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昨晚……?
    可是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的话,心照不宣的装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不就好了,还特地给她送药。是因为他这个人的责任感特别强吗?可是在公司,虽然他工作很认真却不怎么积极,企划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也从来都是只要没被点,到点就下班的类型啊。
    她见过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的社畜,所以能看得出七海好像也不是这种类型。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猫泽飞鸟撑着下巴,看向放在桌子上的手,白色的办公桌面上被她铺了浅黄色的桌垫,烟灰色的一截衣袖在黄色的对比下显得十分低调柔和。
    显然这和她今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穿的不一样了,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将手翻过来,左右打量着西装上精细的银质小纽扣。
    这也是七海建人给她的,今天早上,在七海建人的注目之中,她双手捧着水杯立刻咕咚咕咚,两口将药片吞了下去。
    猫泽飞鸟的身体一向很好,几乎没有喝药的机会,她觉得药丸快要在嘴里融化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从喉咙吞咽下去的感觉也十分难受,但是七海建人的脸色在她看来实在是挺吓人的,她喝的太急还被水给呛着,不停地咳嗽。
    七海建人无言的给她拍了拍背。
    她立刻咳得更厉害了。
    “没事吧,怎么喝水能呛着?”七海建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猫泽飞鸟半天说不出话,双手放在胸前,不停地挥手,表示自己没事,呛得满眼泪花,看人都是模模糊糊,半天才听到七海建人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座位工作吧。”
    听了这句话,猫泽飞鸟脚下生烟,快步迅速的朝休息室的大门走去,她的手刚搭上门把,就又听到七海建人的声音,“等下。”
    猫泽飞鸟的手一抖,刹那间,有把门打开直接冲出去的冲动。她的心脏也随着握紧门把的手收紧了,又紧张了起来。
    在她以为在经过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戏剧性发展,好不容易可以离开这小房间之后,七海建人又一次开口叫停了她,还有什么要说呢?猫泽飞鸟忍不住在心中咕嘟,真是的,怎么说话大喘气呢,不能一次说完吗?这样对心脏刺激太大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回过头,挤出了一个微笑。
    七海建人站在原地没有动,深深的看了她两眼,言简意赅的说,“在你的位置上有一个纸袋,里面有一套衣服,全新的。”
    衣服?猫泽飞鸟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疑惑地歪了歪头。
    七海建人转开视线,绕开沙发向休息室的落地窗边走了两步,“你今天穿的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衣服。”
    确实,因为害怕迟到,来不及回家重新换衣服,直接搭乘计程车来的公司,连化妆都是用留在公司里的备用品在洗手间乘着没人迅速的画的。
    “会被人议论。”七海建人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盯着窗外,“尤其是女性”
    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他收回放在玻璃上的手,随意的揣进兜里,“你抓紧速度,趁没人快点在洗手间换掉。”
    猫泽飞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在炎热的夏季,如果穿着和昨天一样的套装来公司上班……确实,大公司就是这样,各种绯闻和流言总是传播的格外的快。
    公司的规模越大,员工越多,这种流言的传播威力就更加大,而且,在口耳相传之中,这种流言到最后总是会被传播的格外恶心,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掺和到这种流言之中,成为茶余饭后的桃色谈资,猫泽飞鸟就浑身汗毛倒竖。
    她抬起眼,看向七海建人,真诚的说,“谢谢你,七海前辈!”
    七海建人只是转过头短短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扭过头去,“快去,抓紧时间。”
    “是。”
    她打开门,朝着座位上走去,这次,七海建人没有再次叫住她了,在她的座椅上,果然有一个纸袋,褐色的牛皮纸袋,封口处缠着线,看起来就和他们办公时用的文件袋一样。
    猫泽飞鸟拿上袋子,躲在厕所的隔间中,迅速的换了衣服。
    烟灰色的西装套装,下摆不是女社员间常见的包臀裙,而是略微宽松一点的A字裙,自然的垂落到膝盖下方,遮住一小节小腿,真丝混棉的质感,十分的柔软,是她平时不会选择的风格。
    意料之外的舒适,且十分合身。
    猫泽飞鸟换好衣服之后,本准备将原先的衣服放进纸袋中,却突然顿住动作,两秒之后,她从上至下捏了捏纸袋。
    本以为已经空了的纸袋下方,似乎还有什么。
    是因为颜色和纸袋相似,且又十分的薄,刚刚才会被她忽视了吗?猫泽飞鸟将手伸进纸袋中,将最下方的衣物取了出来。
    一双丝袜。
    七海先生真是个怪人,总是冷淡又自持的样子,却会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思虑周全,猫泽飞鸟想,男人真是复杂的生物。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丝袜往上拉,浅色哑光的薄丝袜一点一点的覆盖住肌肤的光泽。
    真是,未免太周全过头了吧,她看着丝袜覆盖住大腿上的红痕时,松了一口气,捏了捏滚热的耳根。
    她又想起昨晚被撕坏的丝袜。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日本的会社,女职工默认都是要穿丝袜的。
    娜娜明去女装店,我脑中已经有画面了,即使是买丝袜也是一脸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