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川城找人打听了下,回来告诉九黎二人,今年问心又换了花样。
    “是阵法壁,比攀岩,爬得越高,心性越坚定。听说一共一百阶,如果爬过六十阶,可以从杂役转为外门弟子呢。二位要不要去看看?”
    九黎欣然应允。
    底下测灵无趣的很,他听了这么久,连一个双灵根都没有,更别说单灵根了。这么一对比,自然是攀岩更有意思。
    四人于是下了阁楼,去到阵法壁下。
    阵法壁高达百丈,每过一丈都有一次新的考验。
    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九黎他们到时,打眼就看到墙壁上的修士像下饺子一样,痛叫着掉下来。
    虽没有见到伤口,但看他们满脸冷汗的凄惨样,可见考验的艰难。
    但即使如此,接受考验的人还是前仆后继。
    九黎看了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道:“我记得前面这个人是三灵根,可以被收作外门弟子,怎么也在此处?”
    木川城找人问过后,解释道:“黎师兄,今年入宗的规矩新增了一条。若是外门弟子能爬过八十丈,可以破格选入内门。”
    原来如此。
    这就难怪了。
    四人正看得高兴,突然,一个扫兴的声音响起。
    “哎哟,瞧瞧这是谁呀。”
    四人回头一看,果然是屠坤。
    他满脸不屑道:“木二,你一个三灵根也想在这里碰运气?哼,不自量力。”
    木川海少年脾气,经不得激,当下气的跳脚,道:“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
    屠坤仗着年纪小,也不管身后人阻拦,大声道:“你上次得罪了本少爷,本少爷就看你不顺眼怎么了?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看谁爬的高!”
    木川海惊讶道:“你今年也进药仙宗?”
    “当然!”
    屠坤骄傲道:“我不是你这样的废物,我可是双灵根,已经有内门弟子的名分。怎么样,比不比,要是你赢了我,我这内门弟子名额拱手让给你。敢不敢比?”
    “少爷不可!”
    随从吓了一跳。
    药仙宗内门弟子名额,岂能如此玩笑。
    木川海冷笑了下,他还没有天真到把屠坤的赌约当真,但他就是看不得屠坤这么嚣张。
    他毫不怯场,道:“比就比。我也不要你的内门名额,要是我输了,给你十万灵石。要是你输了,你家那块挨着三色石林的地,就给我木家。怎么样,敢不敢赌?”
    “谁不敢!赌就赌!”
    不等随从阻拦,屠坤已经满口应下。
    木川海眼珠子一转,要求和屠坤一起发下道心誓,这才卷起袖子,和屠坤一起杀向阵法壁。
    阵法壁下的药仙宗筑基弟子认得这二人,看在木川流和屠乾的面子上,通融了。
    筑基弟子自请为裁判,含笑道:“二位师弟可做好准备了?”
    “开始吧!”
    木川海与屠坤气势汹汹地对视一眼,同时灵力覆手贴在阵法壁上,听筑基裁判一声令下,立即开始往上爬。
    才入第一丈,两人不约而同地闷哼出声。
    原来,这第一道关卡却是刺骨疼痛。
    一直往上,疼痛越来越剧烈。
    两个少年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流,却都目光坚毅,用最快速度往上爬。
    筑基裁判点了点头,虽然二人娇生惯养,但总算不是不堪造就。
    越过十丈,再向第十一丈,二人惨叫出来。
    这五关,却是烈焰焚身!
    再五关,二人如坠寒冰地狱。
    再往上,便是雷电,风刀,窒息水压,刺耳音攻,接踵而来。
    木川流匆匆赶来,就看到木川海浑身哆嗦着,艰难向上爬的模样。
    “怎么回事?”
    他沉着脸,厉声问道。
    木川城赶忙把情况说了。
    说话间,屠家家主也赶到现场。
    “小儿无状,一时意气,还请木少主不要将少年人的玩笑,放在心上。”
    屠家主是一个筑基初期,虽是长辈,但不论修为还是身份都矮了木川流一截,面对他自然客客气气的。
    木川流冷笑一声,不屑道:“一个小子我会把他放在眼里?既然我弟弟应战,不管缘由,只凭结果论对错。”
    “是是是,木少主说的有理。”
    屠家主赔笑了一句,看向阵法壁,眼中闪过一分戾气。
    他面上并没有多少担忧之色,虽然他家小子年幼两岁,可不比木川流那样被呵护得傻里傻气,他坚信儿子不会输。
    但渐渐的,他的脸上却出现了凝重之色。
    阵法壁上二人,挨过前四十关,测过毅力和体质,几乎同时进入了真正的问心幻阵。
    第四十一至四十五丈,乃恐惧幻阵。
    一进去,屠坤就尖叫出声,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
    反观木川海,虽是呼吸一滞,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但他眼中恐惧很快散去,变成了满满的好奇。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大概过了三息,他终于想起自己在与人打赌,就往上爬去。
    再遇见什么,他多看两眼,就往上爬去,眼中反而流露出可惜。
    像是很遗憾不能再恐惧阵里多留一阵似得。
    等他蹭蹭地爬过了五丈,进入“欢喜阵”时,屠坤才脸色狰狞地爬出第一关恐惧幻阵,向第四十二丈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