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我变得很高兴了。”得逞的林夙应声,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吻上那艳红的嘴唇,抬高爱人的腿。
    ……
    秦以霜他算是明白了——
    猫讨厌狗是有理由的。
    狗说不咬人也是假的。
    狗口中的一次是亿次。
    叫来钟点工换洗床单被子后,躲在厕所浑身暧昧痕迹的秦以霜从厕所走出来,生气地躺在林夙身边,因为屁股疼,腰又酸,他动都不想动。
    林夙心情大好地抱着秦以霜,被秦以霜无力地打了一巴掌在胸口上,秦以霜伸了伸腿,觉得挤得慌,想把林夙踹下床,又想起来对方还是一个病号,于是出声提醒:“过去点。”
    “再过去我就要掉下床了。”
    “我不管,你过去点,让我腰舒服点。”
    “你可以趴我身上。”
    “……”
    秦以霜是真的确定林夙真的“健康”了,不健康的谁能做好几次?!季医生过来帮检查身体敲门都被林夙出声劝了回去,庆幸季乐祁听到“有事忙不方便”就走了,要不然秦以霜能羞耻得先杀了林夙自己再自杀。
    季乐祁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房门里发生了什么。
    但林夙面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好,秦以霜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感觉还是划算的。不过他的作用,有那么大吗?
    林夙唇角带笑,搂紧了秦以霜,抚摸他腰部细腻的肌肤,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温存了好一会,林夙对着秦以霜说道:“你要不要听我的事?”
    秦以霜累得快要睡着了:“什么事?”
    “幻觉,还有我的家庭,以及我的经历。”林夙轻轻地说道。
    他之前只跟秦以霜模糊地说了自己父母,还不够详细,给了秦以霜一个自己十分厌恶父母,而父母虐待自己的印象,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就像他了解、喜欢秦以霜,也希望秦以霜了解自己的所有并喜欢真实的自己一样。
    “你说。”秦以霜打起精神。
    林夙缓缓地述说着自己的从小到大的故事,他似乎是一个吟游诗人,讲述的不是他的故事而是他人的故事;秦以霜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安静的在林夙身边听他讲述,握紧林夙发抖的手掌——林夙是第一次对他人说出自己的幻觉,就算明白秦以霜对自己的态度,多少还是带点恐慌。
    人总想在所爱的人面前看上去更完美些,就宛如花枝招展开屏的孔雀。
    “抱着脑袋找头的女人?噗,还有一群长着动物脑袋的人……啊,那个少女真的很漂亮吗?为什么她一只手臂是干枯的?她卖的是什么东西?你有没有觉得很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那样玄玄乎乎的感觉?”等林夙说完,秦以霜双手捧着他的脸,语气温柔地跟他说道:“不恐怖,我也不害怕,很有意思,你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这是你的特殊之处,别人想看还看不到呢。”
    他真的有尽力在模仿温柔的语气安慰林夙,听得出来其中的艰难和别扭:“我想把你幻觉中看见的画成故事你介意吗?因为我真的觉得很有意思。”
    林夙下垂的眼睑抬起来,压抑的心情得到了放松,他闭上眼睛微微一笑:“随便你,我人都是你的了,我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怎么说,不愧是秦以霜?
    他的幻觉没那么频繁了,他看见曾经趴在秦以霜身上的那只绿皮妖精站在窗边朝他丑陋的笑,那笑出奇的没有恶意,还夹带着淡淡的善意。
    他的幻觉大概很快就会完全消失了。
    “嗯。”秦以霜动了会,换了个姿势伏起身,柔软的唇跟林夙的额头贴在一起,剩下的是小孩对他心疼至极不太合格的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听幻觉里骂你的声音,在我心里你最棒了。父母都已经离开,往后的日子会幸福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这样的安慰有点像哄小孩,林夙却温暖安心地收下,与他十指相扣:“嗯,我相信你,困的话就睡一会吧。”
    两个人靠得很近,呼吸交融着,疲倦的驱使下,相拥温情着入眠。
    林夙把秦以霜的手握的很紧。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季乐祁手指敲着桌面,面瘫着脸思考林夙口中说的“等一下再过来”是等多久过去。
    ……
    直到黄昏,期间季乐祁过来帮林夙检查了身体,秦以霜才从床上醒来,他一起来就揉着眼睛问林夙:“几点了?吃过了吗?”
    “还没,”林夙在看着秦以霜带来的书,“打电话叫人送上来?”
    “都行,我还要去你家里一趟,拿点东西。”秦以霜打着哈欠爬起来穿衣服。
    “纠正一下,是我们的家。”林夙放下书,跟他说道:“顺便帮我把没做完的羊毛毡拿过来,在床头的柜子里。”
    “好。”秦以霜穿鞋,亲了亲林夙的唇,“我走了,爱你,不许乱想难受。”
    林夙回吻他:“我也爱你。”
    秦以霜走出医院,站了会等出租车。
    一种粘腻怨恨的目光粘腻地紧贴在他身后,好像有什么人盯着他,秦以霜皱起眉,往周围看去,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员,等到车来,他也没再感受那种恶心的注视感。
    是错觉吗?是他太敏感了?
    回到林夙买的公寓,秦以霜翻着林夙床头的柜子,找到了林夙没做完的羊毛毡,紧接着,一部破旧的手机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