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水也是后知后觉才感觉到疼痛,后劲还很大,眼睛都忍不住泪花花的,虽然受伤的是手掌,但也感觉到了十指连心的痛。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那么强悍居然能给接下来,对方力气还忒大,感觉手掌的皮肉都差点给对方弄下去了。幸好自己平时锻炼得多,反应相当敏锐,不然他可不希望这一刀刺进身体里。
    “幸好我不会乐器,手受伤也没什么……”夏水这么一吐槽,竟然感觉到轻松了。
    夏水在医院包扎好了,工作室甚至小题大做的给他整了个vip病房,让他在医院休息了一觉。夏水一醒来,就看见陆钧爻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的表情。
    “活着呢活着呢,别激动,受伤只有手……”
    他被陆钧爻不由分说地拥进怀里,抱得死死的,跟被焊住了似的,仿佛松一点夏水就会命不久矣。
    “吓死我了,要是你真的出事了,那我……”
    夏水感觉到陆钧爻不仅声音在抖,连身体也在抖,看样子是真的相当后怕。
    “我不会有事的哦,毕竟没有我你可就活不下去了,为了你的性命,我也会好好珍惜自己的!”夏水用脑袋蹭了蹭陆钧爻的头,笑着安慰道,“我可是很厉害的,我的生命力可是相当顽强的,不信你看我的生命线,都拉到手腕了。”
    夏水举起手,发现缠着纱布,连忙换了一只。
    陆钧爻被逗笑了,揉着夏水的脑袋亲了亲他的脸颊:“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吧。”
    车上,段书亦边开车边翻白眼:“我真是苦,居然还得给你们俩当司机。”
    夏水迟疑片刻,开口问:“所以是谁袭击了我,有结果了么?”
    “官方结果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疯狂黑粉,新闻也是这么报道的,微博上已经有了,舆论估计还得泛一阵子才消停。”段书亦不咸不淡的回答。
    夏水眨眼:“所以还有不官方的结果是吗?”
    陆钧爻沉默半晌,表情有些自责:“查到了,是李哲,就是我……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应该是想报复我,才雇人去伤害你,抱歉,连累了你。”
    “你不要替人渣道歉啊,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夏水叹气,“而且我并没有什么事,他的计划落空了,你不用感到后怕。”
    陆钧爻握住夏水的手,表情动容:“夏水,我……”
    “咳咳。”段书亦严肃地清了清嗓子,“有些事情你们可以回家再做。”
    夏水连忙拉过话题:“那你们打算对这个李哲怎么办?”
    段书亦:“我的人已经控制住他了,今天太晚了,我们先送你回家,再去会他。”
    夏水:“那我也要去。”
    陆钧爻:“……?”
    夏水冷哼一声:“他伤的可是我,我一定要去当面骂他,你们得带我去,不然我出不了气。”
    陆钧爻思忖片刻,点头:“好。”
    “……”段书亦叹口气,“那行吧。”
    车开到了一个高筒写字楼下,入口在侧面的小巷子里,车进不去。他们下车再上电梯,因为时间不早了,周围基本没什么人。
    李哲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周围全是段书亦的人,虽然并没有动用武力,但强制把他带到这里还没收了通讯工具,让人感觉到焦虑和害怕。
    段书亦带着他们到门口,下属开了门,李哲看到段书亦,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怒道:“你们是黑社.会吗?想对我做什么?”
    “敢买凶杀人的人居然说别人是黑社.会。”段书亦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一般,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后面的夏水,“就是这个人,你有什么想和他说的么,说完我再处理他。”
    “哦,就是他啊。”夏水从陆钧爻身后探出来,上下扫了李哲几眼,然后失望的叹口气,“好普通,这么普通的男的居然也和陆钧爻有一半的血缘关系,难以置信。”
    陆钧爻:“……”
    李哲看到了夏水手上包扎的伤口,不屑地“啧”一声,脸上掩盖不住愤怒与不甘心,显得有些狰狞。
    夏水走上前:“怎么,看到我没事很失望?你这种腌臜的小人的能耐也就只有背后搞这一套了。”
    “呵呵。”李哲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站起的姿势有些佝偻,指着陆钧爻,咬牙切齿,“这个男人就是个灾星,我咒你迟早被他害……”
    他话还没说完,鼻子就挨了一下,血腥味冲出来,有些喘不过气,扶着桌子摇摇晃晃,还没站稳,夏水飞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到墙上。
    段书亦和陆钧爻两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夏水会突然脾气这么暴躁,陆钧爻犹犹豫豫想上前,被段书亦按住了肩膀。
    “你拦着我做什么?我怕夏水受伤。”陆钧爻微微蹙眉,低声道。
    段书亦怀疑自己听错了:“啥?你担心谁受伤?”
    夏水又是一巴掌呼到李哲的脸上,将人扇倒在地上。李哲大概也没想到夏水看起来不高大,但劲居然这么大,他本来这几日状态就不好,这样接连被挨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你给我搞清楚了。”夏水双手拎起李哲的衣领,迫使他面对自己,“陆钧爻谁也害不了,我命好的很,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和他一起过得舒舒服服快快乐乐,但是你们,都会活着下地狱。”
    夏水松开手,感觉像一下松开了破布风筝的线似的,李哲跟散架了似的瘫了下去。夏水的话像重锤似的敲打在他的神经上,陆钧爻得到幸福这件事,远比他自身处境更让他崩溃,大脑一片空白,突然间也什么都不想思考了,就像灌了水泥一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