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奶奶,您老最近身体怎么样啊?”胡春花略过黎粟,直接奔向魏奶奶,“闻东的事我们听说了,心里实在是难过,但我们家小的那个身体不好,那两天正好病了,特别严重,实在是走不开,您老多多包涵。”
    什么走不开,再走不开也是自家女婿的丧礼,让黎父这个做岳父的跑一趟,很难吗?
    魏奶奶没理她,石头奶奶笑了笑,“这可真是稀客,你们上这来干什么的?”
    这话问得很不客气了。
    从进门起,胡春花没有得到一个笑脸,也难为她现在还能端着笑脸继续说话了。
    “这不是好不容易得点空,我就催着当家的紧赶慢赶地过来了。”胡春花笑着,脸皮堪比城墙,至少黎粟是自愧不如。
    说到黎父,黎运平晚一步走进院坪,看到黎粟,他木纳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表情,但见黎粟没有喊他,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晚春那孩子出去打工去了,黎粟就不好再留在你们家了,她一个年轻小姑娘,呆在你们家,怕惹什么闲言碎语,我和老黎的意思,还是得把孩子接回去。”胡春花说着,目光还看了魏向南一眼。
    魏向南气得脸色一变,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会败坏黎粟的名声不成!
    黎运平走到胡春花旁边坐下,没吭声。
    看到魏家众人都变了脸色,胡春花才畅快起来,不给她好脸,你们一个个也别想痛快。
    “说起来,你们家出了不好的事,有些话怎么着也等一等再说,可我们家晚春才多大,十八岁的孩子,就叫她守活寡,挣钱来养你们这一大家子,我实在是不忍心啊!”胡春花拍着大腿,一副心疼女儿的好继母模样。
    “行了,别演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黎粟疯了吗,放着在魏家好生生的日子不过,回去伺候黎家老老小小。
    在魏家,魏林溪几个听话懂事,所有家务活都是抢着做。
    等回了黎家,且等着吧,原主现在才十六,还可以在家留两年再出嫁,正好在家干家务活。
    看书的时候,黎粟一直觉得原女主的性格过于懦弱听话了,毕竟亲姐那么彪悍,说嫁就嫁,就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现在看来,也不难理解。
    原主从小被彪悍的姐姐护着,但姐姐自己也是个孩子,总有护不着的时候吧,这些时间原主就是颗地里的小白菜,任人蹂搓打骂。
    都是原生家庭造的孽,这才会养成原主懦弱听话,极度依赖黎晚春的性格。
    所以,黎晚春为了跟女主作对,想出让妹妹勾引前夫的昏招的时候,原主犹犹豫豫后,居然真的去了。
    黎粟扶了下额,内心无奈。
    “你没事吧。”魏向南虽然一直盯着胡春花,但注意力还有大半在黎粟身上,注意到黎粟扶额,忙担心地问。
    “……”黎粟。
    胡春花愣住了,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黎粟这小贱种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被黎晚春上身了是吧!
    “你!”胡春花腾地站起来,魏向南冷着脸把黎粟护在身后,和胡春花对上。
    “……”黎粟,诶,虽然她不想动手,但也不怕胡春花动手的呀。
    胡春花目光打量着魏向南,又扫向黎粟,然后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我说怎么不愿意回家呢,这是跟你姐夫的弟弟勾搭上了,啧啧啧……”
    这三声啧啧啧很有灵性了,黎粟听得很想爆打胡春花一顿。
    “你胡说八道!”魏向南立马大声反驳回去,耳背悄悄蔓延起粉色。
    不过一般人气狠了,血往头上冲,也会脸红脖子粗。
    “护得这么紧,还说不是。”胡春花嗤笑两声,“你要是想娶黎粟,容易,一万块钱彩礼,给钱就嫁给你,反正你大哥也没了,也没人笑话她们姐妹嫁两兄弟。”
    魏向南脸不红了,气得脸都青了。
    就是魏奶奶和石头奶奶,也都气得不轻,尤其是魏奶奶,这一刀捅得老人家心肝都疼了。
    “你不管管?”黎粟看向黎运平,这位原主的亲爹,胡春花的男人。
    黎运平讷讷不能言,看了看黎粟,又看了看虎着一脸张看他的胡春花,默默把头低了下去。
    这就是亲爹!
    黎粟叹了口气,而且这亲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她的变化。
    一个人别说是换了一个人了,就是情绪不好,低落一些,身边的人也是能看得出来的,黎运平做为原主的亲生父亲,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不对。
    原主之前跟魏家人虽然接触不对,但黎粟敢肯定,她的变化魏家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她这是往好的变化,大家接受得很快而已。
    可黎运平是亲爹啊!说实话,黎粟真心替原主姐妹不值,摊上这么个爹,既没办法把她们教育好,也没办法保护好她们。
    “胡春花!你是谁呢,就敢狮子大开口。”黎粟从魏向南身后站出来,冷眼看着她。
    胡春花眼睛一瞪,就要口吐芬芳。
    “你要再敢乱说一句,我明儿就敢出去说你几十岁的人了,还馋自己儿子的身子!”黎粟看过书,知道剧情,但剧情是会变的。
    就像现在,她在魏家,没有跟着黎晚春离开。
    但原主的记忆是不会变的,那些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胡春花这样人,对待继女是阶级仇人,对自己的亲儿子,是捧在手心怕摔,放在口里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