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没有,你甚至轻松到不像是站在战场中央。”
    海音寺命笑了一下,“是吗?大概是因为,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事情是完全无法处理的,就像是小说一样,没有什么困境没有解决方法,只是要看主角有多大的觉悟,是否承担得了后果。”
    “是吗?”山本武笑了一下,“虽然记忆里没有你,但是我却总感觉你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很熟悉的感觉。”
    “或许,仅仅只是我忘记了而已。”
    说着,山本武推开办公室的门,在最边缘的座位上,似乎是听到了开门声,年轻的黑手党首领抬起头来。
    “阿纲。”山本武和沢田纲吉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要喊中午好。”沢田纲吉眼里带上了一点笑,“午饭吃了吗?”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和年少时期的他完全不同,或许是年龄带给他的成熟感,他和少年时相比眼里再也没有那些纯真,估计也不再是那个时常觉得自己软弱又可悲的男孩。
    但是,少年时延续至今的温柔一直存在在他身上,不管过了多久,他依旧是那个善良又温和的首领。
    “现在刚准备去吃。”山本武拍了拍海音寺命的肩膀,“那么你和阿纲聊,我去吃个午饭。”
    说完山本武便转身离开办公室,看上去确实是有点饿了,沢田纲吉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对着海音寺命笑了一下。
    “海音寺。”沢田纲吉喊出了海音寺命的名字。
    “唉?小纲吉还记得我?”海音寺命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山本就完全不记得我了,在我说了一些特征后才相信我认识你们。”
    “当然,其实不只是山本,应该是所有人都忘记了你的存在。”沢田纲吉这样说:“在当年,你被十年后火箭筒击中来到十年后,五分钟过去后你却没有回来,原本我们以为是强尼二升级武器产生的副作用,直到我们发现关于你的记忆正在消失。”
    所有的一切都在回到正轨,回到那个没有海音寺命出现过的时间线里,所有人对于海音寺命的记忆都在消退,包括他自己。
    最先彻底忘却的是那些和海音寺命不熟悉的人,之后便是和海音寺命关系不算太好的人,最后连那些发誓一定会记住海音寺命的人都忘记了。
    沢田纲吉看着在门外顾问工作的鹤见夫妻,这对相爱的夫妻相互扶持着前进,却完全忘记了他们曾经因为独子死亡,在崩溃中求助了一位少年,甚至他们连自己为何重新振作起来都忘记了。
    “我做了一点后手,最起码在这种情况下保留我的记忆。”沢田纲吉笑了一下,“多亏了那时候我已经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所以,我拥有绝对的权利。”
    “真是太好了。”海音寺命这样笑着说。
    沢田纲吉看着海音寺命,“那么,海音寺学长,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会忘记你吗?”
    “当然是因为我是虚拟中的人啊。”海音寺命回答的很随意。
    “虚拟中的人?”
    海音寺命把自己手中空白的书放在沢田纲吉的桌子上,“人类是一种生活在现实里的生物,而我是以虚幻存在的人,在那段记忆中,我是梦境中的一员,被塑造出来的虚拟人物,既然是梦境,被忘记是应该的。”
    沢田纲吉认真的看着海音寺命,金橙色的眸子像是在注视着海音寺命的灵魂。
    实际上沢田纲吉即使留下后手,那些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依旧模糊不清,他只记得有个叫做海音寺命的人大概去了十年后,那是一个会让他心情相当复杂的人,他很重要,重要到连里包恩都叮嘱过他千万不能忘记。
    那些模糊的记忆实在是凌乱,只有一件事他深刻的记在脑海里。
    自己的心里有一句话一直没有说出口,那句话是:我不在意。
    我接受你。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他用手摁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稍稍有些无措。
    关于这件事,沢田纲吉也去询问过幻术师,在这件事上,作为幻术师的玛蒙和六道骸却接受良好。
    “幻术其实都不是真实的,说是幻术师,实际上更相当于欺骗师,在视觉和心理上欺骗一个人,只要他相信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他便会真实的受到伤害,同理,如果他没有被欺骗,那么幻觉也就是幻觉而已。”
    “没有用的幻觉就会消失,想来那个人也是同理。”
    完全没有听懂,但是沢田纲吉明白了一件事,六道骸和玛蒙是在把海音寺和幻觉放在一起比对。
    “海音寺不是幻觉。”沢田纲吉开口,“最起码在我这里,他是真实的人。”
    “什么?”海音寺命眨眨眼睛。
    “啊,没什么。”沢田纲吉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只是突然间想到点什么,别在意,那么海音寺学长,关于你为什么无法回到十年后的问题,我一会儿喊蓝波过来问问。”
    海音寺命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我本来就应该来到这里。”
    “唉?”
    海音寺命把手中的书翻开给沢田纲吉看,沢田纲吉奇怪的看了一眼,那本空白的书籍上,有一张白纸上写着他的名字,然后在他的名字下一行是以模糊不清的字迹,不,与其说是字迹,更像是孩童在上面画的涂鸦。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