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米的手下很快就把一个黑色皮箱子拿了过来。
    占米接过皮箱,看都不看箱子一眼,直接就把箱子打开,把箱子里面的现钞全部倒在脏兮兮的地板上。
    “老实说,我跟三位无冤无仇,根本就不需要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大家各为其主,你们为你们的老大做事,我也为我的老大做事,你们扛到现在都不说,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们。”占米认真地说道:“但是,你们是忠肝义胆了,我的事却是要泡汤了,今晚我要是不问出话,我就没办法跟我老大交代。”
    “这里有一百万,就当我恳求各位,帮我一个忙,分了这笔钱,把位置说出来,我送三位连夜离开港岛,保证倪家找不到你们。”
    占米的话说完了,倪永孝的三名手下吭不吭一声,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非常鄙视占米建议的拿钱出卖老大行为。
    “哐——!”
    占米等了几秒钟,回复自己的是安静的鄙夷,气得一脚踹向身边的一个狗笼,那个狗笼翻了过来,里面那个人也随着狗笼翻到四脚朝天地仰躺着,倒不是他不想转过身体,只是这个狗的笼子非常地小,塞进一个人就已经非常地困难,动一下都是奢望,转身就跟不可能了。
    占米原本就有些黝黑的俊脸更是发黑了,抖了一下发痛的右脚,脚下一跄一跄地走到墙角,找到一个用来抓狗的铁叉,铁叉尾端的两头非常尖锐,上面还残留着狗血凝固后的暗红,占米拿起铁叉一言不发地走了回来。
    “我没有时间陪你们几个玩,再问一遍,说还是不说?”占米说着手上的铁叉已经对准一个家伙的脖子,铁叉尖锐的两头甚至已经有一点点刺进了脖子皮肤里面。
    倪永孝的三名手下依然是一声都不吭,那个被占米铁叉指着脖子的家伙除了急喘气几次,胸口大力起伏着,也没有一点说话的意思。
    “你说,他们两个不说,是因为铁叉不是刺在他们脖子上。”占米又问了一次。
    被占米用铁叉指着脖子的家伙眼睛慌乱地转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出声,倪家待他们如兄弟,他们也不能负了倪家。
    “噗——!”
    占米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忍,接着闭上了眼睛,脸上一狠,双手用力往下压去。
    “啊——!”一道短促的惨叫声响起,已经死了一个。
    占米用力一拔,两条血柱喷出,地板上顿时流满了鲜血,占米的手下心里全部慑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们虽然不乏斗殴砍人、刀口舔血,但是像宰狗杀猪一样捅死一个人,他们还是没有看到过。
    剩下的两个人,他们虽然无法抬头,但是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也看到了自己同伴的死状,还有不断蔓延而来的鲜血。
    不要以为黑社会就只有忠肝义胆,他们骨子里的本质都是残酷的。
    占米托着铁叉,往身下的两个家伙走去。
    “哐当、哐当——!”
    剩下的两个家伙在狗笼里徒劳地无力挣扎着,晃动得铁笼哐当哐当作响。
    “一百万,谁回答快就是谁的,慢的后果自负。”占米双眼通红大口地喘气道。
    “三、二——!”占米再一次抬起手中的铁叉。
    平凡里紧张的气氛非常地凝重。
    “我说!我说,不要杀我,我全部都说。”其中一个家伙摇晃着铁笼大声地吼叫道。
    “我说,我也说,不要杀我。”两个家伙全部都在一瞬间崩溃。
    “噗——噗——噗——!”占米一边用铁叉大力捅着最后一个说话的家伙,一边疯狂地怒吼道:“说,我艹你妈的说,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
    占米连续捅了七八下,那个家伙已经没有了呼吸,只剩下最后一个抱着双脚颤颤发抖。
    “占米哥,冷静、冷静,放下叉子!”占米的手下赶紧抱住占米。
    “说,在什么地方?”
    “尖沙咀南岗旧工厂楼。”
    “阿华,做事!”占米说着往外面快步走去。
    “占米哥,剩下那个家伙怎么处置?”
    “如果我们‘忠信義’今晚不死,就就把钱给他,送他离开港岛,承诺了就要做到。”占米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溅到手上的鲜血。
    “明白了。”
    ……
    “黄Sir,倪家的人出发了,要不要跟上?”黄志诚助手报告请示道。
    “第一小组两个人跟上,其他人不要动!”黄志诚立刻下指示说道。
    “收到,over!”
    ……
    倪家。
    “孝哥,你猜得真准,我们真的被条子盯上了,刚刚派出的两辆车后面都有条子的狗仔。”倪永孝的手下报告道。
    倪永孝点了点头,他倒是不知道有警察盯上倪家,只是他天生做事谨慎,今晚这么重要的行动更加谨慎几分而已。
    “四叔,第二队你带路,如果有条子跟踪,就带着他们往尖东的方向兜风,甩了他们之后再码头会合。”倪永孝说道。
    倪四点了点头,提醒地说道:“阿孝,今晚的条子会不会是飞机报警了?”
    倪永孝笑了笑:“江湖事江湖了,飞机桀骜的性格不可能找条子,除非他以后不想在道上混了。”
    “黄Sir,倪家又有一队人出发了!”
    黄志诚侧着耳朵等了一会儿之后,立刻下指令:“第二小组跟上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