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寒以前频繁加班,经常因为急性肠胃炎吃饭到半跑去厕所呕吐,秦以霜习以为常了。
    林夙瞳孔稍稍缩了一下,朝秦以霜脖颈的方向移动的手停住了。
    “噗——”林夙绷紧的眉心松开了,几秒后,他忍不住收回手捂着肚子笑出声,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他眨眨眼,可怜兮兮地跟着秦以霜撒娇:“疼,真的很疼,你能不能帮我揉揉……”
    林夙握住秦以霜的手,朝自己的小腹按去。
    秦以霜摸到一个鼓鼓的东西:“……”
    “哎呀,不好意思,放错位置了,应该是这里。”林夙握着秦以霜的手往上移。
    要不是顾及着林夙是个病号,秦以霜早就想一脚踹死这个老流氓了。
    嘴上嫌弃,秦以霜还是伸出手在林夙胃的位置轻轻按摩。
    林夙顺势压在秦以霜身上,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身上哼唧:“不去医院了,只是中午在外头吃坏了肚子,房间里药箱有我买的药,一个小小的肠胃病而已……”
    秦以霜咬牙,掐了他一把:“下来,重死了!”
    林夙故作痛苦地抱住秦以霜,难受的皱着脸:“霜霜,我真的好疼啊,走不动……”
    秦以霜要被他气死了,又不确定他是真疼还是假疼(毕竟之前都疼出眼泪了),只好妥协地拖着被林夙抱住的身躯,一步步向沙发挪。
    林夙的下巴垫在秦以霜的肩膀上,细细嗅着秦以霜脖颈上变淡的桃子味,惶恐悲伤的心有了片刻的安宁。
    还好……对方是个笨蛋。
    从卫生间到客厅,窄小的距离愣是给他俩走出了个十万八千里的感觉。走到沙发面前,秦以霜把林夙甩到沙发上,自己气喘吁吁的叉着腰:“药箱呢?”
    林夙很老实的交代在房间床脚的角落里。
    秦以霜找到了林夙说的那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塞满了崭新的绷带,还有俩大瓶双氧水和碘酒之类的,他拿起看了看又放回去。
    为什么一个独居男人家里的医药箱会准备那么多这种东西?他也没看见林夙身上有伤口。
    秦以霜抿着唇,沉默不语地低头在角落里找到了林夙说的胃药。
    倒热水的时候秦以霜回过味来了:自己为什么那么照顾林夙?明明这人病了还有力气跟自己耍流氓,疼死得了。他哥疼得在床上打滚时他都没搭理。
    于是他把热水装着热水的杯子“啪”地放在了林夙面前,看了眼说明书,抠了两粒药给林夙:“吃药。”
    高大的男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闻言可怜兮兮的探出头:“霜霜你能喂我吗?我好疼……”
    林夙漆黑的眸子被水光浸得湿润一片,如同被雨水打湿反光却依旧明亮的黑曜石,眼巴巴地盯着秦以霜。秦以霜愣是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眷恋和依赖。
    生病的人都这般的脆弱吗?
    秦以霜想道。
    林夙疼痛(?)地哼声,发觉秦以霜没搭理他,伸手拉了一下秦以霜,瞅了一眼又开始继续喊着装胃疼。秦以霜的想法被打断了,看明白了林夙的小动作,咬牙切齿地说道:“疼是吧?来,我,喂,你,吃,药。”
    胃疼关手什么事?他看林夙手脚健全,只不过又开始发骚而已!
    秦以霜掐住林夙的下巴,捏开他嘴巴后一股脑地把药扔进去,最后把水杯抵在林夙唇前,咕噜噜地给他灌下去。
    林夙:“……”
    林夙推开水杯痛苦地弯下腰,剧烈的地咳嗽,秦以霜这操作差点给他呛得魂没了,缓过气来他干脆不装了,懒洋洋瘫在沙发上,尽管脸色依旧苍白,精神气却好了不少。他半睁着眼睛:“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
    秦以霜看见他不装了,坐在他旁边,嘴上没好气的说道:“继续装啊。”
    他饿得要死,刚才因为担忧林夙他饭没吃几口,手指不停地在急救电话的页面打转,来来回回的退出进入。现在看见林夙好的差不多准备去吃饭。
    秦以霜问他:“要去医院看看吗?”
    林夙摇摇头,无情地给公司里的蓝岚甩锅:“就是中午吃了蓝姐做的小饼干,可能不太干净,吃了引起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
    “活该。”听到他吃别的女生做的饼干,秦以霜瞬间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站起来去吃饭。
    可不是他活该吗?谁叫他吃人家做的东西。
    知恩图报的林先生恶意地想要“报答”他喂自己吃药的恩情,一把拉住他,让他跌落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知道刚才吃饭为什么我一直看着你吗?”
    秦以霜被勾起了好奇心,心情也好了点:“为什么?”
    “你肩膀上趴着一个女人,头发很长,身上都是雨水,泛白的指尖还在抚摸你的脸颊……”林夙认真回忆所看见的那个女人的长相,他不擅长编鬼故事,只凭印象诉说。
    秦以霜:“……”
    “你知道吗?为什么这间屋子租金那么便宜,可不止因为破旧偏僻……”林夙摸了摸下巴,继续阴森森地胡编乱造:“几年前,这间屋子里吊死了个女人,由于她生不出孩子,丈夫出了轨,小三带着孩子上门逼她离婚,性情懦弱的女人痛苦万分,在丈夫离家后上吊自尽,吊死后她常常不甘心地游荡在房子里……”
    秦以霜的脸色逐渐有点难看:“……”