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了宋佩瑜与吕纪和,再将那个叫金宝的东西抽皮剥骨!
    蔚卫指挥使目光闪烁,眼中隐隐带着泪光,悲愤开口,“您也是武将之后,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宋佩瑜与吕纪和如此欺辱我?今日他们能在蔚县如此欺辱我,来日他们手握大权,就会再如此对待咸阳武将,对待您和令尊。”
    “放你娘的狗屁!”骆勇抄起手中的长剑就往蔚卫指挥使背上抽,“你去撒泡尿看看,也配和小爷比?自己办事不妥当,倒是会找借口!”
    自从遇到土匪,骆勇心中就憋着一大口气。
    其中大半对着土匪,小半对着蔚卫指挥使。
    蔚卫指挥使还敢当着他面说让他不痛快的话,这不就是在找抽?
    蔚卫指挥使已经得罪了宋佩瑜与吕纪和,怎么敢再得罪骆勇?
    骆勇他爹不仅任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还是五军都督府同知,在赵国武官中,地位仅次于慕容靖。
    蔚卫指挥使也是武官,以后再想升迁,就要看永和帝和五军都督府的脸色。在蔚卫指挥使心中,这群从咸阳来的公子中,骆勇才是最得罪不得的人。
    吕纪和嘴角含笑的望着蔚卫指挥使抱着头被骆勇猛抽,连躲避都不敢,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头一点都不晕了。
    最后还是魏致远看不下去,也怕骆勇真的将蔚卫指挥使打出个好歹来,恐怕不好收场,主动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魏致远半蹲在蔚卫指挥使身侧,劝道,“李大人莫要动怒,早些回府休息,改日骆勇消气了,让他去给您陪不是。”
    蔚卫指挥使不肯走。
    他不敢与骆勇计较,却想要和宋佩瑜、吕纪和计较到底。
    他刚才可是听见了,宋佩瑜让金宝去叫副指挥使和左右同知,分明是想要架空他。
    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蔚卫指挥使脑海中刚转过这个念头,就见到金宝去而复返,身后果然跟着副指挥使和左右同知。
    副指挥使和左右同知,见蔚卫指挥使正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纷纷露出吃惊的神色,连忙去搀扶蔚卫指挥使。
    “指挥使身体不适,恐怕要休养一段时间。”宋佩瑜的将目光放在后进来的三个人当中,体型最健壮的那个人身上,“劳烦副指挥使继续调查突然出现在城外的土匪是什么来路,左同知亲自出去巡视几次,务必保证从奇货城到蔚县之间,不会再有人埋伏。蔚县内的事,劳烦右同知多操心些。”
    副指挥使和左右同知闻言皆大惊,面面相觑后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了蔚卫指挥使的身上。
    蔚卫指挥使借着三个人搀扶他的力道,从地上站起来,犹如利刃般锋利的目光像是要将宋佩瑜穿透似的,“宋大人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你身为鸿胪寺少卿,管好卫国八皇子就够了,蔚县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就算你是正三品的太子宾客,也管不到本官头上。本官也是正三品的卫指挥使!”蔚卫指挥使越说底气越足,伸手挥开副指挥使的手臂后,大步走到宋佩瑜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宋佩瑜,嗤笑道,“你不会是在太子的东宫待久了,就以为自己能代替太子发号施令了吧?”
    “传令下去,让钱百户带人将此处围上,宋大人与吕大人在城外受到了惊吓,要安心休养,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们。”蔚卫指挥使特意将‘任何人’三个字说的特别重。
    宋佩瑜与吕纪和还没做出反应,骆勇先握紧了长剑,指着蔚卫指挥使道,“你什么意思?”
    蔚卫指挥使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冷声道,“我没什么意思,这也是为了宋大人和吕大人好,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保护的滴水不漏,省得他们整日胡思乱想。”
    骆勇还要再说话,却被吕纪和拽了下手臂。
    蔚卫指挥使也看到了吕纪和的动作。
    他以为这是吕纪和怕了的表现,看向吕纪和的时候,却发现吕纪和脸上非但没有惧意,反而用‘你要完了’的目光看着他。
    蔚卫指挥使气得立刻要继续限制宋佩瑜与吕纪和。
    反正他已经将宋佩瑜与吕纪和得罪死了。
    他一个正三品的大员,怎么也不至于怕两个只靠家中耀武扬威的小子。
    回头他就应了府上贵客的话,接受穆氏的招揽。
    宋佩瑜与吕纪和与太子再亲近,难道还能比得上太子的母族?
    没等蔚卫指挥使张嘴,宋佩瑜的声音已经响起,“指挥使不仅身体不适,脑子也烧糊涂了,既然如此,就回咸阳养病去吧。”
    原本宋佩瑜只是想让蔚卫指挥使病上几个月,别在这个节骨眼上耽误了出兵卫国的事。
    如今看来,竟是不能再留在蔚县了。
    蔚卫指挥使转过身,对宋佩瑜扬起个嘲讽的笑,暗含警告的目光看向身侧仍旧没回过神来的副指挥使与左右同知,低声道,“我是陛下亲自下旨封的蔚卫指挥使,主管蔚县军情,宋佩瑜只是来送卫国八皇子回卫国,然后就要去奇货城。”
    副指挥使给左右同知使了个眼色,然后低下头躲开蔚卫指挥使的目光催促。
    如果必须要选择,他只能选择得罪咸阳来的人,顺着蔚卫指挥使。
    他虽然名义是副指挥使,却只是仗着出身世家,在蔚卫还是蔚所的时候,就进去混资历。正好赶上好时候,蔚所扩充为蔚卫后,所有人都跟着官升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