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东西’,他跟你提议上床,你拒绝了?”骆锦琢磕着瓜子,吃惊道:“为什么啊?脱裤子就上啊,你还拒绝了,肉递到嘴边都不吃,你是不行吗?你还为这个烦恼了半个多月?”
    他就很奇怪,林夙这半个月一直找他询问感情方面的事,按照林夙的说法,他觉得两个人相恋就是两情相悦,有个屁第三者,纯属林夙自己胡思乱想,两情相悦那上床不是理所应当吗?
    这事还没完,他这个几天最后悔的事就是跟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林夙搭话,被迫听了对方的感情经历还得给对方分析情感经历。林夙这人还有个毛病,他自己想不通烦了要打人,你说了他也不听,他就是要钻进牛角尖;你要说了他不爱听的话,他也要打人。
    ——总结,你跟他搭话干什么都会挨打。
    可怜他如花似玉的年轻美男子可怜无辜的当了半个月私人沙袋。
    林夙坐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假装很矜持腼腆地说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胆小且卑微的男孩子。”
    骆锦琢手里的瓜子都给吓掉了:“……”
    倒拔垂杨柳的卑微男孩还行。
    “我觉得他要是跟我上床,心里想的是别人我会被恶心到的。他不喜欢我,他喜欢一个女生,我给他这段时间希望他可以好好考虑清楚。”林夙皱眉,“后面认为,像我这样年纪比他大那么多的,又不够优秀的人,他若是选择,是不是太……”
    “你先停一下!”骆锦琢说道,“你恋人到底是男是女?”
    林夙疑惑道:“我没跟你说过吗?是男的啊,貌似之前还是个直男。”
    骆锦琢语塞:“那你那天说什么女朋友?”
    林夙说道:“哦,逗你玩的。”
    骆锦琢:“……”贱人。
    “他每天陪你下班,他哪里来的时间接触那个女生?没时间怎么跟交流感情?”骆锦琢扶额。
    “书里是这样写的……”林夙烦躁地用指尖敲着桌面,“说不定手机呢?他把我送给他的玩偶扣在经常背的包里,我在那个玩偶里面装了监听器,我听不到他给那个女生打电话,但是没准在手机里面聊天呢……”
    “停止,控制一下情绪。你已经开始偏激了,别想太多。”骆锦琢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林夙冷静下来,“你都说他直男了,他跟你上床还不够证明他对你的感情吗?他如果是很随便的人,你也不会是这样吧?你到底怎么想的,他要是真的玩玩会想贡献出屁股吗?能不能没事就掰出来一个‘小三’。”
    试问哪个直男能容忍跟男性上床?这不是真爱是什么?对方喜欢另一个女孩子根本瞎扯淡。
    骆锦琢说的在理,前男友的学弟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林夙太过于了解秦以霜了,秦以霜不是这样的人。
    林夙发觉他没办法反驳,更不舒服了,他的肌肉紧绷着,放在桌面的手握紧成了拳头。
    骆锦琢警惕地缩起身体:“你要干嘛?”
    林夙绷着脸,看上去随时随地要打人:“我能干嘛?我又不打你。”
    骆锦琢欲骂又止:“……”
    林夙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信用可言了。
    “照我说,还不如早点坦诚相待,你也不要想太多,少搞点幺蛾子,好好过日子才是真。要是坦诚相见没用,你到时候再来揍我也不迟。”骆锦琢翻了个白眼,从桌子下面拿出两盒药,“你要学会去尝试相信别人,少他妈乱想。对了,你最近状态怎么样了?”
    虽然林夙嘴里说的是他“朋友”,骆锦琢却默认是林夙,林夙也没有否认。
    “不太好。”林夙冷静下来,诚实地说道,并呈现出自暴自弃的状态。
    这半个月失眠很严重,他没吃安眠药,头越来越疼,情绪隐隐不受控的状态,耳畔钟声速度加快,谩骂也更加大声尖锐了,偶尔还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幻觉——上班期间也出现了几次意识断片。
    林夙猜测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头疼也致使一些无意识忘记的记忆浮上水面。不过还能稳住,不构成太大问题。
    趁着失眠,他刚好做完了很多翻译策划,把欠着蓝岚的钱一次性结清,就连利用午休时间做的饰品目前也快完成了,还差一点细磨。
    这几天里,整个人忙得像陀螺一样,甚至不用抽都旋转不停。
    “哎,你夸夸我,你夸夸我漂亮,我就给你。”骆锦琢按住了药盒,不让林夙顺利拿走,他今天穿了毛茸茸的靴子,扎了个可爱的头发,因为在室内,脱下了厚厚的冬装,内里穿着粉色的小兔毛衣。
    那个地中海的医生只给林夙开了一个星期的药,剩下的他不愿再去医院,他看见那个死光头就烦,开口闭口就是让他去精神科。
    林夙看了一眼,轻飘飘地说道:“你也配?”
    骆锦琢:“……”
    他怎么不配!他长得就是那么好看!
    “给不给?”林夙挑眼看他。
    骆锦琢灰溜溜地松开手。
    “我不建议你继续上班的,你看什么时候能辞职。”骆锦琢假装自己没怂,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故作正经地说道。
    林夙看向他:“嗯?”
    骆锦琢笑得肩膀抖动:“要是有天你上新闻说是某精神病持刀在公司里乱砍就挺好笑的,哈哈哈哈……”
    林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