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涌上千般揣测,?莫非是他没弄清游戏规则?
    例如狼人商讨击杀目标时在常人看来与寻常无异,又或者那一段时间被抽离出正常的时间轴之外,无法令人察觉。
    高元,?其实才是那匹一直蛰伏在身边的狼?
    他废了老半天工夫,好不容易逃过狼人的猎杀,?结果却要载在身边的人手里?
    戏剧性的结局让骆城云啼笑皆非。
    等等。
    他突然想到,?之前游戏提示今晚死亡的人时是一片空白,?他以为是他逃脱了狼人的猎杀。
    难道,其实猎杀并没有结束!
    手指微微用力,他掰下了一块坚硬的石块藏于掌心,?应答的口吻镇定如常:“怎么了?”
    “丁哥,?你竟然是个好人。”高元的声音从后侧逼近,掩盖不住的笑声使得他说话都变了调,“这真是、真是……”
    因为他是狼,?所以不得不杀光所有好人吗?
    看来接下来的一战无法避免。
    休息了这么短暂的一会儿,?骆城云的体力顶多回复到之前的三成,对付一个高元,?三成足够了。
    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让高元主动靠近,?两人的距离拉进到一抬手就能触碰的程度,?骆城云侧过身,?刚把手按在高元肩上,?就听见高元欣喜说道:“这真是太好了!”
    ?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比大脑思考得要快,?在高元说出这句话时,整个人已经被骆城云撂倒在地上,面朝大地,啃了一嘴沙。
    “唔?呸……咳咳,?呸呸呸……”高元苦着脸往地上吐沙,被这一出彻底整懵了,迷茫抗议道,“丁哥你干吗呢?我刚验了你你是好人,你还暗算我,你怎么帮着狼人玩啊?”
    从他出手到把高元放倒,全程高元都没有展现出一丝攻击性,骆城云明白是他误会了,当即松了扣着高元手腕的力道:“你刚验了我?”
    高元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哭丧着脸说:“是啊,我验了你,我是预言家。”
    又一个预言家。
    骆城云飞快地在脑子里把高元的形象和黑衣男人做了对比,不可否认,高元的预言家面更大一些。
    从思维逻辑到举止表现,高元从头到尾都符合一个胆小、想隐藏自己,试图在这场游戏中活下去的预言家。
    武力值不高,所以在别人冒充他预言家身份时默不作声,也不敢反驳,生怕狼人刀到他这个预言家身上。
    况且经历过刚才那一场,骆城云能确信他是个好人。
    一个好人突然跳出来冒充预言家,这是没有任何收益的事情,高元不至于傻到那个地步,如果没有新的预言家出现,那么高元很有可能是真的预言家。
    眼见骆城云对他仍有存疑,高元豁出去了,彻头彻尾同他解释道:“实话告诉你吧,预言家要验人,晚上就必须和那个人待在一块,我寻思着我要是验到个狼人那不就危险了吗?思来想去挑了一圈,这些人里也只有你最像好人了。”
    “于是我才会偷偷跟着你的。但也不排除你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狼,比如你和那个假预言家认识,互为对方的狼同伴之类的,但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你不知道,前面你拉我跑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过如果你真狼,我怎么也打不过你啊,想想那样还不如直接等死呢。”
    “还好,你真的是个好人。”
    “太好了,我验对了人,总算不用第一个死了。”
    “那些狼,前面追杀的是你吧?”高元突然反应过来,“对了,女巫呢?女巫怎么也不救你啊?还是说,女巫根本没打算救人?”
    “好奇女巫啊?”骆城云顺手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深沉的目光落在高元的眉心,“女巫今晚其实救了人。”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见?”高元迷惑。
    骆城云笑而不答。
    高元像个好奇宝宝继续追问他:“难道说女巫救人并不需要自己出现?只等游戏给女巫提示,女巫选择救或者不救就可以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骆城云嘲讽道。
    “那女巫究竟是什么时候救了人啊?我一直和你在一块,也没看见女巫啊。”高元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在高元心中,女巫顿时成为了个最神秘的角色。
    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眼皮底下暗中和骆城云有了“勾结”。
    “他到底是怎么救的你呢?”高元嘀咕着。
    骆城云逗够了傻子,冷冷提示他一句:“你不是第一晚就验到女巫了吗?”
    高元愣了三秒。
    而后瞪大了双眼,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女巫!我说你怎么能逃过追杀呢,原来你是女巫啊,这就说得通了!”
    高元回味了半晌,冲骆城云高举大拇指,嗓音嘹亮:“能自救的女巫,牛逼!”
    傻逼。
    这是对高元最真诚写实的评价。
    最危险的时刻已然度过,今晚他们得在山洞里度过一夜,好在现在是夏天,夜色虽凉,却没到冬天能冻死人的地步,熬一熬勉强能凑合睡。
    互相确定了身边同伴的身份,这一夜度过得还算安宁。
    除了高元在高度亢奋下睡不着有些失眠,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骆城云找着话题。
    高元:“丁哥,我问你个事啊?”
    骆城云:“你说。”
    “就是我之前不是偷偷跟着你吗?你和你那个同伴,应该是认识的吧,怎么突然就分开了?”高元傻憨憨地笑了两声,“你们没分开之前,我还发愁该怎么加入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