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什么是爱的感觉

  不过是交个费的功夫，威尔又成功地撩上了几个棕发碧眼的护士MM。
  几番言语调戏之后，心满意足地返回靳小乔的病房。
  原本，靳小乔也不算是他的责任，就算大少不管，也还有一个自称一声伯伯的秦君朝来关心。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这一回竟对这丫头上了心。
  要说喜欢吧！
  那自然是喜欢的，但离特别感兴趣还有一点点距离。
  但说有一点点距离吧！
  又始终放不下。
  所以，他索性自告奋勇地揽了这个活儿，直接让秦君朝回去帮大少处事国事大事天下事去了……
  人回到病房，病床上的妹子却始终没有醒。
  算了下时间，这一觉靳小乔‘睡’的时间也是过于久了些，担心她的情况，威尔不自觉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发热的感觉还在，但手感并不那么严重。
  方要收回覆在她额头上的手，被触碰的女孩儿却隐隐皱了下眉头，然后，蝴蝶般的羽睫颤了好一会儿，终于幽幽地睁开双眼。
  入目便是威尔淡绿色的眸，那种迷一般的色泽冲击着靳小乔的神经。
  一片混沌的大脑亦慢慢恢复了动作……
  “醒了？”
  收回自己的手，威尔很自然地坐到她的床边：“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我……”
  嗓子眼里很干，冒烟一般地灼痛着，靳小乔没有回答威尔的问题，只是很直接地问他：“我真的又回来了么？”
  “嗯！如你所愿，你又回来了。”
  靳小乔：“……”
  受不了威尔这样的态度，靳小乔原本还燃着希望的眼眸瞬间暗了下去。
  不肯回来，就是害怕会面对这样的局面。
  不被相信的感觉，有嘴说不清……
  嘴里很苦，心里更苦，靳小乔不想解释，因为觉得解释了也说不清楚，可她这样的沉默看在威尔的眼中却如同挑衅。
  他看着她，语带讥诮：“没话说么？不想解释解释？”
  “我解释了，你会相信吗？”
  威尔：“……”
  如果不相信，他就不会求云薇诺留她下来。
  只是，这种话他却不愿当着靳小乔的面说，只是也学着宋天烨的样子，昂着头掐起了高冷。
  他不说话，也就等同于默认。
  靳小乔越发地难过了，但还是怯怯地抬头，又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真的中毒了吗？”
  “靳小乔，你有必要这么拼吗？”
  话落，也不知是心疼还是恨恼，威尔很生气地告诉她：“要不是我当时就让直升机返航，你可能就真的死了，为了那个男人，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闻声，靳小乔又低下头，声音已越来越低：“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
  “得有让我相信的理由，我才能相信你吧？”
  “所以为什么你当时要返航呢？”
  似是在问他，又似乎只是随口一说，靳小乔虚弱地笑了一下，表情很自嘲：“让我直接死在飞机上不就好了？”
  不得不说，她这个态度让威尔很生气：“你就那么爱他么？爱到愿意为他去死？”
  一连两次死里逃生，靳小乔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好运气还是好霉气。
  但，在这个她以为全世界都遗忘了她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肯这么生她的气，甚至是骂她吼她，她居然会觉得很温暖。
  她没有想到，最绝望的时刻，陪在自己身边的不是以为会保护她一生的养父，而是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对他完全没有好印象的花花公子。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她，可能她理都不想理，可威尔这样生气，她就忍不住想对他解释：“我说过了，我没有想过要去死，我也没想过要自杀，无论别人信不信，无论你……信不信……”
  “那你怎么解释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
  这个问题问得好，只可惜她也没办法解释……
  靳小乔觉得很累，甚至有种被一张巨网困住了无法呼吸的感觉。
  一如威尔所讲，最近接二连三真的发生了很多事，之前的每一件她都清楚，也都可以解释。可投河和中毒这两件，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吃的全是医院的东西，而且身边一直有人在守着，按理说是没有可能会被人投毒的。
  所以这大约也是别人不相信她的理由，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她服毒自杀的解释才比较合情理。
  但问题是，她没有……
  她真的没有……
  一百张嘴长在身上也解释不清的感觉无比难受，靳小乔终于理解了那种被人冤枉，又无处申冤的感觉。
  所以，她放弃了……
  摇头，她用一种生无可恋的口吻道：“没办法解释，所以我也不想再解释，大家要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吧！”
  “自报自弃？”
  “不然呢？哭着求大家相信我么？有用吗？”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可问完后威尔竟一点也不后悔，还继续追问道：“长得帅，有钱，还是有能力？”
  “长得帅，有钱，有能力，这三点只要有拥有一点就有许多女人会喜欢不是吗？”
  闻声，威尔一噎，又不甘心地喝斥道：“可他是你的养父，甚至可以说是爸爸。”
  听到这里，靳小乔仿佛忍无可忍，突然猛地自病床上坐了起来，冲着威尔大吼大叫道：“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他变成那种关系，从来没有好不好？”
  要她解释多少回才有人相信她？
  要她说多少次才有人觉得她没有恶意？
  是，她是不应该对大少有不该有的想法，可她只是想想而已，又没有真的去实施，为什么这样也不可以？
  她已经努力在让自己扭正一切了，她已经在试着逃离大少了，就算她现在躺在这里，也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为什么错的还是她？
  很想哭，很想很想哭……
  可哭得多了就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所以她强忍着不肯掉眼泪，正忍着辛苦，威尔又硬绑绑地反吼着她：“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靳小乔，不作不会死，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谁也救不了你。”
  “我……”
  又来了，又来了……
  原本想忍住的眼泪，因为威尔这一句而彻底释放。
  有嘴说不清的感觉让她想发疯，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真的疯了，也许还能少一些烦恼。
  但偏偏她还清醒着，所以必须继续承受这一切。
  可是，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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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伤心，叫有嘴说不清！
  有一种绝望，叫全世界没有一个人懂你！
  有一种痛苦，叫你明明已经知道错了，却没有人肯给你修正一切的机会！
  泻气一般，靳小乔重重地靠躺回自己的病床，虽然闭着眼，可眼泪还是不停地滚下来。
  用力地深呼吸，用力地喘粗气，直到她终于强抑着悲伤重新睁开水雾雾的黑眸，她突然对威尔说了这么一句：“那天，云阿姨问我，我是不是真的爱宋叔叔？”
  云阿姨，宋叔叔……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很自然地说出口。
  靳小乔以为自己还需要更久一点的时间，没想到，只是几天的时间，她竟已完全摆脱了心里的那种枷锁……
  她说得很自然，还补充道：“她还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感觉。”
  “问得好。”
  “对！我也觉得问得好。”
  点头认可，然后她又迷离地看了威尔一眼，说：“所以，我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也想找到答案，但是，我发现我根本就比较不出来。”
  威尔：“……”
  “宋叔叔是个很独断专行的人，我在他身边陪了他九年，却从来没有踏入过宋家的大门。他也从未向别人介绍过我是谁，虽然许多人都清楚我的身份，但在法律上，我其实并不算是宋家的孩子。”
  “跟我说这些干嘛？难道你觉得因为你不是宋家的孩子，就能够喜欢他？”
  仿佛听不到威尔的声音，靳小乔自顾地说着，表情很迷茫，眼神也同样迷茫：“从我记事以来，我的身边就只有他，只有他……”
  说起来可笑，但这就是事实！
  事实就是靳小乔的世界在十岁之后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她就像隔离了人群一般，根本就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
  更不要说是外面的男人，所以，她对大少依赖性便一天比一天强烈……
  她是个孤儿，所以从小就没有什么安全感。
  直到被大少收养，她才终于有了真正的归属感。可因为云薇诺的出现，这种归属感被猛地冲击，她突然有种自己又将被遗弃的恐慌感。
  所以，她冲动了，也因为那一次的冲动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那一天云阿姨问我这个问题，然后我就一直以比较。跟同学比，跟朋友比，跟老师比，跟我身边所有的异性比，然后我才发现，我和任何异性朋友之间的交集都很浅，除了……你。”
  对，除了威尔。
  这原本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可偏偏还是事实。
  从那一次在机场不小心遇上，然后到大少让她主动联络威尔学习，再到水上乐园她主动来搭讪将他带走。
  现在，她们甚至在异国他乡再遇。
  他凶她，吼她，骂她，但还是会救她。
  所以，就算她心里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威尔，就是靳小乔的世界里，唯一能够真正区别于宋天烨的异样。
  她也试图拿自己对威尔的感觉来跟宋天烨，可是……
  无奈地摇头，那种颓然的感觉让她非常的痛苦：“没有可比性，也没有可以拿来比较的感情，所以，我还是不知道爱和喜欢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
  闻声，靳小乔猛地抬头看了威尔一眼，这才恍然想起了某一件似乎很重要的事。
  眼神微微一动，她突然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我差一点忘记了，你也爱云阿姨对不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爱她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威尔：“……”
  她爱薇诺娜的感觉么？
  这丫头难道真的不明白所谓爱与喜欢的区别？
  威尔的神情变幻，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小乔等了他许久，始终得不到答案，只能再次急切地追问：“是不能告诉我吗？”
  “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爱薇诺娜。”
  “怎么可能，你之前还要跟她吻别来着……”
  闻声，威尔翻了她一记白眼，心说：他要是真的爱薇诺娜，估计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索吻了。
  正是因为不爱，所以才敢为所欲为不是么？
  只是，这丫头的眼神不像是骗人，威尔在信与不信之间犹豫了许久，终还是懒懒答了她一句：“至少不是你想的那种爱。”
  “那是哪样的一种爱？”
  “薇诺娜漂亮，迷人，有气质，有能力，还有个性，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不喜欢。”首先肯定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的定义，然后威尔才点出重点：“我也一样，但我对薇诺娜的感觉，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吸引。”
  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天生的吸引力，是荷尔蒙碰撞的必然结果，但要升华到爱的这一种境界，似乎还缺了什么东西。
  威尔形容不上来，但，他毕竟‘经验’丰富，自然明白自己对云薇诺的那种感情，绝非非之不可的男女之爱。
  “……吸引？”
  可是爱不就是从吸引开始的么？
  她还是不明白……
  将她迷茫的表情看在眼里，威尔突然半倾过身子凑近她，直言问道：“你为他心动过么？”
  “一靠近他就心跳就会加速，不在他的身边，就会想念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高兴的时候你高兴，他不高兴的时候你也不高兴。”
  威尔的语速很快，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靳小乔的面部表情变化：“你幻想和他亲近过么？比如想跟他接吻，甚至是幻想他触摸你，拥抱你，跟你做-爱……”
  听不下去了，靳小乔红着脸推了他一下：“不要说了，我……我怎么会那样想？”
  “爱他，就会这么想！”
  靳小乔：“……”
  威尔的话炸得靳小乔面红如血，他说的那些，一句比一句过份。
  别说是幻想，就是听到她都觉得受不了……
  捂了脸，她慌慌张张地解释：“可我……可我只想要陪在他身边，其它的，我，我没有想过……”
  她与大少最亲近的时候，也不过是她考试成绩好的时候，或者得了什么奖的时候，大少会奖励般伸手摸摸她的头。
  她觉得那个程度就刚刚好，到于威尔说的……
  不，那太可怕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真的？你真的没有想那些事？”
  “当然是真的啦！而且……”
  咬着嘴，靳小乔憋了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正视着威尔，气鼓鼓地道：“哪有正经的女人会那么想？你是不是在骗我？”
  年轻的小丫头满身都是青春的气息，虽然还生着病，但细嫩的肌理却仍旧吹弹可破。
  靳小乔原本就是个漂亮的丫头，这一生气脸儿红红反倒把她脸上那丝病态给冲淡了许多，威尔看着看着便有心逗逗她：“我是不是在骗你，其实有个办法验证的……”
  “怎么验证？”
  “这样……”
  伸出右手，壁咚！
  半倾着的身子朝她的方向又压了压，脸与脸，近得可以直通空气……
  靳小乔慌了一下，整个都贴紧了身后病床：“啊！你……你要干嘛？”
  威尔素来就是撩妹高手，虽然他以前也试过对小乔放电，但因为这丫头心里一直有个误区，以至于他虽电力十足，这丫头却从来没有真正接过他放的招。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威尔实在觉得这丫头太嫩，所以没忍心一口中吞下去。
  而今，她那无措的表情重新撞入眼帘，那种‘可口’的感觉便又密密麻麻地浮了上来……
  脸又压低了几近，近到可以在她的眼底看清自己的脸。
  威尔就停在那个地方，不动，也不离开：“你刚才说，你和任何异性朋友之间的交集都很浅，除了我对不对？”
  也不知道这丫头说的是不是真话，但威尔却无条件地相信了。
  眼前的小丫头嫩得能掐出水来，威尔原本只想逗逗她，可逗着逗着，自己却开始心猿意马……
  缓缓靠近，在他的唇既将碰到靳小乔那淡白色的粉唇之时，她却突然扭开了头：“那又怎样？”
  呼吸起了变化，靳小乔整个人都绷紧了……
  不敢看他，可他却霸道地将她的脸强扭了过来：“看着我，你觉得我这款怎么样？难道真的比不过你那个老父亲？”
  威尔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满，甚至还有些薄淡的愠怒在里头……
  可还不等他真的发火，靳小乔却生气了，用力推了他一把不说，还大声地冲他嚷了起来：“喂！他哪里老了？”
  悴不及防，威尔猛地被推开了好几步，正要变脸，靳小乔又慌慌张张地指着他命令道：“还有，你别离我这么近，我不习惯……”
  不习惯？
  还是对自己没兴趣？
  威尔的觉得被打击了，在这小丫头片子面前，他怎么存在感这么低？
  眉眼沉沉，他危险地一步步向她逼近，嘴里还说着：“在水上乐园的外面，你还勾引过我呢！不记得了？”
  这话说得靳小乔脸一红，可她还是据理力争：“那是因为大少吩咐我要把你引开。”
  “你没有生气么？”
  话落，威尔的脚步停下来，突然无比认真地问了她一句：“你爱的人让你去勾引别的男人，你不生气？”
  靳小乔：“……”
  生气么？
  她记得自己当时确实是生气了，不过气的是大少让她‘对付’的人是这个花花公子，而不是因为大少让她做这么一件事而生气。
  虽然她说不清楚这两种生气有什么不同，但总觉得威尔的话里有话。
  而且，经他提示之后，她总觉得，有些东西她确实要重新想一想了……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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