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慕从云为了夺得城主之位,害死同门云云,要多猎奇多猎奇。
    人就是有这么样猎奇心思,西陲老百姓也不例外。
    无论信不信,也不妨碍他们听一听。
    当然追随慕从云那些漠中城剑士顿时气得炸裂!
    当年之事又不古早,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是不难考据。
    当初慕从云是有这么一位师兄,可身份地位决不能比。慕从云虽然被越红鱼打得残血,可那只是参照物不对。和普通人一比,慕从云是真正的天才,是别人比都比不上的。
    杨芳芝为人是不错,人缘也很好,可是远远不能跟慕从云相比。
    故而漠中城城主之位除了慕从云,实难有第二个人选。
    从前那些旧事真真假假,假里有几分真情,难怪竟能哄得别人将信将疑。
    这些故事随便听听就算了。越红鱼虽然喜欢听八卦,也不至于这么不挑。
    关键在于这个传言还有后半部分。
    那就是慕从云当初与游离于荒漠上的白面鬼勾结,当初刻意将这些匪徒放走,并没有尽数诛灭。
    现在白面鬼又死灰复燃,背后便有慕从云在背后的支持。
    这一段原书中也有。
    慕从云作为恶毒男配,到最后身败名裂,便是因为这些事情曝光。
    剑士的修为是敏锐的,越红鱼也隐约可窥慕从云神识窥出几分不稳。
    越红鱼还咨询了萧玉锦,萧玉锦虽闹着要撤,对此还是持否定态度的。
    也不是结不成婚,就一定要踩别人两脚。
    萧玉锦想了想,还是不愿意相信:“慕城主行事是固执倨傲了一些,也不失一个翩翩君子。我想这样的事,他大约不屑为之。对于此等恶行,他自然也是深恶痛绝。”
    萧玉锦与他相处几载,唯一不舒服之事便是慕从云强行许婚,有些套路嫌疑。
    不过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许只是慕从云古板一些?
    再退一步讲,慕从云并不是个翩翩君子,也有那么些小心思。可慕从云也不至于成为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这事情,大约也不必搞得这般极端吧?
    越红鱼也挑不出萧玉锦话里毛病。
    因她醉心武道,行事一向简单粗暴,故而脑子没有得到有效锻炼也是必然之事。
    越红鱼想了想,便有了简单粗暴主意。
    她来西陲,不是说为民除害,有心斩杀那些白面鬼搞修行吗?既然如此,越红鱼也准备真去搞一搞。
    越红鱼便准备入荒漠,杀贼匪。
    她把这打算和萧玉锦说一说,萧玉锦就有些担心。
    像她这样弱女子,留在漠中城没事吧?
    这次换越红鱼吹她:“你那么聪明,怎会有事。你是安阳王府的小公主,我又许过护你,谁不忌惮几分。你这般聪明伶俐,就算慕城主有意为难,你虚以委蛇,顺着他话意思安抚,应付些日子也不难。哎呀,你怕什么?”
    人家本来便是义务帮忙,萧玉锦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不过待越红鱼一走,萧玉锦便疑神疑鬼起来。
    不错,就像她跟越红鱼说的那样,慕从云这几年并没有什么举止不端。她看错安雪采,是因为跟安雪采相处太少。一个人的想象,是最容易糊弄人的。
    可既然如此,为何她半点不信慕从云会放了自己,甚至怕得立马寻上越红鱼呢?
    如今越红鱼一走,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涌上了萧玉锦的心头。
    萧玉锦一颗心砰砰乱跳,说不上心里是怎么样的滋味。
    一个人理智分析是一回事,直觉是另外一回事。
    往昔自己亲近之人,却让萧玉锦觉得模糊起来。
    好了,这件事情自己也不必管了。就像越红鱼说的那样,只要安分些,不会有什么大事。可萧玉锦偏生是个不安分,好奇心极重的人。
    如果她是个安分守己之人,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合时宜的念头。
    萧玉锦忽而想到了什么,摸向自己的香囊,摸出了一枚玉令。
    这枚玉令,还是慕从云给她的。
    “这是我修行禁地钥匙,一向不允旁人入内,你却是例外。”
    一开始,萧玉锦竟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她确实没有真正爱过慕从云。
    潜入禁地时,萧玉锦已经想好了说辞。
    什么君恩深重,我不能负。故而此等物件不敢领受,特意退回。
    不过慕从云又不是脑残,都把玉令给了自己,想来里面也都收拾一番,寻不出什么破绽。
    待她潜入之后,一切果然如萧玉锦猜测一样。
    此地一向不会有外人到来,然而饶是如此,慕从云仍然将这儿收拾得整整齐齐。
    慕从云虽不缺下人,却不愿意别人打搅自己。想来他平时修行之余,也是会自己扫扫地去去灰尘,这倒是很日常。
    一想到了这儿,萧玉锦内心忽而有些微妙起来。
    这么一个极端自我,绝不愿意别人打搅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想有个妻子?
    此刻她也不愿意久呆,有了去意。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危险源于脑补的探险,并没有什么真实意义。
    萧玉锦正欲退去时,忽而一件东西映入她眼帘,使得她面色忽而发生了奇妙变化。
    慕从云踏入禁地时,蓦然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