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星顿时急了,他瞬间坐起身:“那我叫我哥就只有哥,你怎么不说我叫你知衍哥,还多了两个字呢?!”
    段知衍一副“你看就是这么普通”的表情看着池云星。
    池云星:“……”
    聊不下去了。
    同时他也很是不理解,为什么他在和段知衍做关于爱的事情中途还要因为这无关紧要的称呼开始争执。
    池云星翻身下床,准备不理会段知衍自己去解决了。
    段知衍眼疾手快地把人搂进怀里,低声问:“去哪儿?”
    池云星愤愤瞪他:“反正你总会用这个理由捉弄我,我自己去解决不行吗?”推开段知衍的手,池云星说,“不需要你了!”
    段知衍好笑,赶紧捏着池云星的下巴着急地吻下去,声音有些哑:“那不行,我还是想要云星的。”
    池云星:“唔……”
    剩下的所有话全部被湮没在唇齿间。
    ……
    只是这个称呼问题,到底是横在了两人中间。
    倒不是池云星去想,是段知衍总会时不时提一句,以至于池云星不去想都没办法。
    后面,池云星只能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我……”深吸了口气,池云星才开口说,“这样吧,以后没人的时候,既然你这么喜欢,以后每天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觉之前,我这么叫你?”
    每天都这么叫段知衍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一天叫两次,池云星还是可以接受的。
    谁想他都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了,段知衍还是不满意。
    “太少了。”段知衍说。
    池云星瞪他:“那你想怎样?”
    段知衍想了片刻,才说:“没人的时候云星不能这么叫吗?”
    池云星:“……你别得寸进尺!”
    段知衍蹙眉:“但是我真的想听云星你这么叫我,现在我们又还没结婚,要是等结婚了,我也不介意你叫我老……”
    “你可闭嘴吧!”池云星打断男人,好看的眉毛都扬了起来,“段知衍,你真的……气死人了!”
    段知衍轻笑一声,主动凑过去。
    “我又惹云星生气了,那罚我亲亲云星?”
    说完,男人就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池云星被他亲的气喘吁吁,心说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就是奖励!
    段知衍还不罢休,亲完了接着问:“云星,可以吗?”
    池云星被他烦的不行,从旁边翻出剧本:“我看剧本了!不想跟你说了!”
    段知衍便适可而止,也拿起剧本坐到池云星旁边:“需要和我对戏吗?”
    池云星想了一下,没有拒绝。
    这已经是池云星和段知衍进组的第二个月了,池云星和段知衍早早就进入了状态,明天要拍的第一场戏,也是整部电影最重要的一场戏——
    于年发现了于光的留下的线索。
    重复手法的凶杀案报道已经超过三例,三名受害者的尸体都是由法医于年解剖的,他对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手法自然无比熟悉,自然也知道什么样的作案工具才能将人类无比坚硬的骨骼削成那般渗人的模样。
    所以当于年看到那柄带着血迹的雕刻刀的瞬间,他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往事一件件在于年脑海里闪过,他浑身都开始小弧度地颤抖。
    在于年十六岁那年,他们全家遭遇了一场意外的车祸。父母当场死亡,年幼的于光失去了双腿。
    于年是那场车祸里唯一的幸存者。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弟弟会恨自己,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幸免于难。可于光没有,不仅没有,于光为了不让于年担心,还自学了雕刻。
    于光最稀罕的事情就是坐在他的书房里,静静地雕刻这一个又一个的玩偶。
    在于年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弟弟的时候,于光就靠着雕刻玩偶打发这些时光。
    他做的玩偶越来越精致,甚至有些还有成年人那般的高。
    玩偶们被于光一个碍着一个排列在一起,每个玩偶身上都穿着款式不一的服侍,一眼看去,宛若真人。
    刑警们在讨论犯罪嫌疑人性格时一致认为,该犯罪嫌疑人是一个极具反社会人格的危险分子。
    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是自己一向善良阳光的弟弟呢?
    于年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伸手把那柄雕刻刀拿起来仔细检查时,一道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哥哥,你在做什么?”
    于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于年身后,他推着轮椅,仰着头看于光,满面笑容。
    几乎是一瞬间,于年背后就被汗水浸湿,他立即收回手,重新恢复笑容,面色如常地转过身:“小光你怎么过来了?”
    于光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笑着道:“我看哥哥你好久都没过来,就过来看看。”
    “我刚刚是在看你这屋子里的玩偶,我有段时间没来,发现你屋子里的玩偶多了好多。”于年说。
    “是啊,”于光点头,“哥哥你最近一直很忙!都没怎么陪我了!”
    于年抱歉道:“那等哥哥这次忙完,再陪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于光不满:“不能明天吗?我就想明天去!”
    于年想了一下,答应下来:“好,那就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