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了合理的解释,只好以天然气爆炸做定论。
    “最近几天我们去查了一下,时隔七年,当地还有办案人员记得这起事故。”
    没有爆炸源的诡异事件,死伤人数又如此众多,如果不是当年网络新闻搬运转发没这么发达,估计会轰动全国。
    晏龙现场搜索网络给陆笛看,加上学校名称之后,竟然有不少与之相关的鬼故事创作。
    “没有保密?”
    “……当初事情发生后,急救人员与办案人员都没有保密的概念,所以一些消息还是流了出去。不过大多数人并不相信,或者只当做谣言,只有死者家属没法不在意,他们倒不像韩光,只是在网上投诉这类荒谬传闻。”
    晏龙又用投影放出韩光与他死去的亲属资料。
    还有受欺凌者与死伤者当时所在的位置,那个操场的虚拟建模图像等等。
    陆笛注意到资料里,韩光的儿子跟那个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不同级,应该也不认识。
    韩光的妻子也不教那个年级的课,更不是年级主任或者班主任。
    ——上体育课时,看到高年级的混混学生围堵一个同样不认识的高年级生,大部分小孩都不会去管的,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操场很大,身为物理老师的韩光妻子也未必看到那个角落发生的事。
    虽然校园欺凌发生了很多次,很多遍,但也不是学校里每个人都有责任。
    韩光的妻子与孩子,可能是无辜的。
    “……这就跟天灾一样,不挑时间。谁在附近,谁就会送命。”
    陆笛穿过投影,他控制手套关掉了这些图片与资料。
    真正引起这场惨剧的那三个学生,当场死了。
    因为受到欺凌而“爆发”的学生,也死了。
    一个心怀仇恨的人,想报仇都找不到对象。
    然后被欺骗,走上了歧途。
    “那个组织,是怎么跟韩光搭上线的?有线索吗?”陆笛追问。
    之前在审讯室的时候,晏龙说查了韩光名下的账户。
    韩光做这么多事,不可能没有活动资金。
    如果不是韩光错估了陆笛的能力,也错估了商都特别执行队查案时抽丝剥茧的利落,可能直到现在,韩光依旧隐藏在人群中。
    “韩光落网太快,那个组织应该没那么快跟他切断联系,扫清尾巴。”
    “确实有线索,不过还在等待另外一个小组的核查,他们擅长寻找经济方面的证据链。”
    晏龙直言不讳地说,“牵扯到商都几家比较大的公司,其中一家可能给这个组织提供了资金。”
    这时袁仲夏从审讯室走出来,看着陆笛说:“韩光很笃定他的猜测,这个王八蛋的脑子有毒,但也没有傻到别人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的程度,他认为妻子儿子被恶鬼所杀,是七年前那件事故无法公布真相,阴差阳错造成的。他笃定你是恶鬼,又是什么缘故?”
    陆笛没有说话。
    “是那件案子吗?”
    袁仲夏不想放弃,虽然看到晏龙朝他摇头,袁仲夏还是坚持问:“导致陆云最后一次人格分裂的案子,你迟早要说的,这件事也要经过审查,这是流程,不能不走。”
    陆笛沉默了一阵,然后让那只手套飘到自己面前,做了个握笔的动作。
    “我能写书面报告吗?”
    “……当然。”
    袁仲夏找不出反对意见,由本人写的书面材料,再加陆云那边十六个人格的自述,综合起来简直是一份详尽无比的报告。
    晏龙关掉腕式电脑,主动说:“夏教授那边可以提供帮助,我送你过去。”
    结果陆笛很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拒绝。
    “不用了,你们这边也很忙。”
    陆笛淡淡地说,“韩光刚才供述的事,你们要尽快报上去的,不是吗?”
    这下连袁仲夏也意识到了问题,他连忙走到门口,叫了一个队员,让他领着陆笛去夏教授的办公室。
    人走了之后,袁仲夏一拍脑门:“他不会信了韩光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以为我们上边也有人会因为听到‘幽灵’的存在可以超脱死亡而动心吧?”
    “不是这件事。”
    “你确定?”
    晏龙低低地叹口气:“我确定,不过他确实很不高兴。”
    袁仲夏干咳一声,指着自己说:“那就是因为我不顾你阻止,要他详细说陆云被侵犯那天发生了什么,惹得他生气了?喂,我说的也是实话,这件事迟早……”
    “那是陆云的隐私,你没发现吗?陆笛不喜欢跟我们谈陆云的事?”晏龙一边说一边整理审讯记录与监控,编辑成一份报告。
    袁仲夏被这话说得一愣:“有吗?”
    “有,陆笛告诉我们,以及展现给我们看的,始终都是他的同伴,也就是陆云分裂出来的副人格们。”晏龙揉了揉额头,他感觉这次时间差不多了,需要离开这个身体。
    晏龙抬起头,继续提醒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分裂人格,陆云第一个人格是怎么出现的?她在童年受到了什么样的创伤?为什么会分裂出这么多人格?你注意到了吗,不止陆笛,连胡琴都没告诉过我们。”
    “……我连多重人格的病因,都是临时搜索才知道。”
    袁队长想,他得抽空去翻翻心理学书籍,不然这工作太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