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不尊重先祖遗言且另说。
    如今世界资源匮乏,兽人一代不如一代,族群逐年收缩,新生儿越来越少,却是不争的事实。
    若不走,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吞并或是毁灭。
    他相信,大家都不是蠢人,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兰祭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满眼热切地看着九黎和顾长凌。
    九黎他们有要事在身——虽然时间剩下不多,但能多采一株灵草都是好的,自然不可能把时间用在说服这些人离开的事上。
    九黎看向顾长凌,顾长凌想也不想就把黑猫从他的天府里揪出来,说:“你留在这里,带他去其他地方把事情说清楚,走不走随他们。”
    “不要喵!”
    三十三重天哪里肯,它怀疑姓顾的公报私仇。
    不过抗议无效,顾长凌直接把黑猫丢给兰祭。
    看到那么一大团黑球砸过来,兰祭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其他兽人赶忙扑上来保护他。
    黑猫在空中打了个滚,落在他们旁边,朝顾长凌呲牙。
    没注意到脚边惊心动魄的抢救现场,也没看到自己落地时带起的风,把小兽人吹得东倒西歪。
    顾长凌和兰祭说了三十三重天留下协助他游说其他种族的事,还向他演示了一番全息通讯,与本人当面无异。
    兰祭见识了这般神仙手段,哪里还有二话,自是连连答应。
    九黎传音问顾长凌:[我们怎么回去?]
    他之前就试过了,他如果强行离开的话,会破坏须弥芥子,这才留在这里等顾长凌寻来,而非第一时间回转。
    顾长凌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向兰祭借来神树树苗。
    他与九黎送了一滴精血落在小树苗上,同时感应到了自己和这个芥子空间的关联——以神树为媒,他们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了。
    两人不再耽搁,当即离开。
    兽人们连连惊呼,都被他们毫无预兆的出现和消失感到惊奇和由衷的敬畏。
    九黎和顾长凌回到秘境。
    芥子空间未再隐匿,一颗闪烁着微光的珠子浮现在二人眼前。
    九黎伸手,那珠子自行落在他手心,随即隐去了光华,又变成了他最初看到的平平无奇的模样。
    “走吧。”
    顾长凌抱起他,踏剑赶往灵草采集区。
    边赶路边还说:“小九,出去之后可不能再轻拿轻放,要好好和三十三重天说一说道理了。什么东西它都敢伸手,一次一次不长记性,十万年岁数长到狗肚子里去了。再有下一次,剁了它的爪子!”
    虽然九黎没受什么损伤,但顾长凌可没忘了是谁闯的祸。
    这一次两次是运气好,谁敢保证下一次就太平?
    那只蠢猫把自己玩进去无所谓,带累九黎,他是真的不能忍。
    九黎觑了他一眼,点头道:“好,听你的。”
    其实,这次还真怪不到三十三重天身上。
    上次差点被虚无兽尸体榨汁儿,黑猫这次都没敢伸爪子,扫描的时候还记得套一层功德泡泡。
    就是这须弥珠子太霸道,灵识沾上就被吸走,完全没给人留反应的时间。
    且他们和这珠子有这难解的因果,不管以什么方式,遇上肯定要走这一遭的。
    顾长凌深知这一点,但三十三重天这遇见宝贝就迷瞪的性子必得掰一掰,免得哪天阴沟里翻船,那时候再教它做猫就太晚了。
    趁着路上还有点时间,九黎暂时撇开这件事,兴冲冲地问道:“你这几月搞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顾长凌也有了点笑模样,说:“自己看。”
    他将额头贴在九黎额头上,亲昵地与他分享自己的战利品。
    九黎就看到他们的随身洞府药田里,繁荣的景象。
    顾长凌最初炼制随身洞府时,以九颗界珠为基,在花园里打造了一片药田,这些年时常祭炼,进入秘境之前更以混沌珠和时光灵物,极品灵脉,仙灵脉将药田升级成九颗种植星。
    九黎的灵草,除了常用的一部分种在长生镯中,便都养在此处。
    当年初入药田,他就放下豪言,要将世上所有的灵草都种上一遍,填满整个药田。
    这个玩笑般的愿望,如今已经成为现实。
    ——万界贸易大会上,九黎把交易场上所有灵草都收藏至少一株,那些不知来历的种子也不曾放过。
    来秘境的路上,顾长凌花了不少时间将它们种上。
    不敢说尽揽天地灵草,但九颗种植星球上,没有一块灵田被浪费,遍地灵草,草木繁茂,一派欣欣向荣。
    每次看到这片药园,九黎的心情都特别美丽。
    现在更好!
    他的目光凝在种植星球当空,悬浮在时间静止阵法里的灵植!
    这些自然是顾长凌这几个月采集的灵草。
    每一株,都是传说中的存在。
    而当这些原本只存在于记载中的仙品灵草甚至是神级灵草,真实地出现在面前,展现它们独有的魅力,没有丹修能够抗拒这样的诱惑!
    比如这一株正在吐露丝丝水雾的无叶灵花,十二瓣菱形花瓣上有颗颗晶莹剔透的露水,在光芒下折射七彩华光。
    ——正是十二级灵草仙雾寒露。
    直接服用,对水属尤其是冰属修士提升修为,体悟道意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