了吧,我还是先走吧。”他看起来有些沮丧。
    “坐下。来都来了……”
    ……
    奴良滑瓢捏着茶碗,他很好奇地凑到我的面前。
    “阿婵,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不对,你究竟是怎么想起来的?”
    我叹了口气,“我没想起来,那是骗你的。”
    奴良滑瓢的表情突然石化。
    “诶——!”
    看他滑稽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是骗你的,真的只有一点点。”
    他表情难看,看起来已经不大想相信我了。
    之后我将这几天的事告诉了他。有关花笺,有关【猫屋】之约。
    “前段时间,大阪城送来了一条坠子,让我感觉很熟悉。之后一个缝合怪人也将一条一模一样的坠子塞给了我,更是让我意识到这条坠子对我而言意义非凡。然后稍微有一些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比如说……”
    “我有个孩子。”我喝了口茶道。
    奴良滑瓢端坐了起来,表情正经起来。
    “所以你记得的只有这个?”
    我反问:“不然呢?”
    奴良滑瓢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但我还是要说。
    “除了这个念头,其他的都不曾想起。不过现在看来,光是这一点足够了。”
    “怎么说?”
    “因为孩子是很重要的一点。”
    金华猫提到了百年前。那是原著里麻仓叶王死后五百年左右。也就是他的新转世。
    百年前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我和他定下了某个【束缚】。这个【束缚】,我猜测与我的记忆有关。那么我记忆复苏的关键很可能就是那条坠子。
    毕竟是因为坠子,我才依稀记得自己有个孩子的。
    如今关于坠子,我手头上有一条,另一条我暂时送给了五条镜。
    如果五条镜……
    如果是命运的决定,那么很可能……
    “阿婵?”
    奴良滑瓢突然叫了我一声,他表情严肃地问我:
    “那么重要的坠子,为什么会在羽衣狐手上?还有你说的那个缝合怪,又是谁?”
    “羽衣狐?”
    那是什么?
    奴良滑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五条镜这家伙难道没有跟你说起过吗?羽衣狐的老巢就在大阪城!”
    “可恶!为什么羽衣狐会盯上你?还有那个缝合怪人,他难道也是羽衣狐麾下的吗?”
    “滑头鬼!你话太多了!”
    面色冷若冰霜的五条镜突然从门口进来。
    “五条镜!你为什么不告诉婵夫人大阪城的事?倘若婵夫人真的去赴约,那得是何等危险!”
    奴良滑瓢言辞激烈地质问五条镜。
    “阿婵不需要知道这些事。她只要和世人一样,知道大阪城里住着淀姬就可以了。”
    因为我是普通人,所以只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就行了吗?
    我看向五条镜,他的笑容无可挑剔。
    奴良滑瓢根本不理解的举动。但听到这番话,他确实稍微愣了下。
    奴良滑瓢:“普通人,只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吗?”
    五条镜反问:“当个快乐的傻瓜难道不好吗?”
    “等等,五条镜,你是在说我是个傻瓜吗?”
    “诶?有吗?我没有说哦。”
    他在狡辩,不过关于这一点没什么可争执的。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哎,那就没办法了。”五条镜叹了口气,“阿婵的心中可有害怕?”
    “害怕?羽衣狐很恐怖吗?”
    “恐怖倒也不至于,毕竟淀姬是个美人嘛。”五条镜口中的恐怖,显然和我认为的恐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