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洁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姑娘,相处起来像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傻白甜,个头又矮矮的,这可是完全符合男性所喜欢的模样。但仅限于学生时期。
    教堂后方的吸菸区,在这大部分是男性的区域,沉洁抽着淑女菸,心里很是烦躁。
    「喂!」沉洁不耐烦的熄了菸「我说你们从头到尾都在那嚼舌根的,到底都在谈谁家的新娘?」男人啊,聒噪些甚么。
    那些人目光打探着沉洁,一个看好好的姑娘,点着烟的样子「那要看男方那边的人还是女方那边的人呢?我们才说啊!」
    沉洁笑了出声,一个男人若像女人家一般小心翼翼,估计都是要打万年光棍的「别跟我提说甚么男方女方的,我只知道「前任」这种东西,是很难定义的!」
    「甚么啊!原来是前任,你应该很呕吧?」以沉洁的容貌,真想不透新郎倌怎就选了那样普通的伴侣「看来都是那小子没福分!」那男士没礼貌地搭上了沉洁的肩。
    沉洁不客气的甩开了那隻在她肩上不礼貌的手「他有没有福分我不知道,毕竟当初是我先对不起人的!」将菸扔于地上,洁白的鞋跟,狠狠地踩着地上的菸,玉手不客气的隔着布料,捏了捏那男士的下体,小小的人儿,抬起头,朝他媚笑「我是沉洁,多少听过我吧?」转身离开。
    「操!」
    「我说你都跑哪去了?真是来砸婚礼的?」女子依在新娘化妆室的门口,双手环胸「先说好了,我哥人生中就一场婚礼,你可别把它砸了!」
    「若只打算办一场,何必要我来当伴娘呢?」沉洁不打算搭理她。
    「沉洁,我永远记得,从前你见我时我那一副小媳妇心思,是忌妒得发狂吗?」
    「最后也只是误会一场而已,不是吗?」沉洁偏头看向那女子,抓住把手,欲推开门。
    「沉洁!」女子叫住沉洁「撇开我们现在所有的立场」女子盯着沉洁侧面,偽装得很好嘛「你还没放下,对吧?」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问这做啥呢?」推开门,走了进去。
    独留女子于原地无奈的笑了笑「果然!」
    「变漂亮了!所以别再小看自己了!」沉洁才刚进门,看着那在镜子前皱着眉的女人。
    「沉洁?」简茹薇穿着白纱,是发自内心的关怀,想要转过身,可惜却被身侧的新娘秘书扳回了去,藉着镜子,对着沉洁说话「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只请我一人来当你的伴娘,我可不打算毁了你的幸福。」沉洁双手放在新娘的双肩上,他们齐看着镜子里的样子「变得很漂亮呢。」那些岁月里,从未有过这种的模样。
    新娘子向那些婚秘摆了摆手「可以先下去吗?我…想单独和她聊。」
    那些婚秘不知如何是好,怯怯地开了口「可是有人交代了…」绝对不能让你们俩单独相处…
    「不知道怎么交代,就说是我让的吧!」不知甚么神后刚才还在门外的女子,以开门进了来。
    「露芸,谢谢你。」新娘子感激地看向未来小姑。
    「不会!」露芸回以一抹笑容,带着那些婚秘离开,顺便带上门。
    「他就这么宝贝你啊!」沉洁索性拿了在旁的椅子,逕自坐起,蹺起了脚。
    「也不是多宝贝,只是跟个常人一样,庸俗却又真实,能携手走过的,是因对彼此的爱,而非片面的宝贝。」女人扬起了笑。
    「你找我来当伴娘,就不怕我一时兴起,绑了他的新娘子,让他下半辈子孤家寡人!」只有沉洁知道,简茹薇是在报復她,简茹薇从来没有想放过自己。
    「是我要他让你来的。沉洁,你或许会觉得我很矫情,但我还是得问…」女人的态度转为严肃「你过得好吗?」
    「饭照吃、水照喝、工作得做,日子也得过。」沉洁放下那蹺着的脚「怎么想结婚呢?是因为孩子吗?」
    「不是。」女人否认沉洁的猜测「只是觉得是时候了,原本还想直接去登记,结果他非要办婚礼,像个孩子似的。」
    「他对你好吗?」沉洁从来都不敢忘了,甚至在噩梦里出现,他的面容。「当初是我不对,我…」
    「我从没说我会原谅你。」女人打断沉洁的话「这就跟伤口会好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它留了疤,疙瘩永远都在。这些年我想通了,沉洁,我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你,我很好。」
    沉洁瞥开了眼,女人变了,不似从前。「怎么突然这么说?」沉洁从来都害怕那双眼睛,尤其是在清醒时。
    「前阵子遇见了你母亲…」
    母亲啊!沉洁思考着多久没跟母亲通电话了,事实证明,还是甚么都没改变「我不是说过了,她说甚么都别搭理她!况且你现在也与我没关係了,别多管间事了!」沉洁似被啟动甚么样的开关,激动地站起身。
    「别搭理她?」严肃的「这跟你叁年的台词一模一样,为甚么你总是要逃避?」
    沉洁怔了怔,无力地说「那为甚么你们总是要逼着我?」
    「连你也逼着我…」沉洁无力地说。口气里的哽咽却止不住「你信吗?我真的变了,过去的事,是我错了!」沉洁努力的想复製从前。
    双手颤抖着,报头:「为甚么要逼我!总是要逼我!」
    或许是看淡的人才是赢家,女人淡淡的说着「我也改过向上了,你知道吗?」
    「甚么?」
    「不再相信一个满口谎言的人。」
    沉洁心想,原来这个女人一点都没变,总是能如此冷静,总是那么残忍。「我从来都不知道犯错的代价,以往都有人替我顶着,所以我总任性的惹事」,她是真心懺悔着,原来自己从前是如此的任性,仗着别人对他的喜欢与好感,沉迷于虚荣感中,以至于到了今日的景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像从前一样,原谅自己,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