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害怕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在她失去平衡,一下子往后倒去的瞬间,七海建人眼明手快的握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拽离了正在坍塌的床。
    猫泽飞鸟个字小,体重轻,七海建人只轻轻一提就把她举到了半空中。然而猫泽飞鸟像是被吓到炸毛的猫一样,被提到半空中,下意识的挣扎,一把扑进了七海建人的怀里。
    不仅如此,她还紧紧地搂住了七海建人的脖子。
    还用腿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腰。
    身后的床不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终于轰的一声从中间整个坍塌,碎木块散落一地,灰尘直飞。
    猫泽飞鸟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浑身一抖,更加用力的用手臂搂住七海建人的脖子,将脸往他的颈窝里藏,如同树袋熊一样紧紧的挂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总是这么毛手毛脚——”
    七海建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猫泽飞鸟直将脸往他怀里钻,委屈的提高了声音,“我哪知道床真的会塌掉嘛!”
    还好好的铺着被子,明明从外表看起来一切正常,谁知道只是轻轻一坐就会就从中间直接裂开啊,她人都快裂开了。
    猫泽飞鸟紧紧的抱住他,像是感受到了她裙子下的体温似的,七海建人本牢牢地箍住她的腰的手陡然觉得有些发烫。
    她说话的时候,软绵绵热乎乎的气息尽数扑在他的脖颈之上,那一块的皮肤就有些微微的痒意。
    他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想从她的腰上挪开,可是又怕她搂不稳,一下子掉下来,但是,如果托着她的腿或者屁股,似乎又更加不合适。
    最后,七海建人还是将猫泽飞鸟的腰搂的更紧了一点。
    过了好一会,猫泽飞鸟才小心翼翼的将头从他的颈窝移开,艰难的转过头,低头望向身后坍塌的床,木板床碎的稀烂,木渣落了一地,这是她刚才那一坐造成的后果吗?
    猫泽飞鸟茫然的望着一地的碎木屑。
    再怎么说,也不该碎成这样吧?
    当今社会,任何商品都讲究安全保障,残次品也有,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七海建人心中所想和猫泽飞鸟差不多,不如说,只要是正常人,见到这样的场面,大概心中浮现的第一反应,都是相似的。
    怎么能成这样?
    如果是别的东西还好说,但是这是床啊,该怎么睡,才能让它外表看起来还是正常的,只轻轻一摸,就碎成一地?
    这……和被特级咒灵打了一拳差不多,不,特级也不一定办得到,这床,大概,是被五条悟打过滚的等级吧。
    七海建人和猫泽飞鸟看着面前的废墟,不约而同的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到底是怎么样才能把床弄成这样,直到被七海建人抱回原来的那间客房,猫泽飞鸟都想不明白。
    七海建人弯腰把她放在床上,猫泽飞鸟仍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撑着下巴,怎么也想不通。
    那是床啊,怎么才能弄成那样,这,这已经超出科学的范围之外了吧,除非有超能力,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坍塌的床吸引了,活了二十多岁,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的事情,没道理啊?她苦思冥想,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直到七海建人重新打开门,猫泽飞鸟才懵然回过神来。
    猫泽飞鸟依稀只记得七海建人让她坐在床边,不知道七海建人什么时候出去过。
    她呆愣愣的歪了歪头,望向门边,他手上抱着被子,开门走了进来。
    七海建人察觉到她的目光,抿了抿唇,将手中的被子放在床边的地板上,蹲了下来,摸了摸猫泽飞鸟的额头,“现在好一点了吗?”
    “好一点……什么?”猫泽飞鸟茫然的抱着膝盖望着他,“我怎么了吗?”
    “……我以为,你被吓到了。”七海建人仔细打量着她的眼睛。
    “吓到?我吗?”猫泽飞鸟眨了眨眼,下意识的重复。
    怎么可能,这能吓得到她?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塌了个床而已,七海建人怎么会觉得她会被吓到?小场面,都是小场面而已。
    猫泽飞鸟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才……才没有被吓到!”
    她见多识广,怎么可能被这种小场面吓到?
    “是吗。”七海建人确认似的望向她的眼底,确认了她虽然和以往一样呆呆的,但是眼中的惊慌已经褪去了,才转开眼。
    刚才她一下子跳到他怀里,紧紧的搂住他不放,连头发都炸起来了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只被吓到炸毛的猫。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不管怎么样,现在恢复了就好。
    他望向躲开他的视线,垂下睫毛,不自觉的咬着嘴唇的猫泽飞鸟,这种非要逞强的样子,也蛮可爱的。
    七海建人确认她没事情后,就站直了身体,将放在地板上的被子抱起来抖了抖。
    ?猫泽飞鸟转过头,直直的望着他。
    猫泽飞鸟的视线落在七海建人手腕上的表上,愣住了,不会吧,这么一闹,已经十一二点了吗?平时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早就已经困了,没想到今天被这么一吓,居然毫无睡意。
    也就是说,马上就要睡觉了吗?
    她直着眼睛,目光跟随着七海建人的动作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