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会再偏向安雪采,使得安雪采今后再无丝毫额外加持。
    此刻安雪采正在虐前妻,根本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他不明白冥冥之中凝视自己的系统,也不知晓自己失去了所谓的主角运势。
    只是安雪采纵然什么都不知晓,却忽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焦躁之感。
    自己身躯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出来,使得他莫名焦躁起来。
    这一瞬间,安雪采也不觉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有一种被抽空的空虚感,仿佛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丢失,那件东西对他很要紧。而这飞走之物,只怕也是再也不会回来。
    安雪采:我都不明白为什么。
    一时之间,安雪采也生出一些狐疑,不免疑神疑鬼。莫非自己这个前妻,居然有很重分量,还爱而不自知。所以现在两人彻底撕破脸,自己内心还升起了一股子空虚感?
    只不过这念头在安雪采脑海里一响起,他都不觉失笑,知晓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劣根性,故而安雪采内心深处其实明白自己薄情之处的。
    当然此刻,叶凝霜似乎也察觉有些事情不对劲。
    那一瞬间,安雪采似乎失去了某种光芒,一下子变得黯淡下来。
    就连叶凝霜,也不觉怔了怔。
    那种感觉极为玄妙,是言辞形容不出的古怪。从常理来讲,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叶凝霜真的有一种安雪采这一刻突然黯淡的感觉?
    不过此事虽然有些古怪,叶凝霜却也是没有深思。
    她心绪纷乱,心情还很激动,也无暇顾及其他。
    说到底,女儿毕竟是叶凝霜的命根。作为一个母亲,她也爱极了这个可爱的孩子。这个孩子个人安危,也是叶凝霜最为关切之事。
    此刻安雪采也压下了自己个儿心口那缕异样,目光落在了叶凝霜面颊之上,眉头更不觉轻轻一皱。
    他面颊之上更充满了责备之色:“都到了此刻,你还这般争风吃醋,嫉恨别的女子?”
    安雪采是在pua她,可也不是故意pua。因为安雪采觉得叶凝霜本没有自保之力,女儿留在河州也必会不幸。现在叶凝霜来置这个气,实是不知晓好歹。
    “阿娥名声虽恶,可在我面前温良柔顺,从没有违逆我意思。蕊儿也是河州来的婢女,从未见她加以为难。所以你那些担心,实在可笑。珠姐儿是我女儿,阿娥怎会让我不快。她是个小子也还罢了,不过丫头一个。只要不似她那个娘一样争强好胜,自然能在我这里安生——”
    安雪采一时兴头上来,抢抚养权还上瘾了。
    想到了可爱的珠姐儿,安雪采忽而发觉自己也有几分想念。
    当然对于安雪采男人来讲,抚养孩子始终是女人之事。故而他提及兰月娥、蕊儿,孩子总归是后宅女子照拂,更何况珠姐儿是个女孩子。
    而且珠姐儿也绝不能似她娘一样——
    叶凝霜敏锐察觉到这些,不觉浑身发凉。
    若是太平盛世,叶凝霜定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如今这世道确实不太平。
    安雪采:“无论你如何认为,我这处再不好,也能护女儿平安,使她不得早夭。霜娘,你当真为了跟我置一口气,连女儿安危也顾不得?”
    叶凝霜骨子里有温柔的母性,安雪采便要借着这一缕母性将叶凝霜踩个粉碎。
    任叶凝霜如何坚强,她也放不下。
    这孩子若在战乱中死了,便是叶凝霜过于固执的错。
    叶凝霜面色变幻,蓦然沉沉说道:“这并不是我的错,这孩子命不好,长于乱世,所以求不来一个和平、安宁的生活。我只能竭力为之,我会拼尽一切,可你不会这般待她,她终究呆在我身边好些。安公子,你是那么自信。不说争霸天下你,你能安安稳稳的偏安一隅?比起其他人来,你不过占着小小的津州——”
    说到了这儿,叶凝霜面颊还透出嘲讽色。
    摆完脸色之后,叶凝霜也未再停留,便行礼告辞。
    安雪采脸颊也透出了一抹铁青。
    叶凝霜人在津州,居然还如此倨傲,确实是不知轻重了些。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也非河州之福。河州那些愚民也是好笑,因为本乡之情推了个女人出来主持大局。如此风雨飘摇之际,这能顶什么用?
    不过安雪采心中虽有不快,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叶凝霜毕竟在河州颇有威望,若自己这厢扣住叶凝霜,只怕徒生变故,
    如今风雨欲来,安雪采也觉得宜静不宜动。
    他这样想,叶凝霜的马车也已经驶出了津州城。
    城门口,一道窈窕身影这般探头探脑,蕊儿俏丽面孔之上也浮起了几许纠结。
    安雪采失去男主资格之后,自然不用越红鱼来解除降智光环。
    故而此刻蕊儿心里充满懊恼,隐隐后悔跟了安雪采。
    不过蕊儿情绪上发生了改变,她自己并没有觉得很奇怪,也没有我心情怎会如此的惊诧感。
    从前在河州,她许久才能见到安雪采一面。所谓物以稀为贵,那时候蕊儿被饥饿营销,心里也是十分之渴。再者一个人若有了距离,便有了距离美。
    不过跟在安雪采身边,她不但被逼没滤镜,还明白安雪采的时间只能分给她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