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特别的术式吗?可以将接触的人记忆替换,或者更改印象信息?”贺茂羂索笑了起来,“很有趣。”
    天上自由听着男人不紧不慢的话语,心惊胆战。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虚拟人物能自我意识觉醒,察觉到她的玩家身份吧?!
    “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天上自由决定装傻,“如果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两面宿傩怎么可能让我留在他身边。”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你的来历?”贺茂羂索颇有兴致地反问,“要查这些消息并不难。”
    天上自由愣住,脑子忽然想起了两面宿傩对她说过好两次的“他不在意”,一时语噎。
    “所以呢,你抓我来干什么?”天上自由转了个话题,“你看起来,对御三家和两面宿傩,都没兴趣。”
    “我不是说了吗,这里是我的试验场。”贺茂羂索狭长的桃花眼眯起,随意打了个响指,墙壁忽然凹陷,一个血淋漓的男人出现在天上自由眼前。
    他的大脑,被解剖了。
    “这是来自禅院的天与咒缚,简单来说,就是以咒力为代价,交换来了超凡的肉体素质的非术师者。”
    天上自由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地久久不能言语,直到男人充血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她才颤抖道:“等等,他还活着?”
    连上半层的头皮和头骨都掀开了,怎么会还活着...这该有多疼啊!
    “当然,如果死了,我怎么观察咒力水平的变化。”贺茂羂索的回答充满了诡异的学术专业性,“只要用反转术式保证他的存活状态,就可以反复使用了。”
    “天与咒缚的身体强度,比起普通人,的确耐用得多。”
    天上自由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变态科学怪人看上的实验小白鼠。
    她要死了,或者说,生不如死。
    因为游戏机制的关系,她根本无法达成真正的死亡。
    想到这里,天上自由恨不得现在就去把AR公司给炸平了!
    贺茂羂索看着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异常的少女,眼底兴奋渐起,“你的咒力很奇怪,一直在不断的自我增长,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天上自由咬紧牙槽,表面镇定,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咒力都是和两面宿傩学的!”
    她开始闭眼甩锅。
    说起来,两面宿傩这厮到底还能不能来了?再不来,她真的要没了!
    “不知道也没关系。”贺茂羂索微笑,“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对了,这里布下的结界,大概连两面宿傩也没办法找到。即使,你身上带着他的标记。”
    天上自由闻言,脸色瞬变。
    ...
    久违的咒力循环,再次开启。虚拟面板上,不停刷出更新信息。
    【咒力循环次数:1】
    【咒力循环次数:2】
    ...
    【负面峰值已刷新】
    ...
    【咒力循环次数:5】
    【目前咒力循环累计总次数:15】
    天上自由双眸失焦地半跪在地,束在发尾的夕颜发带,早已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湿透,凌乱地贴在毫无血色的脸侧,呼吸急促。
    贺茂羂索蹲在她身前,轻柔地握住少女的手腕,眼底一片狂热,“是痛楚吗?”
    “负面情绪的反馈结果,是咒力增加。”
    “果然,你比任何人都要合我心意。”
    天上自由扯了扯嘴角,颤巍巍地用被握住的手,比了个国际手势。
    合你爹!他们这个仇结大了!
    垂眸看着少女眼底的耀眼火光,贺茂羂索眨了眨眼,“你看起来还很有精神,实在太好了。”
    “那接下来,我们再试试...”男人的话突然顿住,朝她抱歉一笑,“稍等一下。”
    天上自由觉得这人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神经病。她根本无法理解。
    片刻后,贺茂羂索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熟人。
    蓝衣紫袴,翠色念珠,一张美人脸神秘冷艳。是巫女椿。
    巫女扫过姿态狼狈的天上自由,唇边勾起快意的笑容,“鬼女里陶呢?”
    “肉/身已经准备好了。”贺茂羂索挑眉,“现在只差最后一步,灵魂献祭。”
    “好。”椿毫不犹豫地答应,随即脱掉外衣,跨入了一池幽绿的泛着古怪气味的药水中,脸色带着莫名的急切。
    天上自由勉强撑起身体,斜靠在墙角,看着对话不明的两人,脑子依旧有些混沌。
    他们在说什么?灵魂?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指,一具拥有奇怪花纹的陶具出现在密室内。随后,一名手持怪异镰刀,白发苍苍的巫婆也随之出现。
    “时间差不多了。”嘶哑刺耳的声音从名为里陶的巫者口中发出,随着她手中镰刀的神秘舞动,陶具碎开缝隙,露出内里朦胧的纯白。
    天上自由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先是一只纤细的手腕从陶具裂缝中伸出,接着是单薄雪白的背脊,修长匀称的双腿...如瀑的乌发被撩至一侧,纯白的少女朝着天上自由的方向,侧眸看去。
    精致的下颌,淡白的唇瓣,一双浅灰的猫眼顾盼生辉。
    从陶具中诞生的少女,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庞,宛如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