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说说看嘛,冤家宜解不宜结,说不定咱们能把误会说清呢。”黎粟继续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书里是女主视角的原因,疏漏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魏家人出事的原因,竟然全部归结到了意外上,现在明显就不是。
    何猛沉默,他看了眼黎粟,问她,“你姐丢下魏家这个包袱跑掉了,你为什么不跑?”
    得,还知道黎晚春的事,黎粟挑了挑眉,叹了口气,“我运气没我姐好,我要去跟我姐汇合的时候,被魏向南给逮住了,没有办法。”
    这话说得,黎粟自己都要信了,何猛只是低头一笑。
    “我看你又是做衣服,又是拍照赚钱,可一点也不像被迫留下来的样子。”
    黎粟很光棍,“我姐已经走了,我证件也都被我姐带走了,手上又没钱,想走也走不了啊!反正已经这样了,开开心心先过着呗。”
    何猛笑意收敛,“我给你钱,帮你搞定身份证件,你走不走?”
    “真的?”黎粟惊喜地看向他,何猛点头,黎粟一拍手掌,“那当然是要走的,什么时候能走,今天晚上能走吗?”
    “……”何猛直觉,黎粟是拿他在逗乐子。
    说着话,杨著已经把东西送到了魏家,跑过来接何猛手里的东西。
    这个人是外来人他知道,他不喜欢黎粟跟对方站得这样近,但刚刚他一激动,走得太快了,又不好意思再落下来,只好赶紧先把手里的送到,再来接。
    何猛倒也没坚持非得把黎粟送到家,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杨著,又对黎粟道,“我说的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黎粟翻了个白眼,她可不信他这么好心,给她钱给她身份证,上了火车再一棍子把她打晕,随便卖到山沟里去,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说句实在话,黎粟可以肯定这人跟魏家有仇有怨了,但问是不可能问出来的,对方怎么也不可能告诉她,跟他们继续周旋?想到那一屋子男人,再想想家里的老弱病残……
    黎粟上辈子就是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可没经历过这种生死之仇,她也没有自信赤手空拳,能护住魏家这一家老小,她打架是算厉害,但跟七八年成年男人对打,那还得算了。
    而且这些人是跟你玩阴的,敌暗我明,这怎么防着住,总不能害怕危险,就不让魏林溪她们上学出门吧。
    法治社会,有事情还是交给公安处理最为恰当。
    回到家里,谢过杨著后,黎粟骑着自行车,直奔镇上去。
    然后没多久,村里就来了几个公安,把何猛那帮子人,一锅都端走了。
    “黎粟,你个小贱皮子,竟然坏老娘的生意!”公安一走,黄四娣也紧跟着上门来了。
    真是太没有保护举报人的意识了,居然就这样被黄四娣给找上了门来。
    黎粟心里暗暗腹诽,“四娣婶,我怎么坏你的生意了,出什么事了?”
    看黎粟一脸无辜的样子,黄四娣气得差点吐血,家里不住的房子租出去,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再加上他们不时在她这里搭伙,出点伙食费,可都是纯赚。
    结果倒好,黎粟跑趟公安局,什么都没了,黄四娣气得,这会都想要杀人了。
    黄四娣气势汹汹地上门来,身后还跟着不少村里人,都是跟着来看热闹的。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不赞同的神色。
    黎粟可是知道,村里好些人动了心,想学黄四娣这样,靠租房子出去赚些外快呢。
    “四娣婶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是去镇上买东西,碰到公安问话。”黎粟可不承认是自己去派出所举报的。
    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进到派出所里头去。
    “公安可是说了,现在外头有一伙杀人犯在外逃中,要严查外来人口,尤其是没有身份证的,这不是你跟我说,他们都没有身份证的吗?”黎粟把锅往黄四娣身上推。
    “我难道还能跟公安同志说假话?我没那么大的胆子啊!”
    村里人都震惊了,纷纷问黎粟事情的真假,村里流言传得飞快,但外头的消息却很滞后。
    听到黎粟一形容,风向立马就变了,这要那伙人要真是杀人犯可怎么办,大家的生命财产都会受到威胁,还是举报了的好。
    “村里还是不要进外人的好,看着心里就不安定。”
    “可不就是,这些人还经常晚上往外头跑,都不知道是进行什么勾当呢。”
    “是啊,我跟公安说句话都心慌,别提黎粟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了。”
    ……
    一时间院坪里议论纷纷。
    “黄四娣,你干什么,见我们家闻东没了,跑来欺负人是不是!”石头奶奶听到动静,匆匆跑过来,抓着黄四娣就是一顿骂。
    魏奶奶晚一步,自己拄着拐,颤颤巍巍地跟在后头,黎粟瞅见了,忙去扶老太太。
    “黄四娣,我还没死呢!”魏奶奶看着黄四娣,向来慈爱的脸上满是阴沉,“你这样跑来我家闹,你家大山知道吗?当年要不是闻东他爹给你们家刘大山借钱,他手都要被别人剁掉了吧!”
    刘大山以前爱赌,欠了一屁股债,还不起钱,差点被人抓着剁了手,是魏父借钱给他平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